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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乳，以及那些消失了的美味
前几天偷空去超市，蹲在各种牌子的腐乳前挑挑捡捡。
最终选了老才臣那种瓷罐装的，很古朴，很民间，很原生态的样子。
我一直想找到记忆里那种将汤儿都蘸了吃的感觉。
所以抱了老才臣的这种腐乳回家，迫不及待地拿了个馒头，挑出大块的腐乳，吃了起来。
很失望。只是一般的腐乳嘛。剩了半块在盘里，再也不去管它。
因为找到记忆里那种腐乳的感觉，从上海到北京，我在超市里买了各地产的腐乳，桂林的玫瑰腐乳，云南的香辣乳腐，六必居的，王致和的，等等，每一次买回家，我都有一种开宝般的兴奋，这一次，是不是能找到记忆中的那种味儿呢？
和老才臣一样，它们都让我失望了。
那留在我记忆里的腐乳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呢？
是那种玻璃罐头瓶子装的，绛红色的汤，大块大块的腐乳，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里面的白豆腐。真是香啊。我7岁那年冬天的某个早上，用手中的馒头吃完了最后一点腐乳，意犹未尽，又用最后一片馒头皮把那个瓶子上的汤汤全部吃完。那天早上，我弟弟出生了。家里生了炉子，暖融融的。吃完最后一块腐乳的我，兴冲冲地去上学，见了人就说，我有弟弟了。
现在想来，仍能想见当年的我，背着家织布做的书包，昂着在寒风里与每一个遇见的父老乡亲打招呼的样子。父母盼了多年，终于盼了个男孩儿啊。
与弟弟生日一起让我记住的，就是那种好吃的腐乳的感觉。难忘到每一次去超市总要挑挑捡捡，试试这种再试试那种，但那种滋味就像永远消失了一样，再也寻它不着。
永远消失了的还有一种邻居家给我们尝尝鲜的自制臭豆腐。
是用白色的豆腐皮做的。微咸。吃在嘴里真是香，丝毫记不得有什么臭味儿。长大了在上海街头、北京街头闻了无数次煎臭豆腐，嫁到云南又吃了云南的臭豆腐，但远不如邻居家送我吃的印象那么深刻。
现在，又有新的美味儿渐渐消失了。
比如，清华园宾馆里早餐时吃到的腐乳。感觉颇好，香，咸，有豆腐的感觉。那是我自弟弟出生以来唯一一次觉得吃得还算畅快的腐乳。问了服务员，说是六必居的。在定居北京之后专门买了六必居的腐乳下饭，连在清华园宾馆的味道儿又找不着了。
但找着了的，是对这些美味儿的回忆。
清华园宾馆那次，是同老公刚刚恋爱，心情大好，见山山巍峨，见水水清碧的好日子。而腐乳似乎是一种见证，给了我那段美好时光一个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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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16 15:5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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