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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历六月六，神仙治磨牙
小宝自从长牙之后，晚上睡觉多了点内容。翻身啦，或者我们给他动了动脑袋，他都会咯吱咯吱地磨牙，从2秒到5秒都可能。人家说“不要金牙不要银牙，只要老鼠牙”，相当地说明了牙好的重要性。我们老担心这磨牙会不会对牙齿有损害。
记得生理卫生常识里讲，小孩磨牙可能是肚里有寄生虫。可是宝很早的时候基本就是母乳喂养，哪里来的寄生虫？
终于有一天，奶奶发现了磨牙的现象。就许了一个愿：说老神仙会保佑宝宝晚上安睡，不磨牙。这样的话，在阴历六月初六要到桥头祭神还愿，然后宝宝当时吃饱了就会减少甚至避免夜间磨牙。
在贵州老家，这样的神秘疗法是挂一漏万。据说，相当有效。毕竟没效果也不会代代流传。宝爹仨都年都分别由外婆，奶奶和妈妈带到桥头吃过野餐。当时村子附近虽然有小河，桥却是由河当中几柱石墩充当垫脚，正经有桥面的是另一小溪，桥面长不过一跟扁担，三人并排过桥都会担心把人挤下桥。
这个仪式，通常的做法是在傍晚。是时暮色渐浓，农人晚归。炊烟陆陆续续在乡间四处升腾起来。而要去桥头祭神的人家，会早早地做了准备，一个竹篮，里面摆齐了祭神的乡肴，荤素菜四碟以上，水果多以苹果和鲜桃，合计四枚。贡酒一盅，香蜡纸钱若干，以大张荷叶或其它覆盖，由大人挎竹篮，牵着孩童的小手，走向神秘的桥头。大人满心虔信，而这个活动有好玩又好吃还挺神秘，小孩子很是欢天喜地。
到了桥头，往往发现，并不是唯一的一家。于是，互相眼神致意，再拣个其它方位，反正要与桥沾得上边吧。清开杂草，弄出一块几尺见方的平地，捧士插香燃蜡。一样一样，小心地从篮子里取去吃食和贡酒，恭恭敬敬摆下。小孩看着夜色里的烛光，缭绕香烟，更显得远处的夜幕幽明深邃，而远处飘来的缥缈炊香五味杂陈，哎，看着香喷喷的祭食，口水那个咽。大人口里念念有词，又是说希望，又是感谢又是许愿，终于礼成。三方沥酒敬神，三三开烧纸钱送神。于是小孩子就可以开吃了。当然大人也是可以吃的。谁吃了都会免除磨牙的毛病。一是大人磨牙的不多，二是大人更喜欢看小孩子吃得狼吞虎咽。于是往往是大人拣拨着菜让小孩子尽情吃。如果周围的人是相熟相好的，还会小孩子子窜着吃。这时乡人的心理是多微妙。有好菜的多少有些得意，菜不好的则有些郝颜，但是反正小孩能吃上好吃的，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小孩子哪里想得这么多，伴着蛙鸣虫啼，一是吃，二是拌嘴，总之很忙。
天上的星星都已经很明了，四周的蚊子嗡嗡多起来。大家都回家了吧。昏暗若有光的田间路有些软，就这样款款送人还家。
也许还没到家，小孩子就在大人的肩头睡着了。也许是进家之后，很快就上床睡熟了。反正是又饱又累，绝对不欠嘴，绝对睡得沉。于是一夜无话睡到天明，也就不会磨牙了罢。只有大人回去之后，大家就着拎回的剩菜，吃着聊着。男人们还可能会喝点酒，抽袋烟。在小孩子熟睡的呼吸声中，烟锅子里的火在暗暗的屋子里明灭。
你看，这记忆多深刻呀。
可是小宝的待遇就有所不同了。
因为傍晚天气预报有雨，奶奶决定变革在中午举行仪式。很大很大的桥，就在小区门口五十米外。排密了可并排走八辆小汽车。桥面加引桥得有小两里地长。由于奶奶准备的东西相对多一些，于是开车把老人小孩送到桥上。桥面清扫得没有泥土，幸好老太太早有准备，用一个大土豆来作香台。同样的过程就不赘述。宝的注意力不在香蜡，不在吃食，倒是对桥下滚滚车流很感兴趣。太阳很烈，小孩子一头的汗水，奶奶专注于仪式没看到，宝也没哭没闹。最后，宝给神仙磕头行礼。奶才让宝宝开吃。宝爸看着路上的车来车往，想象着尘土飞扬，只想虚虚应景，吃点就行了。可是宝很给奶奶面子，还是吃了不少。最后被宝爸强行打断，抱上车说回家再接着吃。
宝爸心里嘀咕，宝关注车流，而没有专心和神仙沟通，这疗效会怎么样？也许神仙也理解小孩子吧。另外，此情此景，小孩子的记忆里会少了很多的细节和印象吧。
近几日，宝爸特意观察，小宝晚上磨牙明显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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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20 12:04: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