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背道而驰的早晨。
背道而驰的早晨。
最近总是抽筋。每天早上不到五点，准时被脚的筋抽得疼醒了。
那总是一些平凡的，略带痛楚的清晨。
又是阴天，又是早晨。
前一个夜里的痛苦还没散掉，新一茬的痛紧跟着又来了。
在初冬的早晨，我蹲在街边忍受双脚痉挛的时候，总是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人。我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他才会抽筋，还是因为抽了筋才会看到他。他勤劳的妻子正在他的身边面带微笑的收着一些零钱。他的早点摊兴旺得像个杂货铺。我可以买报纸的同时再买上一杯豆浆。每次我看到那个轮椅上的男人舒坦的坐在他忙碌的妻子旁边，我就感觉到嫉妒。我正在嫉妒一个卑微而又幸福的人。
我站在他们对面银色的垃圾筒边感觉到无颜面对，而更加像一个残缺不全的人。甚至感觉连头发都开始脱离自己。天昏暗暗的，像是压抑着自己心事的黄面孔的婆娘。
一个瘦弱的女孩穿梭在人群里散发广告，每一张广告塞到别人的手里她都要说，请看一下，希望对您有所帮助，谢谢。
她手里一堆的纸张跌落到地上。飘散，再飘散。
如果时间正巧，你就会看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蹲在地上捡一些纸片。在把捡回来的零乱的纸张重新交到那女孩手里的时候，我忘了对她说不客气。我真的只是不喜欢看到惊慌失措才会追赶将要刮走的一切。
我怕看到任何惊慌的表情，那样我会丧失掉理智的无措，会心悸，会抽筋，会想不顾一切把什么留下来。
我知道这个早晨仍然不妙，除了身体的某些部位仍就抽搐之外，连太阳也戴了墨镜。为什么太阳的眼睛是明亮的，而它看到的面孔却是暗了又暗？为什么冬天已经来了，却在不停地离开？为什么我一直坐在这里，却没有没看到天空在什么时候换上的黑外套？为什么远处站满了人,他们却保守秘密全都不说话，而我却听到了他们失了禁的沮丧？
我坐在车后座上，满怀疑问。路边清一色的高楼，健康或者衰弱的正在咳嗽的男人女人，五颜六色的车，被人工繁殖的树和草，还有无休止的记忆，在这个清晨，以相同的姿势在向相反的方向飞速地倾倒。
在廖廖淡漠的余光里我看到那个正在开车的疲惫女人把后视镜掀翻了。也许她并不愿意看到一张正在懵懂的脸，也许像这样的逝去，早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
我正在想,幸福有时候看上去像一坨温暖的棉絮做的厚重套子. 那个早晨，阴天，并且比预料中的，要冷了许多。
『声明：以上内容为本站网友《美丽蚂蚁》原创，转载需征得原作者同意并注明转载自www.hlgnet.com』 |
| |
|
|
2006-11-22 19:22: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