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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道无形，文化无形
乔婷/文，图 《围棋天地》2009.10（2009年5月15日出版）
于国宁的汽车后备箱里总少不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围棋。最少的时候两副，最多的时候六副，见到棋友，三言两语，就可以操练起来，至于大家一起去接受职业棋手的指导，他更是当仁不让的搬运工。其实，就交友而言，围棋一直是于国宁眼中的一个重要标准，他的朋友不少，但是其中大多数都和他一样，是热心的围棋爱好者。于国宁解释说，这一方面是因为朋友之间如果没有共同的爱好就很难深交，更重要的是，多少年来摸爬滚打阅人无数，他有一个很重要的发现：下围棋的很少有坏人，当官的不贪，从商的干净。于是，从政府官员到房产巨子，再到大学教授，于国宁身边已经建立起了一个围棋团队，而他就是热心的团长。
于国宁是1988年看着金茜倩的电视围棋讲座走进这个奇妙的世界的。当时，他唯一的一本入门教材就是聂卫平的《我的围棋之路》。这本并不合适的入门教材对于国宁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当时，他还在政府部门工作，经常加班到很晚，即便如此，他回家的第一件事还是端出棋盘摆上几手。《我的围棋之路》对于国宁而言太过高深，里面的棋谱一边摆，一边琢磨，要一个多月才能打得完。不过，围棋越是艰深，于国宁的兴头就越大。从那时开始，他常常带着围棋走四方，被朋友们评曰“怪吓人的”。业余3段的于国宁常常向人感慨，说自己的大局观不错，可惜基本功太差，空有高深的境界、远大的抱负，却总是不能实现。不过，他却有过难忘的“国际比赛”，有一次他到德国探亲，和弗赖堡围棋协会的会长较量了一回，经过艰苦的战斗终于拿下，他说那一次自己可是为国争光呢。
一走进位于北京建外SOHO的东友律师事务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大号的围棋挂盘，大大小小的会议室里，也处处可以见到棋盘的影子。墙上还挂着十年所庆时，华以刚八段“律师东友 围棋之友”的题词和王汝南八段送来的锦旗。东友律师事务所刚刚成立的时候，就下达过一个非常正式的通知：围棋文化是东友的主流文化，不下围棋，就游离于东友的主流文化之外了。直到现在，每周五下班后事务所都有专门的围棋文化课，还聘任了一些业余强豪担任围棋培训师。隔三岔五，事务所还会举行各种定期比赛，而且奖金不菲。
在一次招聘中，原本律师编制已满，当于国宁听说一位名叫赵攀的应聘者是个围棋高手、业余5段，便当即决定临时增加一次别开生面的招聘考试：一局定前程。这盘特殊的考试由律所的第一高手担任考官，在大盘上进行。或许是由于第一次参与这种众目睽睽的“直播对局”，赵攀最终小差惜败。然而，于国宁却宣布赵攀考试获得通过，因为他认为赵攀的棋路很正，为人处事也错不了。后来，赵攀果然成为事务所的业务骨干――不必说，当然也是围棋活动的骨干。在金融危机的影响下，律师行业也受到很大冲击，但东友律师事务所的业绩却逆势上扬，在一季度业绩考核中，排名前三位的都是“围棋律师”，冠亚军还是进入东友之后才开始学棋的。
于国宁说，律师的“师”字就是传道解惑，帮人谋划的，所以必须有丰富的思想，充满哲理，你不是光给人解答一个小案子，你要站在很高的一个高度去给当事人分析问题，一个好的律师必须有大局观，而具体办案过程中又要讲究诉讼策略，也就是手筋。围棋这项活动会潜移默化地培养你成为一个哲学家，一个思想家，一个战略家。
东友的文化建设也从围棋当中受到极大的启发，于国宁提纲挚领，做出五点总结：一、中国传统文化讲究顺应自然，围棋上也有流水不争先之说，东友文化的核心价值观就是以人为本、顺应人性。二、无为而治。围棋的无为就是不下无理棋、不下昏招，看不清算不清的棋先不走。而东友管理中的无为就是不折腾，不做不该做的事，看不清的制度不急于出台。三、舍得。围棋最讲取舍、弃子，东友的团队创立之初，合伙人拿出近80%的财产分额用于全员分红，一系列的绩效制度都是以财散人聚为原则，团队凝聚力大大提高，业绩也越来越好。四、中国传统文化讲究“正气”，而围棋在行棋中也要棋形正、方向正，东友律所的所训就是“养天地正气 法古今完人”。弘扬正气、追求卓越、完美人生、和谐东友，是每一个东友人的座右铭。五、下围棋，基本功最重要。而做律师，同样强调基本功，东友律所经常请北大、人大、政法大学等名校教授进行思维方式的基本功训练，请法院的法官进行司法实务训练。
秋冬下围棋、春夏打高尔夫，是于国宁现在的生活方式，而他的球友基本上都会下围棋。高尔夫人群和围棋人群有很大的重合，于国宁说这不是巧合，而是必然。围棋和高尔夫有很多共同之处，首先，这两项运动都需要心非常静；其次，两者都崇尚君子之交淡如水，比起常常喝大酒、泡歌厅、打麻将等爱好，高雅和健康得多；第三，这两个游戏都太难了，都需要大智慧，要穷尽一生的业余精力去修炼。喜欢这两项游戏的人都是追求完美、认真执著的人。
以出世的心态做入世之事，是于国宁从围棋中读出的人生理念。于国宁喜欢思考，也喜欢传统文化，而围棋能够解读世间万物。他说，自己选择围棋是一种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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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25 09:09: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