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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着的爱情 》
过了很久睡着了,梦里看见了杨阳,寂寥的在酒吧里喝酒。
第二天早上影儿把我叫醒,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是空气里很湿,是wet,不是rainy。没有
出太阳。
这是一个没有山水的小镇,只有一些乡土风情,有一家织布坊,从蚕茧里抽出丝来,纺纱
,再织成布。反正我也懒懒的不想走动,就坐在门口,影儿在里面学织布。不知道上海是
不是在下雨,就算不下雨,也一定是个阴天吧?杨阳现在会在哪儿呢?我托着头闷闷的想
。
一个人如果能有好好思考的时间和空间是很难得的,在上海的时候,我很少思考。天空是
淡淡的灰蓝色,对面有白墙黑顶的小楼,映在天空里象是一幅水墨画。屋里老式的织布机
卡卡的响,影儿终于织好了一块布,白色,有点发黄,边上毛毛的。
我们看着这个“杰作”,相对着同时笑了起来。布上好像还染了什么东西,我横看竖看,
看不出染的是什么,影儿说是一个字,我却怎么也不认识,她也没说是什么字,估计染的
时候太不熟练的缘故。
“送给你吧,这是我生平织的第一块布,望笑纳。”影儿把布递到我的面前,我随手把它
塞到我的口袋里。
W镇上还有名人的故居,我们都不是对名人很敬仰的那种,只是走马观花的看看。到了下午
,镇上倒是有一辆车是去上海的,我们直接上了车,无需再汽车转火车了,影儿仿佛有些
恋恋不舍。
我突然后悔没有带相机来,其实我有相机,但我是故意不带来的,因为我不想给这次出游
留下什么记号,不知何故,她也没有带相机。她看起来已经很疲倦了,抱着枕头不停的打
盹,头一点一点的,我迟疑了一下,稍稍坐过去,随着汽车的颠簸,她的头落到了我的肩
上。
不一会儿汽车上了沪杭高速公路,田野里很开阔,有几幢两层的小楼,零星的散落在远处
。过收费站的时候汽车停了下来,我看到路边的花坛里有蔷薇花,因为刚下过雨,所以看
起来格外的精神,不是那样艳丽,却也生机盎然的恣意的娇嫩着。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或者说一个长词,“为路人开放的蔷薇”,也许路人可以为之有一瞬
间的心动,却不会因它停留。
影儿靠在我的肩上,呼吸均匀,好像已经熟睡了。
我很想见杨阳。
七拐八折的回到复旦,天色也已经很晚了,把影儿送到东区,我再回到寝室,阿桐冲着我
不怀好意的笑。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啊。”他的古文造诣和我是半斤八两,但是我们都喜
欢看周星星的片子,所以这句话背得很熟。
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说什么呀。”
有点口渴,桌子上有杯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端起来就喝。
阿桐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你这种土人哪,就算知道这两句诗也不会懂得其意思,我来
说句浅显易懂的吧:夜来云雨声,花落知多少?”
哗!我一口水喷到他的身上,没见过他这样篡改古诗的吧!
他不管身上的水,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让影儿知道非揍扁你不可,我们就是出去玩,什么事都没发生
。”
“真的?”他怀疑的审视着我,“我才不信。”
我当即对天发誓:“如果我和她有什么,叫我今生今世我爱的女孩子都离开我。”
这个誓虽然没有什么“不得好死”恐怖,却也够毒的了,阿桐这才相信我说的话,紧接着
又转而怀疑另外一件事:“你……不会是有病吧?”
我ft,立刻拳打脚踢的把他往死里打:“你以为都像你啊?”
“真的真的,”他挡住我的手,“你怎么不知道趁热打铁呢?”
我正色告诉他:“我不是一个有处女情结的人,但是我的第一次,即使不是和我的妻子,
也一定是和我真正喜欢的女孩子,不是随便那一个女孩子都可以的。”
“其实,”他说,“影儿就不错嘛,文采好,样子也可以,她肯和你单独出去玩,就是想
给你机会嘛。”
我有点心烦,放开他:“你懂什么,我对她没有意思,我喜欢的是杨阳,你又不是不知道
。”
阿桐长叹一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哪,你好自为之吧,那个杨阳,我看你是凶多吉少
,不要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突然想起来影儿送我的那块布还在我的口袋里,我怕到时候忘了,趁阿桐不注意把它取
出来塞到枕头底下。阿桐还在自言自语:“其实影儿是真的不错耶。”我有点不耐烦的说
:“我知道,满大街都是不错的女孩子,但是要就要最好的,这叫宁却勿滥。”阿桐摇摇
头,不和我说下去了。
不知道杨阳怎么样了,我忍不住又打电话给她。
所谓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她终于答应五一之前和我见上一面,还是在衡山路的那个酒吧
。
“这么想见我有什么事吗?”她问我。
我说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想见你。
她无可奈何的笑了一笑:“你呀,应该正正经经去找个女孩子,简简单单谈场恋爱,不是
这样一天到晚缠着我。”
我执拗的说:“除非你真的很讨厌我,否则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她突然问我:“你觉得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什么事情才是最绝望的呢?”
“她爱的人不爱她?”
她摇摇头。
“嗯,那么,两个人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她还是摇摇头。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她笑了笑:“你真的还是个孩子呢。”
我挺了挺身:“你不要老说我是个孩子,今年是我的本命年,我已经24岁了。”
她又笑笑:“你再好好想想吧。”
我不死心的问:“五一节,你真的不可以和我一起出去玩?”
“我和别人约好了出去度假,你自己去玩吧。”
“那五一以后我再找你。”
她什么都没说,离开酒吧,把我一个人晾在那里。
我回到学校,上网,好友名单里有影儿的名字,我突然发现她的个人说明档改了:
遇见他以后
就变得很低很低
一直低到尘埃里
然而心里却是欢喜的
于是在尘埃里开出花来
天哪,影儿真不愧是我的知音,假如把他字换成她,这个说明档根本就是为我度身定做的
。
“才女啊,”我发了一个msg过去,“写的出这么好的plan。”
“呵呵,不是我的原创,是讲张爱玲的。”
哦,这样啊。
对了,你和你那位美女怎样了?”她问我。
“嗯,应该是一场持久战吧。”
“假如,”她问我,“假如我也有她这么漂亮,你会不会也喜欢上我呢?我只是说假如。”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因为条件根本就不成立的,而我的性格,从来不去考虑题设为假时的
结论。
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回答她:“如果我先遇见你,会吧。”但问题是我先遇见杨
阳。
“你忘了么?其实我们是去年六月份就认识的。”
是的,我当然不会忘记,我和她相识于1999年的六月,但是,那只是在网络上,没有见过
面的相识,算是相识吗?
“呵呵,”她说,“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啊。”
“我知道,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我把杨阳问我的问题搬了出来,“对于一个女孩子
,什么事情是最绝望的呢?”
她是女孩子,应该懂杨阳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吧?
她有好久没说话,我很耐心的等她的回答,看来这个问题,即使对女孩子来说,也是一个
难题,所以我回答不出来是可以原谅的。
“我可以回答你,”她终于说,“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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