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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和一群男人的事。。。。
新落成的大厦,正面:灯火辉煌。
大厦的背阴里--
一个女人、几个汉子,沿街摆了张小桌,在喝酒。
……
“你的皮肤如此富有光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连毛也这么风骚!让我啃一口吧,亲爱的--猪头肉!”
一汉子说完,全都“哈哈”地大笑。
女人和汉子们笑罢,各自喝上一口烧酒、夹上一筷菜;而后,又继续。
……
他们是这里的老街坊。年轻时,就要好、抱团。
其中一个,出去“钓鱼”,却没眼神。
结果,被人揪住衣领、一连搧了十几个大耳光,打落了一颗门牙。
回来一说,兄弟们追去一顿拳脚;不料,失手将人打死。
……
被抓后,都说:自己打得第一拳和最后一拳。
最后一拳,并不等于是致命的一拳。
谁打的致命一拳?弄不清。
结果:全都无期。
老大,憨、有力气、肯死做。
最先开始减刑,也最先被刑满释放、出来。
回到家中,先看老人,老人却已死了。近二十年的时光,老人等不及。
再去众兄弟家,去看兄弟们的老人;老人们,也都走了。
……
很多东西,是天定、命定。懊悔,也不有用的。
要不然,咋说:心强,不如命强呢?
关了几十年,很多东西都已忘了;唯有一样,是忘不了的。
饥渴呵!不信?你试试。
……
就近,找一家去处,干。
接待他的,是个很黑、很媚的女子。
人称:黑狸。
……
三下五除二,完事。完事后,黑狸伸手道:“钱。”
“钱?没有!”老大,憨头呆脑地边套体恤,边道:“打架、打死人、坐牢、刚放出来的。”
“打死人?你狠?是不?”黑狸,掏出瓶硫酸,一把抓住老大的老二,道:“你看看,我敢不敢烂了你的鸡鸡?”
被体恤束住双手、动弹不得,老大急得直喊:“别!女汉子,我服你。”
……
坐下来,老大对黑狸道:“钱,真的拿不出来。信我,放我走;一会,借也借了送来。”
不等黑狸回答,他又道:“还有个办法,跟我走;我有房子,你跟我过。”
后一句话,倒让黑狸觉着中听些。不是么?谁能永远地卖呢?
……
“让我想想。”黑狸,跟老大要了支烟,点上。
一口、接一口……狠狠地抽着烟。
烟,抽完;黑狸,又狠狠地捻灭了烟蒂,吐出个字:“走!”
有了女人,老大借钱买了辆二手车,开私的、就成了的哥。
却不料油价猛涨,赚钱的空间被大大压缩。
欠下的债,总也没能还上。
……
不久,老四回来了。
工作不好找,他就在家门口,摆了个修自行车的摊子。
接着,老三也刑满释放,家来。
没啥文化,便去菜市场,帮人打杂、卖鱼。
……
最后回来的,是老二;他,带回个小西北。
小西北,曾跟着父母、替人运毒品;数量太大,父母都被打靶打掉了。
赶巧,与老二同一天,出狱;老二,怜他、就把他带家来了。
老二,开了个回收破烂的小门面。
小西北,想学手艺,便找了个装潢队、跟着做小工。
……
总算是:大难不死!二十多年后,又重新相聚。
哥几个,隔三差五聚在一起喝酒,说说从前;情谊,倒比过去浓。
安居乐业后,哥几个手头有了钱,也都急着帮的哥还债。
一日,破烂送钱到的哥家,的哥不在。
却遇上黑狸在家里洗澡。
破烂,先是一惊;而后,他就浑然不觉、看傻了--
黑狸那肉,黝黑、结实;身子,匀称、饱满……水漫过处,发亮。
……
平日,黑狸混在哥们堆里;按说,啥模样,想也想得出来。
可,想、与见到真肉、真身子,完全是两码子事。
破烂,直觉着:“蹭”地,血往上冲……
黑狸转身的那一瞬,他已把持不住;没等她说肯或不肯,已要了她。
……
晚上,破烂拎着把菜刀找的哥。
见的哥就“噗嗵”一声跪下,道:“哥,我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你劈了我!”
先一惊,随即明白了,的哥夺下刀、扔在桌子上,道:“起来!”
“那我剁个手指做记性。”破烂,站起拿起菜刀要剁。
“干啥呵?”的哥夺过菜刀压在屁股底下。
……
“坐下!”的哥,扔给破烂一支烟;各自点上,各自抽。
抽完,破烂又递给的哥一支烟,接着抽。
你一支,我一支……烟,没有了;黑狸从窗外扔进一包烟,哥俩接着抽。
又没了。
的哥道:“回,睡吧。”
破烂,走了。
的哥喊:“黑狸,进来。”
黑狸进来后,的哥道:“把衣裳脱了。”
脱了衣裳,黑狸精赤条条地站着,的哥道:“跪下。”
……
的哥,找来根皮带,道:“坏我兄弟情份!你说,该抽多少?”
黑狸道:“不是我怕打。你,能让我说一句么?”
“说。”
“知道欠下的钱,是咋还上的吗?”
“兄弟们……凑的。”
……
黑狸,不再说话。
“咋又不说了?”的哥道。
“需要钱时,就是兄弟们?你知道兄弟们心里苦吗?”
“哪个男人不想女人?可他们有女人疼么?”
“花钱,抹出来,人家就催你走?”
“你是没尝过这滋味?没体验过?还是自己好过了、就忘了?”
……
“替你做人,反觉着我骚,是不?”
黑狸,找出硫酸,道:“今儿,我把逼烂了。跟着你,一起做哥们!”
的哥夺下硫酸瓶,去厕所倒了,又把瓶子砸碎。
回来,见黑狸还精赤条条站着;啥也不说了,抱起她上床。
不知从啥时起,哥几个每晚忙完,就聚到的哥的屋外、沿街摆张小桌,喝酒。
除非刮风、下雨、下大雪或天寒地冻,不见他们。
否则,日日如此这般。
……
菜,没啥好菜;猪头肉,总要有的。
酒,也没好酒;普通的烧酒,一人一瓶、抱着慢慢吹。
谁买不重要,也没人摊派,到时候总有人买。
谁挣得多了,谁自会主动;身边余钱多了,也会拿来交给黑狸。
黑狸,也用心关照着大家。
谁该买件新衣、谁该换双鞋,谁屋里该添啥物件……都在她心里,装着。
……
吃酒时,吃着、吃着……黑狸,会不打招呼、起身,进屋里去。
于是,哥几个中,便会有人跟了去。
一会,跟去的哥们出来接着喝;黑狸,也回来接着吃。
吃了会,黑狸又起身进屋,又会有人跟了去。
……
没有人抢先,也没人推让。
就象一碗猪头肉,该自己几块;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谁家或手上有啥大点的事,大家也都一起上。
绝没有人,耍奸耍滑,或躲懒耍赖。
一个女人、几条汉子,俨如那过去的母系社会。
或,是今日现代都市里的母系社会。
穷帮穷,大家拉扯着过。
……
白日里,黑狸到各家去看看。
有脏衣裳、臭袜子呀啥的,便一起收拾来洗了。
抹个灰、缝一缝……也都是顺手的事。
……
闲来,就帮修车打打下手。
有时,也帮破烂捆扎收来的报纸、纸盒啥的。
中午,就给大伙、一人下一碗面条。
……
的哥,若是能赶得回来,一定会赶回来。
小西北,也是。图得就是聚一聚。
哪怕是只有一小会,也好。
哥几个的情份,真是没得说的。
但,这世上,从来就是:没有不散的宴席。
有聚,也就会有散。
……
鱼贩子,长期跟着女老板、替她卖鱼。
女老板,看他老实,见一帮哥们也都地道;就成心做了套子,偷了他。
又回老家去,与乡下的那懒货离了婚,板定要嫁给他。
……
鱼贩子,回来跟兄弟们商量了多次,大家劝他去。
可,他自己却舍不得离开兄弟们。
因女老板说过:结了婚,尽量少回去;尤其,和黑狸必须彻底断。
……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可,彻底了断,不是件容易的事。
更何况:这兄弟间,从此也要远了、生疏了。
……
迟迟不能决定,女老板火了。
找的哥、黑狸、破烂,问话:放不放兄弟奔好日子?
既是兄弟,岂有不希望兄弟过得好的理?
千商量,万商量……不如,一个了断。
鱼贩子,肉。哥几个,不能肉;女当家的,不能肉。
黑狸,便备下了今儿这桌酒。
今儿这酒,就算是:兄弟们,给鱼贩子送别。
……
“兄弟,去吧!好好待人家、好好过。有空,回来、看看大家。”的哥,拍拍鱼贩子的肩膀道。
鱼贩子突然跪下,对着的哥、破烂、黑狸各磕了个头,道:“是我对不起哥哥们。”
站起,鱼贩子又对修车、小西北,道:“好好跟着哥哥们!”
说完,他赶紧就掉脸去;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
直到街口,才回头望这边。这边人,都朝他挥手;他又挥了挥手,才去。
……
鱼贩子走了,的哥对修车道:“你也要努力!象鱼贩子,这才叫出息。”
破烂,也对小西北道:“你更要努力!”
“我不,我跟着我娘!”
小西北还小,心里一直把黑狸当娘;不小心,说漏了嘴。
……
“来,吃奶!”黑狸一把搂住小西北、揽在怀中,撩起衣裳、露出一对结实的大奶。
“哈哈!”大家,全都开怀地大笑。
小西北,被黑狸、与大家伙闹得满脸彤红彤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好在,这一切,都在大厦的影子里,谁也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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