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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和儿子对峙。
那是一件比较煎熬的事情。
昨天晚上，儿子照例不要睡觉。10点了，还兴致勃勃，在床上骨碌来骨碌去的。我照例给他讲完故事，读完书，去洗手间回来，他占领了整个床。
“HI，往那边点，妈妈没地方了。”
“咯咯咯”他用被子蒙着头，咯咯的笑着。
“喂，正好我自己睡了，以后不要妈妈陪了？”
“咯咯咯咯”
“你怎么回事？”我有点不耐烦。眼看着10：30了，这个家伙还没正形。
“咯咯咯咯”他还在那里笑。
我实在忍无可忍，就抱着被子，睡在另外的床上了。
“妈妈，你得陪我。”他说。
“可以，你得给我腾地方，不然我睡哪里？”我在另外的床上说。
“你过来。”
我走过去，发现他依然占领整个床。我实在忍无可忍，吼道：
“你有完没完？我都要困死了，你还这样那样！有本事自己睡觉！”
“哇……”他哭了起来，并且是那种不讲理型、无理取闹型的哭法。
我索性离开房间，到厅里沙发上躺了下来，关上耳朵任由他嚎。
另一件房内的姥姥躺不住了，我听见她走进卧室，说：
“怎么了？哭什么，大晚上的？不早点睡觉明天上幼儿园怎么办？”
儿子依然嚎哭，我依然在黑暗中远远听着。
姥姥无可奈何的走了。
大概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总之我打了个盹儿。姥姥走到厅里说：
“你回去睡吧，他睁着眼睛还没睡。”
不哭了。没动静了。
我走回卧室，走到大床边，他依然占领整个大床，看着我。目光中是挑衅！
我扭身走到另外的床上，倒头就睡。
大概过了几分钟，我听见他抽抽嗒嗒的哭泣声，这次是伤心的。我依然不吱声。接着是抽纸巾，擦鼻涕的声音……
“你必须给我赔礼道歉，给我腾出地方，邀请我去，我才能回到大床陪你。”我说。
沉默，儿子不吱声。我想他在坚持。看自己是否能够最终取胜。因为我听见他这种哭，我的心酸酸的，心里说：“孩子不就想让我陪着睡觉吗？我怎么那么没耐心？他和妈妈最亲了，妈妈还这样……”我的鼻子有点酸。但是我还是坚持，等着他赔礼道歉。
还是沉默，儿子抽抽嗒嗒。
“你把地方腾出来，邀请我我才能回去。你想想，妈妈给你讲故事了，嗓子都哑了。上卫生间，你就占领了所有地方，妈妈没地方睡，怎么陪你？妈妈好言好语让你腾点地方，你不。你说你是不是做的不对？妈妈只能自己到别的地方睡，你还不干，还不讲理的哭，并且还不腾地方，你是不是不对？你自己先做得不对，最后还要妈妈主动过去陪你。那是不可能的！”
还是沉默。抽抽嗒嗒。然后是床上响动的声音。
大概过了2分钟，蚊子一样的声音传来：
“妈妈，你陪陪我吧，我睡不着，哇……”这次是真正伤心的哭声。
我象听到军令，立刻抱着枕头和被子，冲向大床，看着他。他正眼泪哗哗的看着我……
给他擦干净眼泪，换了个背心（背心他自己用来擦眼泪，湿了），不到2分钟，就听到他的鼾声了。
可怜可气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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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26 13:25: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