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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一只狗,它那小小的眼睛中流露最多的眼神是“无辜”,
太子是一只狗,它那小小的眼睛中流露最多的眼神是“无辜”。是啊,怎么能不无辜呢,在它主人的眼中,一只狗生命的意义只在于等待被抛弃的那一刻。
那女人站在狗贩子面前挑选的时候,我对她说:“如果没有做好一直照顾它的准备就不要把它带回家。”她对我说:“爱情眼看无望,一只狗一个女人或许反倒能过一辈子。”那时我和并不熟悉这样的话题不便继续,于是我无言以对。
几个月后,那女人和我住到同一屋檐下,太子于是也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从此我常常看到它独坐时无辜的眼神。是呀,怎么能不无辜呢,想要亲近主人的时候会被一脚踹下床去,睡到酣处却被摇醒将面对的不知是拥抱还是棍棒。“一只狗一个女人过一辈子”竟是要这样过,可是我理解这女人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总以为或许有一天,痛定思痛之后她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应该疼惜的。
如今半年过去了,这女人要离开这座城市,我突然听到她说要遗弃这小小的生命。她说:“他一定要死在我前面的,与其那时感情深被它抛弃,不如我先抛弃它。”我不知道她是否了解,自己所说的那个“它”,是一个在这人为主宰的世界中对人生没有选择权的小生灵。人被抛弃时,可以选择就此沉沦,可以选择坚强地重新开始,也可以选择买一只狗来做伴;可一只狗被抛弃了,它无法选择主人良心发现带它回去,还是被好心的人带回家安慰,或者是流落街头,又或者是在和野狗的生存竞争中活活饿死。它,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看着这对自己命运还一无所知的小狗亲热地舔那女人的鞋尖,我好像看到我的豆丁和小豆被那无情的人赶出家门时无助的眼神,我再一次痛恨自己,恨我为什么没有把她们一直带在身边。于是,为了一只狗,和一个人决裂,我不后悔,我会把它带在身边,直到它再也无法咀嚼食物,安静地死在我怀里的那一天。
这陌生城市里我唯一的朋友,她离开这城市的前一天,我们决裂,我不后悔。与其让她抛弃一只没有选择权的狗,不如让我抛弃有选择权的她。 (此文由从此学会爱自己在2007-02-02 14:15:4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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