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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小董的走,对整个编辑部触动非常大,跟这位刚毕业的年轻大学生相比,最最敬业的小文没过几天也被遭到了同样的厄运,记得那天,他为了那4个版的内容,创造了连续4天不回家,不睡觉的工作纪录……虽然这一纪录在后来被打破,但当时确实令无数人感动,除了季烨。
以下故事发生在2002年3月的第二个星期
即将迎来的黑暗(3)
"我一夜看了你们做的64个版,除了小谢和周昊的8个版,没有一个让我满意的!"跟春节头一天上班的情形一样,季烨面对编辑部的14个人在会议室里大声地训斥着。
"首先你们要明白一点,印报纸是要花钱的,你们要对自己做的每一个版负责!从明天开始,所有版必须有我的签字才能过,散会!季烨说完很生气的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就离开了会议室。
"我靠!季社签字才能过,这内容咱可怎么做啊?老孙把哥几个拉进了楼道,一边点烟一边问。
"别说内容做不好,版上要是被季社看见几个错别字你试试。"小胖子的话虽然显得有点危言耸听,不过哥几个的内心还是多少有些惶恐不安。
讨好季烨唯一的方法你们知道是什么吗?老孙似乎有意要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小胖子就接了下茬。
"那还用问吗?肯定是你去泡季社,让季社给你当女朋友,然后大家都跟着你混,绝对是大把的票子、体面的位子,说不定还能泡几个新来的小妹子……小胖子合辙压韵的顺口溜引得兄弟们狂笑不止。
"季社!"老孙很严肃的喊了一声。
啊,啊,小胖子一听老孙喊了一声季社,立刻傻了眼,手里的烟一下掉在了地上,然后直挺挺的站在楼道里一动不动。
"哈哈哈哈,逗你玩呢胖子,看把你吓的,还是爷们吗?原来老孙看小胖背对着楼道,所以故意吓唬了他一下。
"好你个老东西,成心是吧!"小胖子一下纳过了闷。
"哈哈哈哈哈"老孙和楼道里所有的兄弟都又大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逗了,赶紧回去干活吧!明天是季社看版,大家都用点心。"站在旁边的小刘说完之后就转身上了楼。
回到编辑部,大家开始忙碌起来,虽然很多人已经两天没睡了,但为了能在24小时之后交给季烨一个漂亮的版,大家依然精神抖擞,个个都像准备接受检阅的战士。
第二天下午6点左右,大家做完了全部内容, 64个经过三校审核的版全部汇总到了小刘和老秧手里。
好了,所有的版已经都交给季社了,小刘松了一口气对大家说。
"那我们现在能回家去睡觉吗?小胖子一脸苍白,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季社没说,我把版给她之后,她就让我出来了"。小刘无奈的说道。
"我看自从那天开完会,季社就一直没出办公室,千万别告诉我她也三天没睡,要是那样,谁也别走,万一她看完版找咱们,咱不在,就麻烦了。老孙一脸深沉的说道。
"反正我进去的时候,看她的眼睛红红的,好象还真跟几天没合眼似的。"小刘的这句话,让所有想回家的睡觉的人都打消了念头,大家又全部坐到工位上,等待着季烨的看版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社长办公室的门开了,一阵急促的高根鞋声传向编辑部,意识流的东西告诉大家,季烨来了。
"这8个版重新做,其它的先把我用红笔划出的错误改一下。"季烨"啪"的一下狠狠的将手中的一堆版扔在了小刘的桌子上,转身离去。看样子,季烨对这一期内容也很不满意。
小刘不敢怠慢,赶紧起身拿起版一个一个的发给了大家。
被毙了的8个版是谁的?其中不会有我的吧!这是多数人从小刘手接过版的第一个想法,因为大家都猜测季烨很可能"毙"完版之后就"毙"人。深夜,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在了整个编辑部。
"我的版怎么了?"大圣一看自己的2个版竟然被毙,第一个就坐不住了。
"我的4个版都被毙了!"建文惊道,"还有我的!"老何也站了起来。
"算了算了,先别问为什么,你们赶紧重新找内容,重新排版,今天是周五,周末你们加个班,其他人把季社划的错误抓紧改一下,然后该回家休息一下就回家休息一下。小刘看三个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就赶紧先下了命令。
"兄弟,没事,哥几个这就帮你找内容,我让我最好的作者给你写。"老孙等人把大圣拉进楼道,一边安慰大圣,一边顺手给他点了支烟。
"行,谢谢哥几个了。"大圣看哥几个都过来要帮他,低落而紧张的情绪也缓和了很多。
"我这2版还好弄点,小文那4个版都被毙了,他怎么办啊?"大圣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兄弟,大难临头各自飞,小文你就别管他了,他是老秧的人,压根跟咱们就不合群。要帮也只帮你跟老何两个人"老孙瞪着眼睛对大圣说道。
哥几个,哥几个,告诉你们,老秧的一个版好象也被季烨给毙了,我刚才上厕所看见季社那屋门没关,听见季社说了他一句什么什么"写点像样的东西,别老车轱辘话来回说"。小胖子一走进楼道就把他听到的内容告诉了大家。
"那老秧怎么说的"。老孙忙问。
"中间我不知道怎么说的,反正最后出来的时候我听老秧奉承了季社一句,好象说什么"季社,您真漂亮"。
"我呸!Y可真成,什么时候都不忘拍马屁……"老孙破口大骂。
"依我看,季社是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女人,她绝对不会轻易被老秧唬住,否则这么年轻怎么就能当上社长,相反,老秧这么干说不定招季社反感,要是他这躺马屁拍腿上了,肯定吃不了就得兜着走"。小胖子被大家认为是编辑部最聪明的人,虽然他的年纪小,但对事物的判断力相当强。事实证明,季烨也确实没吃老秧那一套,不过令大家没想到的是,有人在这个时候帮了老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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