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转贴:亲眼看到孩子降生——原来生命是如此艰难(zz)
亲眼看到孩子降生——原来生命是如此艰难(zz)
zyyji 发表于2005-11-1 11:15:19[所有评论][我要评论]
发信人:kyo(京·继续留级),信区:Warmheart
>标题:亲眼看到孩子降生——原来生命是如此艰难(zz)(转载)
>发信站:我爱南开站(2002年08月27日14:42:23星期二),站内信件
>
>【以下文字转载自Salon讨论区】
>【原文由roc所发表】
>
>亲眼看到孩子降生--原来生命是如此艰难
>
>首先感谢众多关心我的朋友们。在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同事们将女儿
>降生的消息当成了快讯发了出来,随后就是数不清的祝福和贺卡几乎
>塞满了我的信箱。
>
>本来这篇文章是献给我亲爱的妻的,因为美丽的她不但带给我美丽的
>女儿,更让我知道一个生命的诞生是多么的不易。在德国,丈夫能够
>亲身经历孩子降生的每一个时刻,那份感受是仅在产房外等待的爸爸
>永远无法体会的。
>
>所以,也把这篇文章献给所有关心和祝福我的朋友,因为你们也已经
>或者即将成为,爸爸和妈妈,并且你们每一个人的妈妈都经历了同样
>的过程。
>
>我尽可能地如实记录了每一个主要过程,包括我不敢再次回忆的痛苦
>。应该没有什么需要过多补充说明的,唯一要解释的是:在我们的两
>人世界中,互相的爱称都是“宝宝”。
>
>2002年8月12日19点30分:前一天的点滴预兆及平时产前训练班上的
>知识,让她今天格外小心。所以当更加明显的迹象来临的时候,我们
>一点都没有犹豫,迅速赶到了医院。刚到医院大门口,妻突然停住了
>,脸色也为之一变:羊水破了。这更让我们庆幸来的及时。
>
>接待处的医生非常有经验地叫她别动,然后推来了轮椅,直接奔向了
>产房。这时,流出的羊水更多了。医院里人很少,几个助产士很熟练
>地完成了一切准备工作。我们也松了一口气。我觉得非常抱歉的是,
>由于平时工作很忙,所以在这方面一直都是妻自己在做着各种准备。
>以至于我连基本的常识都很缺乏,甚至这时候还很天真地认为,马上
>就要生了。
>
>20点:医生给接上了一台仪器,同时可以看到两个指数:婴儿的心跳
>和阵痛指数。她解释说:这些指数和其频率的变化,可以有效地知道
>母女的身体状况(在德国,怀孕后三个月的羊水检查结果就通知了孩
>子的性别,所以我们早就知道一个女儿要来了)。
>
>20点30分:这个时候,妻还仅是能感觉到隐约的阵痛。孩子的心跳一
>直稳定在130次左右,疼痛指数在20左右(我那时根本想不到,这个指
>数最后会成为我最痛恨的一个数字)。隔壁产房中不时传来其它产妇
>的惨叫和高喊声(只能用这两个词来形容)。妻说,这种叫法也太过份
>了。我也在安慰她:你一直都是非常有福气的,你的命是天河水,不
>会有任何苦难与你有缘的。我们的小宝宝一定会顺利诞生的。
>
>而我们这个时候根本不曾意识到,我们把生孩子的痛苦理解得有多么
>错误。
>
>21点:在出示了保险卡,登记了所有手续之后,医生把她送到了二楼
>的病房休息。我们被告知,还要等待一段未知的时间,直到真正的临
>产。我本来要求留下,医生好意地劝告:还是先回家睡觉,因为消耗
>体力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她们会及时按照联系电话通知我过来的。
>
>由于病房里还有别的产妇休息,我也只好先离开了。
>
>8月13日零点30分:为了不错过医院的电话,除了保持家里电话线路
>畅通外,我的手机也一直开着。
>
>8月13日凌晨4点05分:手机突然响了,把本来就睡得不是很沉的我
>一下惊醒了。医生在说:您的太太要和您说话,请等一下。然后几秒
>钟之后,医生又说:对不起,她现在无法过来同您讲话,请您赶到医
>院来吧。
>
>我一下子有些慌乱,因为我分明在电话里听到了妻子的痛苦呻吟声,
>那是我们相识的十年里我从未听到过的。
>
>4点20分:我几乎违反了这一路段上所有的限速标志,以最快的速度
>开到了医院。刚到一楼产房的门口,就听到了妻子痛苦声。然后就见
>到她脸色苍白地在床上抽搐,并且呻吟不止。多年的风雨兼程让我非
>常了解她的承受能力,我知道象她这么好强并且体贴的人,发出这样
>的叫声,一定是超过了忍耐的极限。
>
>我握住她的手,立刻就被她紧紧抓住了。我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她虚弱的回答让我吃了一惊:从夜里十二点就开始了。最初还试图
>忍着,但是几个小时过去了,疼痛一直不断,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心
>疼地问她,为什么不早叫我来。她说,原以为等到快生的时候再叫我
>会好些,谁知道现在看来,根本还不清楚要等到多久。
>
>5点:医生每隔十几分钟到产房里来检查一次,总是说子宫口还没有
>打开,还需要再等。而等多久,却没有人知道。我除了亲眼看着和听
>着妻的痛苦,根本无法帮忙。那台仪器在我旁边精确地告诉我疼痛的
>每一个过程:在指数低于10的时候,妻是短暂地平静。而只要指数超
>过了30,妻的表情就开始变化。虽然她每次都强咬着嘴唇试图忍住,
>但是我能看到那个指数会迅速跳过50、60然后直接到了最高峰:127
>。这个时候,妻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呻吟声伴随着全身的抽搐,让我
>不知所措。
>
>甚至在我写这些字的时候,我眼前还能有那样的定格:不断跳动的数
>字和疼痛不已的妻。这个过程最短的是一分钟一次,最长的也不到
>三分钟。也就是说,在每个小时当中,妻都要忍受至少三十次这样的
>折磨!
>
>6点:疼痛的过程一直就没有减轻过,医生却总是说还没有到降生的
>时候。虽然我知道有的人生孩子要很久,但是我也知道如果顺利的话
>,也经常有四五个小时生产结束的例子。而今,妻的一句话让我更深
>的理解了她的痛:“宝宝,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呀?我已经不行了。
>”
>
>这个时候,我恨极了那个绿色的数字,甚至想把这台仪器砸了。我以
>为,如果看不到这些数字,也就看不到她的痛苦。这个时候,我也忽
>然明白,从照片上看,为什么抱着新生儿的疲惫母亲总是一付湿淋淋
>的样子,因为除了累,她们的汗水几乎都是疼出来的。
>
>7点:一切都在妻身体上和我心理上的痛苦下照常进行着。唯一的变
>化是她的叫声已经开始变得虚弱。早就听说过,在德国,医生总是鼓
>励产妇自己把孩子生下来,不到特殊情况,极少做剖腹产。这次真的
>让我们明白了:在实在不知道还要忍多久的情况下,我对医生要求进
>行剖腹产。但是,她们态度和蔼地拒绝了,理由是:现在一切都很正
>常。可以顺利地自己生下来。
>
>妻的声音因为喊叫得过久,已经变得很弱,但是她很坚决地请求:“
>医生,我已经实在承受不住了。7个多小时了,我没有力气了,实在
>不能坚持了。请给我做剖腹产吧。”
>
>但是,医生的回答依然是:再坚持一下就好了。这很正常的。
>
>天呀,这样的痛苦,依然算是很正常?!
>
>8点:早上换班的医生来了,除了例行检查之外,还是拒绝了我们的
>请求,并且说,子官口已经开到了两厘米,还差一些。我问,到底要
>开到多大才行?她犹豫了一下说,至少要三厘米以上!
>
>妻忽然失神地看着我,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着悲伤,但是却没有一滴
>泪水,她说:“宝宝,我真可怜。”
>
>我紧紧抱住她,轻声说:“宝宝,我真想能替你疼。”
>
>而实际上,我早已是心乱如麻。
>
>9点:那个该死的疼痛指数一如继往的循环跳动着。妻因疼痛而出的
>冷汗,已经把全身湿透了无数次了。甚至有时我看她听不到我的说话
>,而以为她昏迷了过去,最后才发现了产妇此时的“奇迹”:由于过
>多的体力消耗,她本来根本没有力气发出一点声音;但是,由于疼痛
>的难以忍受,每次痛苦袭来的时候,她又不自觉地喊叫了出来。所以
>这种矛盾也形成了她表现上的异常:在疼痛的时候,她的脸色由于忍
>耐和抗争而变得通红;而疼痛后的短暂间歇时,脸色又由于虚弱而迅
>速变得苍白无比,而这敀¶由于极度的疲惫,使她会在如此短暂的几十
>秒钟内睡着,然后再被下一次痛苦疼醒。
>
>10点:医生终于说子宫口又开大了一些,并且要求妻在疼痛来临的
>时候做一些辅助动作,比如快速吸气和呼气。妻顺从而机械地执行着
>,而就是这样一种简单的吸气和呼气的动作,也总是被疼痛所打断,
>而让她忍不住再次呻吟。
>
>11点:超过十个小时的痛苦,让我心碎地难以想象她的感觉。我只
>知道,即使是一个壮汉,没有任何负担地不间断喊叫上十个小时,也
>是个忍受的极限,何况还有那些撕心裂腑的疼痛。我不知道她是如
>何熬到了这么久,并且这时还要按照医生的要求继续着那些机械的动
>作:屏气,用力,用力,再用力,把孩子一点一点地向下推。
>
>妻的表情这时变得柔弱却又无比的坚忍。她在一遍遍地呻吟中,不断
>重复着用力的动作。脸上的汗水一层又一层地流出来。一个做母亲的
>责任让她变得如此圣洁,以至于把那种简单笨拙的动作坚持得神圣而
>完美。
>
>我不断地鼓励着她:“宝宝,你真棒。你真棒。”
>
>我的心里却在说:宝宝,在忍受了如此长的痛苦之后,你依然在积聚
>着全身最后的力量,来做着这样的动作。你真的很棒。你是那么的出
>色,出色得让我泪流满面。
>
>12点:这个时候,产房里已经有了三个医生。大家紧张地等待着孩
>子的降生。妻的力气早已经耗尽了。此时,已经根本没有人能够解释
>,她还在坚持的力量从何而来。我只能认为,那根本是超出了体力的
>范畴,而是一种生命的潜力,一种只能母亲才会有的力量。
>
>12点18分:在所有医生的指导和协助下,妻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喊
>出了最后的痛苦。实际上,这最后的呼喊是在场的所有人共同喊出的
>,也包括我。
>
>女儿出世了!
>
>当医生把这个还全身带有血污的小生命放在她母亲胸前的时候,超过
>十二个小时忍受痛苦却没有一滴眼泪的妻,一下子哭了出来。她不停
>地对女儿说:“小宝贝,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出来?”而此时,所有的
>医生都在忙碌,有的在处理脐带和胎盘,有的在帮孩子吸出口鼻中的
>液体。而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所有的念头都变成了心里的一
>句话: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
>
>直到几分钟之后,孩子的哭声传了过来,我才重新恢复了意识。对所
>有的医生再三道谢,而泪水依然无法控制。那时,即使有着对孩子的
>牵挂,我也只有暂时放心地把她交给医生来照顾。我根本舍不得离开
>妻一步,不停地在她耳边说:“宝宝,你真棒。”
>
>谢谢你。你真的辛苦了,宝宝。
>
>不经历这样的诞生过程,你根本无法想象生命的快乐和痛苦。这几乎
>20个小时过程中,一个女人所付出的疼痛,辛苦和鲜血,胜过一个男
>人一生的荣耀,也超过任何男人的所谓价值,更值得起男人所有的疼
>爱和欢宠。
>
>甚至,在体会到这些的一瞬间,我轻视了所有的英雄。一个英雄的产
>生,有其偶然性,而一个母亲的痛苦,却是象那些指数一样的固定模
>式,或者象医生口中所说的“这很正常”;并且一个英雄付出是不一
>定肯重复的,而我敢肯定,每一个母亲在怀抱新生儿的刹那,都会义
>无反顾地选择不后悔。
>
>一个母亲在抱起自己的孩子时,都会忘记了所经历的苦难。对比这些
>,现在想来,一些男人仅是在经历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挫折之后,就喋
>喋不休自己那点所谓的英雄苦难史,是肤浅得多么可笑。
>
>孩子降生后的第一声啼哭,才是永远地美丽了所有母亲的伟大。
>
>我爱你,我亲爱女儿的妈妈。
>
>在孩子降生之后,一个妈妈在恢复过程中的痛苦和困难也是非常大的
>。但是只要在看着怀里的婴儿时,她们的眼中无一不充满着幸福和关
>爱,也因此忽视了一切苦难。
>
>以前的一篇文章里我曾经写过关于父母的几句话,今天忍不住再重复
>一次:
>
>我们每个人都一样,无论今后会成为什么样出色的人,也永远还不清
>三笔债:
>
>对天,还不清他赐给我们的水火;对地,还不掉他赠给我们的土木
>;对人,更还不起父母赋予我们的生命。
>
>亲爱的年轻朋友们,无论你们有多么地忙,都请不要忘记问候你们的
>妈妈。你还能记起上次是什么时候说过:妈妈,请您多保重身体?
>
>如果记不清了,为什么不现在就说呢?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