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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讯（39）
我们班的孩子每次换衣服和鞋子时，总是有些混乱，Tammy老师建议更换衣服、鞋子的地方
，要让孩子们明确自己的东西放在何处，我们的鞋架上都贴有每个孩子的专用图示，但衣
服却没有固定的位置。如果每样东西有固定的位置，场面就会有秩序的多。老师得学会空
间的设计和利用，以便孩子养成良好的习惯，知道自己的衣服、鞋子在哪里。一旦形成习
惯，孩子轻松，老师也轻松。
有一次，Tammy老师要和2位老师谈话，一位智障孩子来到我们房间不肯走，她的妈妈来劝
她离开，她又哭又闹，妈妈束手无策只好算了。妈妈走后，Tammy老师说，成人开会，孩子
不能在场，这位妈妈应该把孩子带走，成人决定孩子该做什么，而不是听凭孩子想怎样就
怎样。于是，我站起来决心把这位孩子带离房间，她18岁了，我无法把她抱起来，跟她讲
道理也没有用，我只得推她坐的椅子，突然她捧的书掉地上了，她起身去捡，趁此机会，
我把她带走了。
Tammy说孩子的意识和人类进化的意识有某种对应关系，幼儿园的孩子相当于人类文明的早
期，那时的人们听从部落首领的决定，他们还没有自我的独立意识，部落首领知道该做什
么。同样道理，老师或家长决定孩子该做什么，比如，成人开会，孩子不能参加。孩子不
能随便进出老师的办公室。
我们班有个孩子比较特别，有一次外出穿衣服，我见她拉链没有拉上，就去帮忙，她强烈
排斥，一脸的不高兴，我也就放弃了，Tammy老师在一旁见到，过后告诉我，外出活动把衣
服穿好是对的，既然是对的事情，我就应该坚持。
晨圈活动时，有个别孩子不愿参加，Tammy老师认为，主班老师内心要有明确的期待或要求
，这样孩子才会感受到老师的期待或要求，并努力做到。受到Tammy老师的影响，个别孩子
不愿参与晨圈时，我坚定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参与其中。我发现如果老师坚定，孩子也会
顺从的。
在给予孩子自由和规则之间，我们常常掌握不好分寸，仍然在摸索中。因此，Tammy建议我
们把要求孩子遵守的规则写下来。
关于就餐保持安静的规则，不止一次地有人提出异议。大家围坐一起进餐，气氛那么温暖
，说说话何妨？我认为要求孩子保持安静，其实不可能做到绝对安静，总是会有孩子说几
句，只要声音不是很大，我们老师也不会制止。如果我们容许孩子就餐说话，很可能大家
七嘴八舌，只顾说话而忘记了吃饭，孩子很容易兴奋、失去自制。也就是说百分之一百地
要求孩子安静，孩子通常只能做到百分之八十的安静。如果我们要求百分之五十的安静，
孩子就只能做到百分之三十的安静。再说，“食不语。”吃饭时专心吃饭，有益消化，保持
安静也是有道理的。
这周一，田达生教授来我们幼儿园参观，2月1日他去德国参加华德福教师培训3个月，他已
经是年近70岁的老人了，还精神饱满，乐此不疲地学习华德福教育，甚至有可能担任北京
华德福小学一年级的老师。
德国人杨玲珑原来打算去年9月在北京创办华德福小学，后来她改变主意，决定先在德国接
受一年的华德福教师培训，今年8月初回北京后，就开始招生，计划9月开学。我和杨玲珑
的中国丈夫通了电话，得知她一个人带着2个年幼的孩子，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安顿好孩
子后，乘一个小时的火车，再登400级的台阶，才能迈进山顶上的培训学校。杨玲珑把做华
德福老师作为今生追求的目标。但目前在办学资金上他们还有很多困难，哪怕是借钱来维
持，他们夫妻也决心要把华德福小学办起来。
河北衡水的农民安金磊也参观了我们的幼儿园，他一直在从事有机农业的生产，这次他带
给我一袋珍贵的小米。他周围的许多农民见到种棉花有经济效益，于是大家都来种棉花，
地里杂草被清除了，麻雀没有可吃的食物。安金磊特地种了4亩地的小米，专门供麻雀食用
。结果，能够收获2400斤小米的4亩地，麻雀吃完后，只剩下460斤。
冬天我盖的被子来自安金磊种植的有机棉花。这次他告诉我，即使是全棉衣服也不可靠。
医院发现有的婴儿不停哭闹，把身上穿的全棉内衣拿去化验后发现，衣服上农药残留物远
远超标，婴儿皮肤细嫩，自然感觉不舒服。安金磊设想用手工织布机把种的有机棉花织成
有机布，再做成有机衣服。
安金磊还决心把上小学六年级的儿子送到成都华德福学校。我们幼儿园的小学生丫丫，她
的姨妈看到她的变化后，也决心下学期把她上五年级的女儿迪迪送过来，她说迪迪原来很
喜欢写作，可是老师偏要孩子们写一些无中生有的东西，比如中秋节这天明明没有月亮，
却一定要写又大又圆的月亮挂在天上。
我佩服这些家长们的勇气，我问过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是有风险的，可能你的孩子将来
考不上大学，他们说没有关系，已经想好了，重要的不是孩子能否上大学，而是要有健全
的人格，做事的能力，与人合作的能力，自我学习的能力和创造力。我感谢家长对我们的
信任。
我们幼儿园还收养了一位小学四年级的男孩子明，他的父亲在一场车祸中身亡，他的母亲
一人带着3个孩子，其中2个孩子是双胞胎，日子过得实在太艰难了。在房山妇联的介绍下
，李忱园长带着2位老师见到这一家人的时候，都被打动了，尽管我们园入不敷出，还是决
定把他们全家接来。谭治国当时就说：“子明来跟我一起住吧。”春节后，妈妈将带着另外2
个孩子来我们园。
谭治国已经把家搬到了我们幼儿园对面，他开办了为期4周的小学生冬令营，原以为能有5
－6个孩子来就不错了，没有想到来了12个孩子。幼儿园变得热闹起来。
临近寒假，幼儿来的越来越少，为了让老师们能够尽早回家准备过年，这周二，小班的孩
子和华德福班级的孩子合并。一位热爱教育的志愿者子君来我们园做一周的义工。
周五，摇蓝网邀请我去做嘉宾，回答家长们的问题。约2周前，南方都市报刊登了我写的关
于华德福3本书的书评文章《我们是一家人》。
吴蓓
2007年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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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27 22:43: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