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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跃儿巴学园:孩子们表演的《邯郸学步》(图文)
孩子们的《邯郸学步》
李跃儿/文
马丽娟/摄
孩子表演照片链接:http://www.tty.com.cn/bbs/dispbbs.asp?boardID=100&ID=344031&page=2
作为对比,特贴出家长们的演出照片链接——
一、家长化装:
照片联接:http://www.tty.com.cn/bbs/dispbbs.asp?boardID=100&ID=340738&page=1
二、家长演出之前:
照片联接:http://www.tty.com.cn/bbs/dispbbs.asp?boardID=100&ID=340867&page=1
三、家长演出:
照片联接:http://www.tty.com.cn/bbs/dispbbs.asp?boardID=100&ID=341092&page=1
看过了家长们演得《邯郸学步》,第二周,孩子们也演这出戏,场景和道具都与家长演出时一样,这是为了使孩子们能够产生回忆并进行比较。
场景布置好后,无论怎么动员,却没有人愿意扮演寿陵少年和他的妈妈,所有的孩子都抢着去当美女武士。其中原因,大概是家长演的美女和武士无论扮相还是动作过于引人注目,而少年、妈妈因为没有麦克风,台词听得不太清楚,致使孩子们认为去演少年和少年的妈妈不大好玩,好玩的是美女和武士。
无奈之下,老师只好先给美女和武士化装。
孩子们纷纷扑向盛服装的篮子,去挑选自己喜欢的服装。
元元挑了一件阿秋爸爸刚从新疆带来的新疆帽,一块粉红的纱,配上她那浅粉色的毛衣,别致得天衣无缝。
小雨里面穿的是白色衣服,自己将一块紫红纱披在肩头,也是那么和谐。
丫丫先将一块漂亮的带条纹的纱巾围在腰间,又抓起六六爸带从新疆带来的新疆帽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得得选的是花衣服,要求老师帮她穿在身上,接着又找了一块紫色的纱,使劲地围在头上。
豆豆选来的睡衣一半提了上去,一半踩在脚下,扭动着身体,使劲往上提。待她化好装坐在木墩上时,老师们都在偷偷地欣赏,说她像条美人鱼。
我常感叹:孩子是天生的艺术家!她们选的颜色,无论是对比的还是和谐的,总是显得那么合适。
之后,经过老师们的苦口婆心,终于成功地游说到阿秋扮演寿陵少年。条件是:这个少年必须是个大军官,而且,少年的发髻必须要戴在他的军帽之上。几经折腾,戴在军帽上的发吉实在不太像样,于是老师只好动用“李跃儿教育”一般情况下决不允许的做法——骗他:“这个红色的发髻就是古代大官戴的帽子。现在你是古代的大官,如果你把军帽不拿掉,别人就会不知道你是现在的大官还是古代的大官。”
这样,阿秋才脱掉军帽,让老师把发髻绑在他的头上。
阿秋的扮相让所有老师乐得合不拢嘴。既然阿秋如此夺目,自然会有人抢着与他配戏了。这个人就是三岁周舟,要求来当四岁少年阿秋的妈妈,而好朋友小雨不愿和周舟分开,无论怎样劝说,都不愿退到场外。情急之下,老师只好改变剧情,为少年安插了妻子,这样,小雨顺理成章地成为周舟的儿媳。
演员们围坐在一起,进行戏前的大吃二喝。现代美国大兵栋栋、古代武士池亦洋,和其他武士美女们进行着最后的商讨。
观众已经各就各位。之后,美女们在舞台的左边排好了准备入场的队形,武士们也在做着出场前的准备工作,他们把那冰凉的大刀直接插在后背贴肉的地方,但见伸出后脖的刀把使得他们的脑袋有些前倾,反倒有一种勇往直前的感觉。
开场时间有些长了点,有的武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竟然哈欠连连。
寿陵妈妈提前坐在自家门前一本正经地等待儿子回来,全不顾儿子已在家中铺设地板——在老师为美女说戏的空档,寿陵少年跑回家中玩得不亦乐乎。
演出终于开始,少年上场了。但他只顾读那一个字都没有的古书,竟对丫丫、叮当、点点、元元等几位燕国美女武士的走过无动于衷,直到美女豆豆过来,才吸住了他的目光,并一路盯着看过去。我们不知道少年为什么会对美女豆豆情有独钟。孩子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常常让我们难以猜透。
当少年的目光跟随豆豆飘到舞台左侧时,正好看到燕国美女们在那里聊天。寿陵阿秋凑了上去,美女佳艺大声对他说:“邯郸的美女走路可好看了!”少年直楞楞看着佳艺,忘了说什么好。老师见状赶紧上去,悄悄告诉他:“赶快回家,向妈妈要求去邯郸。”少年闻言,拿着书本向家里跑去。
到了家门口,少年发现妈妈周舟已经为他收拾行李了。这个剧情孩子们早已熟知,所以周舟提前开始为儿子做起准备。由于老师提供道具一时疏忽,忘了准备钱,周舟便自己想出办法,将戏剧服上缀的小金属片揪下来当作钱币,连同干粮(一段木头)和书一同打包。孩子们对此事太感兴趣了,许多美女武士不分国籍地聚在一旁观看。
收拾完后,寿陵少年将包袱挂在手臂上,被妈妈周舟牵着送到“门”外。儿媳小雨看见好朋友离开自己,便弄假成真地放声大哭起来,且哭得无法收拾。妈妈周舟既牵挂儿媳,又担心怕儿子路费不够,干脆将缀着钱的衣服递给少年,然后赶快回家安慰痛哭流涕的儿媳。
围在桌边的两国美女发现小雨演戏当了真,先是大惑不解,接着相视而笑。而妈妈周舟却没有丝毫嘲笑儿媳的意思,蹲下身来给她穿鞋。
就在妈妈给媳妇穿鞋之时,寿陵少年已到了邯郸。先进茶馆喝茶,喝了一怀,便掏钱埋单,却发现钱不见了,把包袱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少年顿时一脸紧张,正着急时,妈妈周舟已从燕国超时空赶来,给儿子送钱。
接下来,邯郸武士叮当上场,动作威猛虎虎生风,以致那紫色的披风如同旗帜一般飘扬起来,插在脖子后面的红色宝剑随着身体的剧烈摆动不停起伏着。
叮当之后是武士冷明(微微),平端两条上臂,表情庄严,他身着介于披风与长袍之间的服装,一边短一边长,短的一边露出腋窝,长的一边擦着草地。
再之后上场的,是上身打扮如斑马、下身打扮像梅花鹿的美女佳艺,她边走边舞,舞到少年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瞪视,因为少年并不看她。她不明白少年为什么不看她。少年何止不看她,少年一直谁都不看。少年正在低头想着心事,竟对身边的武士美女全都视而不见。少年在想什么呢?孩子们不知道,老师们不知道,大概少年自己也不知道吧?
但是,少年的“神游”丝毫没有影响美女武士的表演心情,他们依然那么卖力,享受在自己的表演之中。
这种局面直到武士池亦洋上场才告终结。可能由于服装太鲜艳了,或者动作太猛烈了,反正少年突然之间如梦初醒,开始跟在武士后面学步,这一学有点收不住,一直跟着人家走下舞台。少年回到台上时,遇见美女丫丫,跟着走了一阵,又转过身来跟上美女元元,却不慎踩掉了人家的美纱,害得元元只好将纱巾搭在胳膊上窈窕下场。
这时,出现了在场人谁也无法理解的事情——不知为什么,少年突然跑到舞台中央,表情雄壮地表演起武功!旁白老师赶快解释:“这时少年已经学会了邯郸武士的风采。”
尽管旁白急中生智化解了前面的危机,但却不能化解后面的危机——因为这一危机,戏没法演下去了。少年一路一路打着拳,不知何时才能停止,更不知何时才能摔倒。
无奈之下,老师只好紧急上场,将嘴附在少年耳边说:“阿秋,该摔倒了。”阿秋闻言,突然一下趴倒在地,接着匍匐前进,一直前进到自己家中。
少年进了家,将包袱往桌上一扔,立刻掉头离家而去。正在大伙诧异之时,少年拉着他的好朋友云迪重又回来。旁白老师解释说:“这是少年在邯郸认识的好朋友,被他领到家中。”
妈妈周舟很想设宴招待,但是戏文里没有“招待”这一说,更没有相应道具,于是,孩子们自作主张,一呼啦,以超时空速度便将招待场所搬到了邯郸茶馆。茶馆老板得得本来早已没他的戏了,可直到现在还在忠于职责坚守岗位,一见客人到来,赶紧起身倒茶。
这一歪打正着的“巧遇”让在场老师们笑得差点直不起腰来。
儿媳小雨因为妈妈周舟再一次顾不上她了,重新妒嫉地放声大哭起来。妈妈赶快停止招待,回身抱着小雨哄了起来。一会儿,小雨不哭了,周舟便将自己的凳子让给她,自己跑回燕国家里去搬木头充当凳子。
老师重重地敲了一声鼓,宣布演出到此结束。演出虽然结束了,但孩子们并不离开现场,他们继续玩起了“过家家”,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我们看到,孩子们演戏和成人演戏是完全不同的。一方面,孩子们知道演戏是假,但在演出过程中往往难以把“自己”和“角色”分离开来,遇到自己想做的事时就自然地做了,就会忘了这是演戏,甚至有可能发生像小雨这样弄假成真的情形。
有人说“孩子不懂得戏,不应该让演。”我不认同这种说法。孩子虽然无法像成人那样按照剧本所规定的丝丝入扣地去演,但会在“演”的过程中,不断统合戏中的环节,演得多了,就会逐渐认识到“个人”和“群体”之间的关系,逐渐搞明白“部分”与“整体”之间的关系。这样,孩子们会由不懂到懂,由不会到会,而最重要的,是通过“演戏”与“看戏”这样的活动,能力得到锻炼,情感得到升华,情趣得到熏陶,感受得到深化,生命得到绽放……这是一个心灵成长和智慧生成的过程。
孩子们在这其中得到的太多了,很难用几段话能够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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