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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游戏一场梦 - 北京一位普通患儿家长的典型性看病历程(转发)
老百姓常说“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最近这20天的经历让俺对这句话有了刻骨铭心的理解。孩子一个普通的感冒,发展成了肺炎,经过N次误诊,两位家长近20天都只能上半天班,花了4000多元病情才逐步好转。这,就是一个普通北京市民典型性的看病经历。对患儿家庭而言,这20多天的经历就象一场噩梦。而对于医院和医生,这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儿戏而已。
3月2日(周四)晚,女儿突然发烧,当时吃了点消炎、退烧药。第二天不敢耽误,没去上课,继续在家吃药、休息。想着是感冒没大事,就偷懒没有去俺们一直无比崇敬的儿童医院,而去了家附近的航天中心医院,挂的是最好的“专家号”,“专家”查了查、看了看、问了问、听了听,说“感冒,没大事”,开了点药就放心回家了。
一直按时吃“专家”开的药,病情不但没好转还有加重迹象,高烧持续不退,咳嗽越来越重。周一一早去了儿童医院。挂的也是“专家号”,儿童医院的照了片子 - 肺炎!于是输液、开药。
并没有好转,孩子整夜的咳嗽听得我和孩子妈妈撕心裂肺、彻夜不眠。第2天一早,按照朋友的意见没有挂“专家”而挂了“主治医生”,该医生又让做了CRT检查及咽检,结论是:细菌感染肺炎。看了昨天“专家”的药方,认为药量不够,于是换了药并加大了药量。
注:为什么主治医生往往比专家还强?
一个“圈里人”的观点:专家往往是接近退休或已经退休的大夫,其专家的头衔是熬年头熬出来的,往往不再学习新的知识。最重要的是:很多老大夫在事业上已经没有什么新的追求,就剩一门心思搂钱了。而主治和副主治医生一般在30-40岁,在事业上还有追求,有时做事还不敢太离谱。
第3天病情略有减轻,但发烧、咳嗽还是很厉害,按该治疗方案用药。另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治疗方案已经确定,但儿童医院坚决不能给开两天及以上的(输液)药,于是第3至第6天不得不重复以下儿童医院的典型看病流程:
1、到儿童医院;路上用时30-50分钟。停车:依据到达时间的不同及当日车流量,车停在地下1-3层,停车及走路用时3-10分钟;
2、初诊,在一层。(这是挂号前的必经程序,拿不到初诊号就不能挂号,哪怕你天天来复诊也得“初诊”),如果早7:40以后来排队时间较短,3-10分钟就能拿到初诊号,如果7:30以前来一般要排30分钟的队;
3、挂号,在一层。用时与初诊时间基本相当;不挂特需门诊,而且已有病历本和IC卡的话,费用在5(普通)-14(专家)元。
4、到分诊台等待叫号,通常在第二、三或八层。用时5分钟到2小时不等。取决于当天医生的数量和效率,患儿的数量及病情等。
5、被叫到号的患者到医生房间门口等候。用时10-30分钟。当日第一次见大夫的患者按号码依次等候;当日拿到检查结果的患者直接围拢在医生身边乱挤,等候时间见第10项。
6、第一次见大夫(我实在难以昧着良心地把这个过程称做“看病”)。用时30-90秒(注意:在这里,单位由“分”换成了“秒”)。简单询问病情,开检查单。不同的病检验项目不同,同一种病也有名目繁多的检验。一般是验血、验尿、验便、拍胸片、咽检等。
7、交检验费。不同的项目交费地点不同,分布在新、旧楼的各个楼层。每个队的排队时间平均在5-30分钟。最便宜的咽检是25元,血常规45元,胸片(X光)180元。
8、检验。排队时间基本和上面第7项相当,检验时间一般小于1分钟。
9、等检验结果。血常规15分钟,胸片1小时。有些复杂项目当天取不到结果。
10、拿到结果,第2次见大夫。回到医生身边乱挤,用时3-10分钟,取决于家长的脸皮厚度以及胳膊直径。
11、医生看结果。用时小于10秒。
12、开药(注意:如果家长不主动询问,通常没有医生主动说明病情这一环节,而是直接提笔开药)。用时60-120秒。
13、交药费。在地下一层。排队用时10-30分钟。我女儿的肺炎,每天输液(头孢替安)的费用300多元基本是固定的,而每天的医生都要再给开100-200元的口服药。
14、取药。在地下一层。排队用时10-30分钟。
15、如果有中药,要在地下一层另外的地点重复13、14项。
16、交输液药,在二层,用时5分钟左右。
17、等待输液叫号,用时20-90分钟。
18、输液,用时60 - 120分钟。
19、输液完毕到地下停车场,交停车费,每小时5元,故总费用一般在10-25元。
20、回家,用时30-50分钟。
就这样周而复始,每天花400-500元钱(不包括路费),见大夫的有效时间在3分钟,输液有效时间1-2小时,却要花2-5小时在无谓的路上和排队上。过道及就诊、输液环境拥挤、吵闹不堪,卫生间屎尿遍地。两个大人都只能上小半天班。这些我们都能忍受,但令我们痛心的是一个星期过去了,3000多元花出去了,换来了孩子手上青紫的斑块,却没有带来孩子病情的好转!
有一天晚上,听着孩子整夜痛苦的咳嗽,我彻夜难眠,从来是无神论者的我给苍天跪下了,我含泪问苍天:为什么要让我的心肝宝贝承受这么大的痛苦?为什么在全国最好的医院找不到一个好大夫给孩子好好看看?我叩首求苍天:只要孩子的病能好,我愿付出我的一切!
周日早晨,孩子起晚了,如果这个时间去儿童医院是人最多的时候,而且周日儿童医院大夫少,一想反正是输同样的液,到附近医院输也是一样。就又回到了附近的航天中心医院。总算是苍天有眼,这个无意中的决策使孩子少受了不少罪。
在航天中心医院挂了个专家号,这次碰上的专家和上次那“专家”简直是天壤之别。她仔细询问了病情、查看了以前所有病历和检查结果、认真查看了胸片后并听诊,一共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做出了初步结论,以下是我俩的对话:
支原体肺炎!
不可能啊,儿童医院检查支原体是阴性啊。
儿童医院的检查方法不对!用咽检的方法检验支原体简直是儿戏!从你孩子的年龄、症状、胸片及病情发展来看,十有八九是支原体肺炎!为了谨慎起见,建议再做一个支原体专项检查。
该专家没有介意我最初对她的怀疑和不友好,用不温不火、娓娓道来的道理把我折服了。因为她只坐诊半天,而支原体专项检查等结果需要3个小时,所以她给其他大夫布置好了详细的治疗方案,没有开一分钱的药就离开了。
下午2点,检查结果出来了,支原体抗体320!(正常值应该在60以内)。是典型的支原体肺炎。而儿童医院却一直当做细菌性肺炎来治,白白输了一个礼拜不对症的头孢替安(按后来专家的说法,孩子发烧一周后退烧,并不是药力的作用,而是支原体发病的特性之一)。其间虽然有的大夫也有过怀疑,但是都是草草看了咽检结果或胸片后就把这个可能给否定了。
然后就是按照老专家的治疗方案治疗:主要是输阿奇霉素,口服一些中西药。3天的药费只有150多元!当时把3天的药全拿齐了。第2、3天输液前由当日医生听诊,但并不需要挂号、开药、拿药、叫号等过程。从输阿奇霉素开始,病情每天都有明显好转。不料第3天,又出现了意外:
这天的值班医生一不看病历,二不问病情,直接听诊后大惊失色;
这孩子肺里跟开锅一样,肺炎很严重,得马上住院!
啊?!住院和不住院治疗上有什么区别吗?
住院有各种监测,支原体很危险,不住院容易转成心肌炎!
乍一听,俺几乎崩溃,2个星期的心力交瘁难道就换来这么几个结果?!还好,由于俺早就对该医院的医生技术有所耳闻,而且这些天的看病经历让我对目前医生的整体素质有了更清醒的认识,所以没有听她的。而是坚持按照老专家的方案进行治疗:
儿童支原体肺炎的典型治疗方案
1、依据病情严重程度,输液阿奇霉素3-5天;
2、停止输液3天;
3、口服维红3天;
4、停止口服维红7天;
5、口服维红7天。
过程1-3中,最好卧床休息,少运动,少接触冷空气。每晚口服一片酮替芬(防止转哮喘),白天吃一些止咳中药辅助治疗。
在航天中心医院,用这个方案治疗的花费加起来还不到300元!目前,孩子的治疗已经到了上述第4阶段,病情已基本消除,又回到了久违的学校。但身体依然虚弱,尤其是3个星期的准监牢生活给孩子带来的心理创伤还需要一段时间去愈合。
儿童医院与航天中心医院比较(个人观点)
给患儿家长的一些建议:
对孩子细心观察,有征兆早发现早采取措施;平时注意积累医疗知识,在碰上缺乏医术或医德的大夫时能够有合理的意见或建议。
如果能确定是小病,不要去儿童医院;
如果不能确定是小病,要去儿童医院(虽然贵,遭罪,虽然也误诊,但一白遮百丑,总体医术高一些,误诊率也就低一些);
在儿童医院,脸皮要厚,多听、多问、多提醒,避免由于医生的疏漏导致误诊;
确诊并有了治疗方案后,可在其他正规医院买药或者输液。这样做,第一可以降低费用支出,第二可以节约时间和精力,第三可以减少交叉感染的机会;
在其他医院治疗期间,要密切关注孩子的病情变化,有风吹草动再回儿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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