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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日子
一些日子
接下来的几天夜夜梦到鬼。男鬼女鬼，苍白的，或者青蓝绿色的脸孔。他们有时候会歪过头来对我说话，有时候毫不客气的根本看不到我。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从来没有。他们是陌生而又坦然的。每当他们对我说话的时候我就心惊肉跳，立即坐了起来，看着他们，又强迫着自己装作漠漠然。他们鄙夷的笑着，继续他们的话题，都是无声的。他们的嘴只是一张一合，时快时慢，偶尔他们一起大笑，偶尔将目光一同掷向我，眼睛里全是征询的问号。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笑。只是觉得这样的聚会拖延得太长了。
我只是坐着，看着，等着。等着他们畅快了之后再淋漓着散去。有时候自己奇怪他们并不站起来，也不动我房间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只是房间里随便一样，包括我，都已如糟粕一样黯然失色了，只有他们闪着光，毫不懈滞，那样轻轻松松地被光晕围住了。然后在我的房间我的世界里无限度的扩大，之后我就慢慢地被他们占领了。有时我像教徒一样低头悔过，有时也像被囚禁的兽一样走来走去，虔诚已经将恐惧吞食了。我只是沉静地等待被偷偷地处决，也许就是明天，也许那些孽已至极恶将会被凌迟。天明之前没有答案，也不让我明白。
天亮了。声音重新回到这个刑场。问候声，汽车启动声，开窗户声，锁门声，狗的狂吠声，人舒展筋骨的嘎巴声，张狂的侵入到我的耳朵里。鬼们已经走了。汉森来了，我就开始睡了。
我在白天睡觉。太阳照在我的脸上，或许将我切割成零零碎碎的样子。我不得而知，只是安祥的睡着。我只想睡觉，不想明天，也不想是不是会失去汉森。白日无梦。
醒来的时候天还亮着，像垂暮的老人的脸色一样，任由着自己一直暗淡了下去。
当那个老人行将就木的时候，我的夜晚就开始无比焕发了。
将要上演的，是鬼魂们的夜场。鬼头攒动，却不鼎沸。
在他们来之前，我只是一直在等待。睁着绝望的眼睛，又可爱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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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19 18:50: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