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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有空时看看<请你别再说爱我>
山
第一次见到水，她是泉的妻子，她幽静的如同她的名字，可爱的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虽然她是朋友的妻子，可是我仍然忍不住遐想着她，感觉到我的失态，水对着我笑了笑，我突然觉得我打破了她的沉思，那种感觉象是在犯罪。是的，泉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而水，是泉的妻子。
泉是个好男人，却不是个懂水的男人，我们常常开他们的玩笑，说泉和水在一起，够清澈，有不识人间烟火的味道，每每到此时，我的心中都有一丝的酸涩，那是怎样的情绪，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第一次见到水，我便再也没能忘记她。
水比泉小了许多岁，她在我们这帮男人当中是个例外，我没有女朋友，偶尔为了面子会带上几个关系好的女同事一起出席这帮男人的聚会，而事实上大家都不愿意带上自己真正的老婆或女友，因为感觉很不痛快，就好象明明是群色狼，却还要装做一个绅士的感觉一样，哥们儿几个谁不了解谁啊，老是端坐不苟言笑的样子，彼此都恶心的想抽对方，所以大家约定，尽量不要带家眷。惟独泉，他从来都是带着水来的，我们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们几个都知道，水真的是那种轻灵如水的女人，她的笑和眸子总在闪烁着，好象莹莹波光，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水是清秀的，也是俏皮的，这和她的年纪相仿，我们这几个老男人在她的面前，总觉得自己俗的好象是厕所里那种最廉价粗糙的草纸似的，就算没被用过，也显得特脏。水是泉的骄傲，泉的嘴角总是闪烁着那种自信的微笑，我记得这样的微笑，永远记得。
我以为水是幸福的，因为她那么的年轻，她只有二十岁，对于三十有五的我们来说，她脆弱的好象一块薄冰，剔透的如同露珠，我总想，假如我拥有水这样的女孩，我会拿毕生来照顾她，疼爱她。天知道我有多么嫉妒泉，那个我的好哥们儿，他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可是第一次看到水流泪的时候，我愤怒的想要砸碎泉脸上的那副昂贵的眼镜，他是多么的不懂得珍惜他所拥有的，在这样的社会里，到处充斥着令人恶心的垃圾和肮脏的交易，有多少女人能够如同水一般静如处子，甜如蜜糖？她是那么的高贵，美丽的像座雕像，可是泉，你怎么忍心让她流泪？
泉
娶水并非我所愿，我是个俗人，北京城里一抓一把的俗人，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找个不太漂亮也不太聪明的老婆，再生个孩子，最好能让我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受什么约束的生活。第一次见到水，我就喜欢上她了，是爱吗？也许是吧，总之她让我着迷，迷的一塌糊涂，她是个女神，我有点不敢染指，可是天知道我多想碰碰她，哪怕只要轻轻的触摸一下她的发梢都行。谁让我是个男人呢？我还是个特正常的男人，事业顺利，不愁吃喝，玩世不恭惯了，见的俗粉多了，冷不丁的碰到了水，我还真的有了结婚的冲动。水是那种女孩，可爱的，甜美的，同时也是稚嫩的，她有好多事情都不懂，似乎对我说的话总是充满了不解，这让我很有成就感，我最讨厌那些不懂装懂的女人，水不是这样的人，她听我说话的时候很认真，充满了崇拜和赞叹，她满足了我的虚荣心，真的，那时候我想我是爱水的，她太小，小的让我感觉我又回到了初恋的青涩时节。水是个“作家”，打上了引号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她的作品，结婚后才读过几篇，在我看来都是些情情爱爱的小资调调，不足为奇的小作品，可是我还是在水的面前由衷的赞叹了她的才情，这让水兴奋了好多天，我发现水很重视我的评价，这一发现让我知道了一件事，水爱上了我。忘了是哪一天了，我吻了水，我发现她的眼中有泪，这让我有点慌张，说实话我不是个纯洁的男人，谈恋爱似乎就为了最后上床的那一颤，爱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水确实让我心疼，她太年轻，太干净，她太好了，让我觉得我自己有点配不上她。提出上床的居然是水，这让我很意外，我并不是很想和她去做爱，说白了就是我怕负不了责任，我知道我的想法有点无耻，可我真的不愿意毁了她，她还小。但是我是男人对吗？面对着那样美的水，我再也无法把持，可是奇怪的是我的表现一点也不勇猛，我笨拙的好象头一次和女人上床的小男生，还因为害怕爸爸妈妈的发现而匆忙的结束了。我们的第一次并不完美，但是水却好象如释重负，我看着她的身体，在月光下闪着光，我突然觉得自己完了，真的，我被这个小女孩抓住了，这个责任我必须要负了。果然没有多久，水提出来要结婚，我是真的想结婚了，可是没有想过是娶水这样的女孩，虽然也喜欢水，疼爱水，可是始终那感觉很怪，我知道我无法拒绝，我拒绝了我成什么人了，很自然的，水做了我的妻子，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小小的妻子。她总是仰着她美丽的小头颅问我：你爱我吗？我总是看着她，许久后回答说：爱，我疼爱你。水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可是她从来不多问什么，她有她的好，她喜欢安静的写作，尽量不打扰我，偶尔会发小孩子脾气，我带着她，总象是在带一个孩子。水不爱下厨房，不爱出门，不爱交朋友，唯一爱做的事就是跟着我，缠着我，我的所有聚会她都要去，我就怕我的哥们儿看着我们烦，因为商量好不带家眷的，不过几次过后发现还行，他们都很喜欢水，毕竟水是个聪明的丫头，她很善于处理和我朋友之间的关系，也很得体，这也让我塌实了不少，可是我还是有些别扭。日子一天天过去，对于水总在问的问题，我也是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回答，到底爱不爱她？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不能告诉她我并不爱她，或者说她并非我所要的，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与其选择伤害她，不如加倍去疼她，我满足她的一切要求，有理的无理的，我最终惯坏了她，她放肆的象只小鹿，踩着我跳来跳去，她的个性变得多疑且脆弱，她始终要我的回答，那就是我究竟爱不爱她。
水
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和妈妈，我只有泉了，泉是我的一切，当我第一眼看到泉，我就知道泉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一生的男人。他斯文，有礼貌，是个君子，我过去也谈过恋爱，可是从来没有爱谁象爱泉一样，他有不羁的一面，可是他的内心很温柔，他受过伤，我渴望抚平他的痛苦，我多想照顾他一辈子啊。我嫉妒他所有过去的女人，我真的想占有他，我并不为我有这样的念头而感觉害臊，因为我爱他，我要得到他。我知道泉需要什么，他不缺女人，他只缺我，我的优势我自己知道，我也懂得如何去争取我的爱，所以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给了泉，泉有些抗拒我，这让我有点慌张了，难道泉不想要我？他为什么不想要我呢？我不好吗？这些问题在我的脑海中闪过又消失了，我总是自信的认为，只有我是最好的，我是最合适泉的那个人。我和泉结婚了，我相信他是我的了，他真的是我的了，我那么那么崇拜他，他那么那么的好，这让我觉得满足了，够了，一切都够了。可是泉有心事，我知道他有心事，可是我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他有别的女人吗？他不爱我吗？是的，或许他真的不爱我？不不，这不可能，我不能允许自己有这样的念头出现，我是个把爱情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女人，我不能容忍一点点的不爱，属于我的就要完全是我的，可是泉到底怎么了？我害怕，真的害怕。我很讨厌应酬，过去的应酬我都推了从来不去，可是为了泉我要去，我要跟着他，他在哪我就要在哪，我要他知道我的好，我要他的朋友也知道我的好。泉，你爱我吗？你真的爱我吗？
我们的故事终将开始，无数男男女女在情爱交织中演绎着不同的角色，我们的心里，到底有多少无奈？我们的爱情观究竟有多少是正确的？爱吗？不爱吗？真的能放手了吗？真的能吗？
泉和山是发小儿，意思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水是泉的妻子，山是和泉走的很近的那种人，每周起码要和泉见面四到五次，自然的就和水也变得亲近起来。水是个乖巧的女孩，特别爱做梦，是的，她还在做梦的年纪啊，或许真的不该强求她太多，但是在婚姻关系中，如何维系就变成了泉和水之间最大的障碍，当一切都还平静的时候，或许这样的隐患就被忽视了，而一旦问题出现，他们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山发现自己爱上了水，真的很爱她，是那种不用让水知道，只要能常看到水就满足了的那种爱。山是个很注重情感的男人，事业稳定，收入颇丰，作为泉的朋友，山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应该，因为朋友妻不可欺啊。山克制着自己，仍然一如既往的陪伴着泉和水，他爱去他们的小窝，不是因为那里真的好，而是因为那里有水，只要水在的地方都是天堂。山就是那样痴情的男人，不爱则已，爱了就爱的执着。山希望泉能爱护和照顾水，可是又矛盾的希望他们不要有结果，因为这样的矛盾，山一次又一次的强迫自己放弃，可是到底为什么又继续了等待，山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冥冥中有安排，山毕竟和泉是一起长大的，他清楚，水并不是泉想要的那种女人。终于有一天，水带着哭腔给他打去了电话，那声音让山的心都碎了，他的牙根痒的要流血了，水哭了，流泪了，那声音哽咽，只轻轻的告诉他，请他来家里一趟。山放下所有的工作，不管什么工作会议，不管什么电话传真，都见鬼去吧，山脱下了西装，一边开车一边一次次拨打着泉的手机，始终的，电话那端传出机械性的声音：您好，您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啪”一声，山合上了手机，嘴里骂了一句：“这个混蛋！”山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子飞快的冲上了马路，淹没在了车水马龙的中间。
水为山打开了房门，扭过头去不肯看山，山隐约的觉得不对劲，拉住了想要逃开的水，他轻轻的拨开了遮住了她脸的长发，清晰的他看到了那红红的掌印，如同烙铁，触目惊心。
“泉打了你？为什么？”山问道。
“他说他厌恶了，他烦我了，他不爱我了，他要和我离婚了。”水哭了，哭得忍耐。
“他疯了吗？为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
山拿出了毛巾和冰块儿，安抚着水坐下，并且细心的为她处理脸上的伤痕。山的心一阵阵的痛苦下沉，如果这是他的女人，他永远不可能让她受伤。
水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泉真的要和她离婚了，在结婚一年后的今天，提出了最后的决定和要求，房子和车子可以都归水，但是泉要自由，要真爱。
“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是真爱？”水无助的看着山，“我和他之间不是真爱吗？”
山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告诉水，泉真的不适合这样的生活，他需要一个真正的妻子，不需要太聪明，太美丽，只需要能照顾自己的女人，而不是一个永远需要他去照顾的孩子。山说不出口，他实在不忍心再去打击可怜的水，“他爱你，他当然爱你，他不爱你怎么会娶你呢？你们最近吵架了吗？最近出了什么问题吗？你今天惹他生气了？”
“我没有，我最近都很乖，真的，都很乖，我只是问他，他是不是还爱我，我只是发现他总是在给一个陌生女人打电话，我只是觉得，他离我真的好远好远，我只是……我只是爱他，我不想失去他，我真的很爱他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没有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他怎么可以有别的女人呢？他真的有别的女人吗？真的有吗？山，你告诉我，你是他的朋友，你说啊！”
山再也忍不住了，他把已经哭出了声音的水拥入了怀中，他能感受到她抽泣的肩膀和那一袭长发，他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和她的绝望。
“不哭，乖，水，你乖乖的不哭，一切还有我，有我呢，你放心，我帮你去找他，帮你去问他，这混蛋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替你废了他。”
不知道哭了多久，水睡着了，在山的怀里，安静的像只小猫。山的眼中充满了柔情，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瞬间啊，竟然实现了，可惜此时的水，脸上没有微笑和幸福，只有泪痕。山抱起水，疼爱她，怜惜她，把她放在了床上，轻轻给她盖上了被子，临走前，山摸了水的脸一下，充满了爱的挣扎，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我爱你，水。”
门关上了，水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她忍耐着痛苦着，把全身都埋入了被子里，在那黑暗的地方，她放肆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一切怎么来的这么快。
山在三里屯的一家清吧里找到了泉，泉不能喝酒，灌点马尿就找不到北的主儿，毕竟是哥们儿，所以山很了解泉的去处。
“说吧，怎么回事？”山懊恼的扯开了已经凌乱的领带，打开了一瓶啤酒，自顾自灌了一大口，“我去看过水了，她哭得不行，情绪也很激动，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啊？她还那么小，你怎么能打她？你丫还是不是个男人了你？”
“别说了，我烦着呢。”泉并不理睬山的到来。
“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你想过水怎么办吗？”
“我让你别说了，你要再说你就滚蛋！”
山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泉的领口，“你有种你就再说一次，今天我对你动了手，明天我俩就不再是朋友，你要是男人就把事情解决了再他妈喝，你现在有什么资本横？你动手打了女人你还有脾气了？”
泉的身体软了下去，颓废的象只斗败的公鸡，“山，她的爱对我来说，太累了。”泉似乎很苦，或许这样的苦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到，“她还是个孩子，我不小了，我想要个孩子，可是她说她不想要，是啊，她还是个孩子，我如何能要求她呢？她不愿意做饭，我依她了，她不愿意为我改变生活习惯，我随她了。我什么都随了她了，可我自己什么都不是了你知道吗？我都不认识我了。”
泉为自己点燃了一支烟，“我遇到了她，一个感觉很稳重的女人，虽然离过一次婚，可是是那男的不是东西不懂得珍惜，她却是个好女人，她很体贴，很疼人，让我有归属感，我说归属感你懂吗？她的手中好象有一根线，无形中指引我的前路，让我能飞的很高很远，可是永远都能找到回家的路。水不行，她还是孩子，任性的，娇气的，我也需要爱情，我需要真正的婚姻生活。”
“水呢？你还要她吗？”
“哥们儿，我不爱她你知道吗？”
“不爱她你娶她干吗？”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或许就为了责任吧。”
“你这样会害了她的你知道吗？她爱你，把一切都给了你，你……”
“我会补偿她的，就算我自私一回，成不？我不小了，她还年轻啊，她还有大把的前途，她会有许多男人喜欢她的，人生难得几回真啊？哥们儿我这次是真爱，你们他妈的都不懂的真爱。我为什么打水？她不懂事，她跟我闹，她要去找她，我快气疯了，哪有这么办事的？你说水是不是不懂事？”
……
山不再听了，他清楚的知道，一个男人假如不爱一个女人了，则那个女人一切的正常举动都会变得丑陋。泉忘记了，水还很年轻，水也太爱泉。
两周后，山接到了水的电话，他得知水和泉刚办理完离婚手续，水什么都没有要，只带走了泉送给她的一只玩具熊。水的父母都不在国内，由于结婚的原故，水也已经把家里房子出租出去了，租期是三年的，所以水变成了一个真正无家可归的人。泉虽然挽留了一下水，但是由于泉似乎很着急结婚，所以留水继续住下是不合适的，在遭到水的拒绝后，泉便不再多言。水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她能求助的或许也只有山了，因为水清楚的听到了山的那句：我爱你。
水默默的收拾着行李，简单的就好象她住进来时的模样。她一边收拾一边喃喃的对泉说：“水站的电话我帖在电脑旁了，你记得叫水，别喝矿泉水，记得叫纯净水，纯净水好吸收。还有，你如果饿了记得点外卖，电话我也留下了，别忘了吃饭，小心你自己的胃。泉，我能求你个事吗？”
“恩，你说。”泉的声音有点颤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共鸣。
“能保留下我的那串风铃吗？就是窗台上的那串，记得是我们一起买的，当时买它花了好多时间呢，上面有我们的名字，一边写着水，一边写着泉的那个。”水小心的说道，“如果她来了，能不能保留一样属于我的东西？就是那串风铃，你别把它摘下来好吗？起风的时候听听它，泉，求你，别忘了我……”
泉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一把搂住了水，任水的眼泪弄湿了他的衣服，泉的眼睛湿了，他深深懂得这个女孩有多爱他，他更加清楚自己对这段婚姻有多依恋，可是他却无法爱上这个比他小了十多岁的孩子，不管他有多心疼她，他都必须硬着心肠去选择一条他认为正确的道路去行走，他无法再等她长大了，那时间需要太长太长，他是自私的，他忍受着无数人的责备和谩骂，他不能后悔，因为那个女人需要他，不，应该说，他更加需要那个女人。
“我走了，你好好的，你好好的好吗？”水把行李交给了山，转头对泉说道。
“你打了我我一点都不怪你，真的，是我不好的，我不该惹你生气的，是我不讲道理，你别生我的气好吗？”水继续说道，“我暂时不离开北京，我会去找住处，我的手机是开着的，你要找我就打给我，一定能找到我的，我最近几天住在山那里，你有空去看我好吗？你会去看我的是吗？”。
山懂得这个女孩子有多么依恋泉，就如同山知道自己有多爱水一样，离婚的结局让山有了莫名的哀伤，他并没有因为水的自由而开心，他只觉得有些不安，可是这些不安到底出自哪里，他又说不清楚。
“好，我答应你，你也要好好生活，有困难了就来找我好吗？不做夫妻，我们还是朋友。”
“泉，最后问你一次，你还爱我吗？”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的渴望都写在了脸上，傻的一塌糊涂。
“爱，我真的疼爱你。”泉的回答近似冷酷。
山发动了汽车，水坐在那里，一直不敢回头看泉，泉目送着汽车，挥手道别。水一直抱着那只泉送给她的玩具熊，因为那只熊有个名字，叫“小泉”。
水和山住在了一起，她住一间屋子，山住一间屋子。离婚后的水很少说话，每天都在埋头写作，不写的时候就总在看手机，她有时候会问山，是不是房间里没有信号，为什么泉从来不打电话给她。山总是安慰她说泉最近很忙很忙，并且谎称泉代问她好。可是水总是很聪明的，她总是摇头说道，你又骗我了。
山不赞成水出去住，山的房子很大，非常宽敞，山是个很会经营生活的人，会享受，但是人很淳朴，属于高薪又检点的那种老实人，山对于爱情的感觉看得很重，非常注重责任和义务，也很珍惜家庭。
水很清楚山对她的爱，她只是不能忘记泉，她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泉不是真的爱她。山对于她的照顾和心疼，她全都体会得到，她只是在装傻，因为她害怕受伤，并且无法要求自己再去爱一次，她的心还很疼，只要提到泉就会疼的几乎昏厥，这种感觉她谁都没有告诉过，她相信泉会回头的，泉会知道只有她是最好的，她还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水调整着自己的一切，其实是在勉强自己学长大，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个年纪并不大，却经历了情感坎坷的女孩，她到底承受了多少与实际年龄不相符合的压力呢？山真的很想帮她，拉她一把，但是山知道，这是水的路，必须由水独立去面对，谁也帮不了她。水是勤奋的，她似乎在用她的笔描绘着人生，她把对泉的所有思念和爱怜之情都写在了纸上。那一时期她发表了不少作品，终于有一天，水对山说，她打算为泉写一本小说。
水没日没夜的努力工作的，只有在她写作的时候，山才能从她身上寻觅到那属于水的朝气，特有的，迷人的感觉。水将自己化身到了她的文章中，象个恋爱中的女人似的，时而甜蜜，时而痛苦。山尽量不去打扰水，他了解，此刻的水需要解脱和发泄，山感觉自己唯一能给水的，就是安逸和踏实。那段日子，山就象水的丈夫，每天按时回家给水做饭，在水写作的时候给水泡上一杯浓香的咖啡。
半年后，水的小说终于出版了，名字叫《永远》，故事写得很精彩，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历经坎坷的男女终成眷属的爱情故事。小说卖的不错，水也因此小有了名气，并且被冠上了美女作家的称号。水似乎期待着什么，山懂水，水在努力做好自己，她希望泉能看到，事实上那本书，山送了一本给泉，但是泉似乎并没有仔细看过。泉那时候正在恋爱，根本忘记了水的存在，水对于泉，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这一切，山都没有告诉水，在水充满了幸福泪水目光的注视下，山只能对水说，泉看过了，说非常的棒，让你继续努力。
水决定请山吃顿饭，对于默默付出的山来说，他感觉他的机会终于来了，他以为他终于感动了水，水终于在尝试接纳他了。
餐厅里，小小的方桌上有一盏小小的烛台，水的长发依然，只是消瘦了不少，她还是那么美，山的心中充满了柔情。他从来不想勉强水，他觉得能够这样和水生活在一起已经非常的幸福了。
“山，他好吗？”水的声音象是飘在云雾里。
“谁？泉吗？”
“是的，是他，他好吗？生意顺利吗？瘦了胖了？他说他想我吗？”
“他很好，在准备结婚了。”山的声音有点冷。
“哦，是吗？”沉默片刻，“山，谢谢你。”
“你啊，傻话。”山笑了，爽朗的，山很帅，牙齿很白。
“你的笑，很好看。”水突然说道，目光有点呆滞，“和泉的笑很像。”
那天的饭是如何吃完的，山忘了，为了水的片刻迷离，他几乎不敢停止微笑，因为他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属于水的那种痴迷留恋之态了，虽然山很清楚，这样的崇拜，只来源于泉，但是他还是很满足，只要水高兴就好了。
夜晚回家，水似乎不想睡，她的兴致变得很好，她缠着山陪她说话，她说她想听故事。山慈爱的摸了摸水的头，开始摇头晃脑的胡邹乱扯，到底说了些什么或许他自己都听不懂，可是水仍然靠在他身边，时不时的冲他乐，山总是回报给水那酷似泉的笑脸。
就这样，一连数天，天天如此，直到泉结婚的那一天。
泉结婚了，请柬被山藏了起来，他不想告诉水这个消息，可是水还是从别人那里知道了。山那天参加婚礼回来的很晚，屋里没有开灯，很黑。山打开脚灯时发现了水，水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小小的身体在颤抖着。她的眼睛大大的，黑黑的，很亮很亮，山有些惊呆了，他害怕水出了什么事，想要过去拉她，水突然钻进了山的怀里，大声的哭了出来，她语无伦次的说了好多话，大概是说泉结婚了，泉走了，不要她了，她死了之类的话，这让山有些害怕。后来水要求山给她讲故事，山讲啊讲啊，水不停的要山对她笑，山开始时笑了，可是后来实在忍受不了了，他不希望他心爱的女人如此沉沦，不希望他所爱的水永远沉浸在一个已经不爱她的男人的童话故事里。山愤怒了，他摇晃着水，冲她大喊着：“你醒醒吧，他结婚了，他真的结婚了，你就算再爱他，他也不属于你了。”
“不！！！！！！”水的声音穿透了山的心，“他是爱我的，他真的是爱我的，我以为他会来找我的，他会后悔的。我那么的好，他为什么不要我？我不能没有他，他也不能没有我。”
“你真傻，他不能没有你他会结婚吗？他要你他还有别的女人吗？他不爱你，他根本就没有爱过你，一开始就是你自己一相情愿，你不是泉要的那种女人你知道吗？你以为你折磨自己你就能得到幸福了吗？你以为这样你就会拥有泉了吗？他不会可怜你的，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你。”
水在一瞬间倒下了，似乎被闪电击中了似的，她突然变的很冷静，却实在吓坏了山，山懊恼自己的冲动，他害怕自己弄伤了水。
“水，你还好吗？对不起，我是胡说的，你没事吧？我，真的对不起。”
“山，别说对不起，我长大了，真的，我都二十一了，我是大人了，我结过一次婚了，你看，我比你的经历还复杂一重呢。山，我是好女人吗？”
“是的，你当然是。”
“那泉为什么不爱我？”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道路和轨迹，两个好人未必能成为好夫妻，大家选择的目标不同，你真的很好，但是你或许真的不是泉所要的那种女人。”
“山，你知道吗？从小我父母就不在我身边，我孤孤单单的长大，我很敏感，也很脆弱，可是我又很独立，我也必须独立，否则我无法生存，二十年来我一直追求一种如同父母之爱那样宽容的爱情，我渴望被照顾，我渴望被呵护，因为我实在受了许多的苦，我真的很苦，你知道孤独的滋味吗？在你需要疼爱的时候，你只能对着镜子说话，在你需要支持的时候，你只能给自己打气。直到我遇到了泉，他是个好男人，他有善良的一面，我很早就知道他并不是真爱我，我每次都问他是否爱我，听他的回答我就知道他并不爱我了，可是我还是想听，只要是泉的答案我都想听。泉就是我梦里的那个男人，不管他有多少缺点我都喜欢，不管他有多大的毛病我都接纳。我只希望泉能爱我，能给我我想要的那种爱。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他，是的，是我迫不及待的把自己送给了他，因为我真的希望他能拥有我，因为我感觉我是为他而生的。”
水的沉静让山感到害怕，她还太年轻，她到底还能承受多少打击呢？山真的不敢想象，他真想保护眼前的这个女孩，真的很想。
“山，泉是个好男人对吗？他风趣，幽默，他很帅，他高高的，黑黑的，我喜欢他的嘴唇，他笑起来很可爱，你们笑起来很像哦。他懂好多东西，他去过好多国家，虽然他生意上的事我听不太懂，可是我还是愿意去听的，因为他说话就好听，我真的好爱好爱他，我也以为他会爱上我，我也以为他不会不要我。我知道我不够好，我尽力了，真的，我真的尽力了，虽然他老说我不懂事，不懂得安慰他，可是我真的想安慰他的，我找不到好方法，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觉得累的，因为他总说我太年轻了，可是我已经尽量长大了，他为什么不等我呢？为什么不等我呢？”
山看着水，感受着她的爱情，他第一次听到水说出如此肺腑的话语，他真想知道，水的这些心思，泉到底了解了多少？为了责任而结婚的爱情，为了爱情而离婚的经历，泉真的亏欠了水太多太多，而此刻的泉，正和新婚的妻子亲亲我我吧。
“山，你要我吗？”水问道。
“……傻丫头，你这是干吗？”山有点乱了。
“山，你爱我吗？”水继续问道。
“爱，我当然爱你。”山回答。
“那你要我吗？”水看着山的眼睛问道。
“要，但不是现在。”山躲开了水的注视，他清楚的明白水要的是什么，她要一种寄托，而自己的结局则是一个替代品，不论自己给水的回答有多么的恳切，或许这样的爱永远是单方面的，这才是悲剧的开始。
水从此安静下来，她刻意的装扮了自己，还下厨学做饭，山每天下班回家总能吃到水新学的菜式，那时候山觉得他真的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了。可是每次水都会问他，泉会不会爱吃这道菜呢？山的嘴里有些苦涩，他觉得自己又象是天底下最傻的男人，似乎在苦等一份永远不属于自己的爱情，他总对水说：丫头，上辈子我一定是欠了你的，而你又欠了泉的。
再后来，水每天都开始了夜归，问她去了哪里她也不说，只能感觉到水很疲倦，疲倦中还夹杂着一丝绝望的悲伤，山感觉到了无助，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水做些什么了，除了爱她，似乎做什么都是多余的。山和水的关系变的很奇怪，彼此依赖，但是水似乎怎么都无法让自己爱上山，而山却更加的爱水。
终于在水二十二岁生日的那天，山接到了水打来的电话，她要山早点下班回家吃饭。山答应了，并且买了一只钻石戒指作为水的生日礼物。那天的水异常的美丽，她把长发高高挽起，穿了一袭黑色的长裙，她几乎把她会做的所有菜都做了一道出来，她的笑容很甜很甜，那一刻山醉了。
“你的生日礼物很美，可是你知道男人送给女人戒指代表着什么吗？”水笑着问山。
“知道，水，你愿意嫁给我吗？”山真诚的问。
“山，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我愿意用一生来照顾你。”
“山，轻易不要说爱，轻易不要说一生。”
山
那天夜里，我们睡在了同一张床上，现在的水比我初见她时多了一份女人特有的韵味，她美的让我窒息，我轻吻着她，她小小的眉骨和饱满的耳垂，她娇弱的身体，她的每一寸肌肤。我似乎真的等到了这一天，我终于得到了她的垂青。我真的爱她，在她离开泉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疼爱她，真正疼爱她，照顾她一辈子，不让她受一点苦，泉不能给她的，我来给她，她天生就该被我照顾不是吗？那一夜，我看到了她鼻尖冒出的细细的汗珠，她的唇轻轻张开，我总在她要小声叫喊的时候堵住她的声音，她是我的女人，我真正的女人。水，我答应你，我要娶你，不管多苦，我会把我的全部给你，只要你快乐。
水我把自己给了山，在我二十二岁生日的那天，我欠山太多太多，他对我的爱，他给我的关心，我都懂，我只是不能，我不能去爱他，因为我无法爱上他。泉是我的全部，我也以为我会忘记泉，可是我不能，当我得到泉要结婚的消息时我快崩溃了，但是我还是抱着幻想，我以为泉还是会回来的，当他发现那个女人并不是他想要的时候，他会回来的。我很乖，我写了小说，叫《永远》，代表着我和泉会相爱一生，我学会了做饭，我以后要每天给泉做饭，我要让他觉得我长大了，我真的长大了。泉其实不知道，我每个星期都会回到我们的小窝去看上两眼，我站的并不远，只是能够看上一眼那个我亲手建立的家就足够了，再漫步一次我和泉散步曾经走过的小路，再闻一闻那熟悉的花香。泉的新娘我见过，她和泉手拉着手一起去买东西的时候，我远远的见过了，我好羡慕她，真的，曾经我也是这样和泉一同购物的，曾经泉也是那样精心对我的。我一直欣慰，泉遵守着我们的誓言，我的那串风铃依然悬挂在窗前，我每次回去都能听到，有风的，没有风的时候，那代表着我的爱，泉还收藏着我的爱，那就够了，那就证明泉的心中始终有我的位置，那就足够了。可是，就在我生日的那天，那串风铃没有了，被摘掉了，泉真的不要我了，彻底的抛弃我了。我还有什么？山吗？不，我不能这样做，去爱永远比被爱更痛苦，我希望山能幸福，但是我永远给不了山幸福，我的心太沉重了，我的情走远了，我没有办法还清楚这样的债，我必须离开了，只希望山能找到一个女人，爱他胜过他爱她，这样的山会幸福许多，没有了牵挂，会不会走的更加坦然？也许我永远都得不到了，也许，真爱来过，又走了。山，请你别再说爱我，今天才发现，爱永远不该说出口，泉，假如可以，我还希望做你的妻子，来生，我要你永远欠我的，你欠我一句“我爱你”，那时候我真的希望我问你你是否爱我时，你能象山一样对我说：傻丫头，爱，我当然爱你。
山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一整天他都不能集中精力去处理事情，早晨水在送他上班的时候脸色苍白。他希望自己没有伤害了水，他希望水能明白自己是真的爱她，临走前他给了水一个温暖又湿润的吻，他是多么不愿意离开这个似水般流畅的女人。在水的周围笼罩着一层光辉，是走到哪里都能被点亮的那种美好。
“水，我真的爱你，相信我，嫁给我，让我来照顾你。”
“恩，山，你要照顾好自己才是真的，你也答应我，你要好好的，不管怎么样都好好的。”水笑得很无力，可是山能感觉到水的认真，这样的认真让山觉得不安。
水走了，山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冰凉了，山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看到她的那一时刻，山感觉到了灵魂出壳的空洞，那红色的液体好象放大镜一样在山的眼前一次次的被放大了，山的瞳孔被刺激的发疼，眼泪是无法抑制的流了出来。山几乎发不出声音了，水安静的躺在床上，她切断了自己左手手腕上的血管，她断绝了自己一切红色的朝气和梦想，她断绝了对爱情和未来生活的一切向往和憧憬。山仿佛看到了那一瞬间水，那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她在什么样被动悲伤的情绪下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昨天夜里的水似乎停留在了山的梦里，一切都不是真的，山宁可相信那一切都是个梦，水仍然活着，仍然缠着自己讲故事。她冷了，却不会再说冷了，她累了，却不会再说累了，她真的平静了，把生命留给了泉，把爱情留给了泉，把永远的悲痛留给了山。水的血充斥在房间里，连空气中都凝结了那苦苦的味道，水的脸很苍白，她很安静，她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是那种对爱情的痴迷还是对爱情的无奈？山也不懂，山突然不懂什么是爱了？到底什么才是爱？
水的父母从国外赶了回来，他们由于忙于工作，很少过问水的事，如今面对的已经逝去的水，她的父母后悔不迭，可是一切都太迟了。水的父母很感激山，他们把山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却非常的排斥泉，在他们看来泉是凶手，是杀死他们女儿的真正凶手。山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尽职尽责的处理着水的后事，他总觉得水是自己的女人，不论她是生还是死，她生的时候给她快乐和幸福，她死的时候送她走好最后的一程。
泉终于来了，带着他的妻子，那女人挺着大肚子，怀孕有几个月了，并不美丽，却感觉也善良的女人，到了门口那女人就走了，因为迷信，孕妇怕见死人。山很冷漠的看着泉，他想在泉的脸上找到那痛苦的痕迹，那对于水这个曾经作为他的妻子，到死都爱着他的这样的女人，他到底会是什么表情？很遗憾，山所看到的只有惋惜，没有痛。泉走的很匆忙，象逃跑似的离开了，隐约的能看到他的泪，或许泉是在克制吧，他宁可让水去恨他，也许恨他了就不用那么苦了。山突然明白了许多，爱情其实很简单，爱情来过如同风一样，随着花香又走了，水深深痴恋着泉，泉却不爱水，而山却疯狂爱着水，这样的关系似乎征兆着未来，人与人之间的那种纠缠不清的关系，仅仅在这三者之间就如此的令人头疼了。爱的价值呢？水死了，用生命来换取的爱情只有那简单的惋惜吗？她到底值得不值得？她以为她的死会换来什么？换来泉的爱吗？山的心突然变得宁静了，被爱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被不爱的人爱着是苦难，爱着不爱自己的人更是地狱般可怕的经历，可是人的感情是那么的多变和复杂，怎么能用人生的哲理去分析它们呢？人如果不去追求所谓的爱情，是不是就会活的平实一些，更能活的轻松了呢？
送走了水，山的日子回归到了原位，他每天忙碌着工作，却不想和别人谈到爱的话题。山总说此生爱过一次就够了，或许不会再有下一次，就算再爱，这样的感受也不能回来了，水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他永远也无法忘怀。山的表面是很平静的，送水走的时候，山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他希望水能快乐，因为这条不归路是水自己的选择，他心中有多少不愿，他都要尊重他的爱人。也许水真的选择了自己的幸福，不再去爱，也不再被爱，水就是这样的人，为了爱而生，也会为了爱而死。夜深了，山抽了许多的烟，他总是下意识的去抚摸床边，那个水曾经睡过的地方，那种感觉还象有水的日子里，他轻抚水那头秀发的时候。山在征得水的父母同意后，留下了水的一点点骨灰，他订做了一条项链，项链缀是一个密封的小盒子，他把水放在了那里，永远的挂在了胸前。山真的很傻对吗？他爱水，就好象水爱泉一样。
山知道，时间会冲淡一切，摆脱水离开的阴影，他总要选择新的生活，水的离去让山更加懂得了爱情是什么，就好象水所说的，“请你别再说爱我”。山只是埋怨水太傻了，她的文章写得很美，渴望永远的《永远》，假如水也能坚持下去，或许泉有一天真能明白呢？毕竟此生能有一个女人如此的爱自己，真的是足够了，是福分啊。会好象《永远》里的男女主人公一样，最终走到一起，不管经历过多少。但是爱有的时候真的是负担，会拖累一辈子的悲苦经历。山对于水，一直就报着这样的坚持走到了最后，可是水并没有坚持下来，她选择了逃避。
泉在后来对山说，那串风铃是他妻子拿下来的，因为是卧室的窗台，所以风一吹她总觉得很吵，泉不想取下来，可是又拗不过怀孕的她，就只有依了她。可是就这样，水死了，跟她的心一起死了，泉打碎了水的希望，也毁灭了山的梦想。泉似乎苍老了许多，水的死或大或小的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打击，泉的妻子也一直不能释怀，两个人好象活在某种煎熬之中，再也没有了所谓的真爱的感觉。他们总觉得身上背着一笔债，一笔算不清楚的情债。看着对自己诉苦的泉，山的心中有了隐隐快意，从水走了之后，山便不再把泉当做自己的朋友，或许因为女人而和朋友决裂在外人看来有些不解，可是只有他们才知道这中间的滋味和细节，山从来不和朋友做更多的解释，事实上泉也并不怪他，泉知道山和水的故事，他知道山因为自己失去了什么。山喜欢听泉诉苦，每当那时他都下意识的去摸摸胸口的链缀，仿佛在安慰水，仿佛在劝解水。
泉后来有了一个儿子，出生的时候有八斤二两，笑起来很甜，像泉。
孩子满月的时候，山去喝了满月酒，那天的泉喝了很多很多，感觉到初为人父的他长大了很多，似乎懂得了究竟什么才是责任感。那天山私下问过泉，是否爱过水，泉流着泪告诉山，今生今世他都欠水的，他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水更爱自己的女人了，泉说过去似乎并不懂什么是爱，并不懂得自己真正得到了什么，他感到了后悔，假如他继续带着水走下去，他相信他会快乐，同时也会成就水的快乐，那样或许就没有这之后一切的不幸了。水会依然美丽可爱，水仍然是他的骄傲。那天的泉说了很多话，泉的妻子也流了许多泪。
山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淡淡的失落。那天的山没有着急开车回家，他只想陪着水走一段路，哪怕只有一小段路，只要是他陪着水走的就好了。
人就是这样，得到了不懂得珍惜，失去后才知道无价，爱情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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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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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9-11 17:17: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