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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们上床 ~
妈妈,我们上床
第一次,点我的是一位50多岁的香港有钱女人。
听说,她是在北京做古玩生意的。
早就知道:这里热闹。
回香港,特地在这里停留一晚;住下来,点只鸭子玩玩。
……
我刚到,啥也不懂。
别人告诉我,有人叫我;我就站起来,拽拽平衣服。
一位哥哥,真好!帮我在身上,喷了点香水。后来,才知道那香水叫“男士夜巴黎”,很贵的。
叫我的人,还是那个不到20的女娃子,她问我:“有无性经验?”
我问:“啥叫性经验?”
她就不说了,塞给我一合套套,领我到楼上;把我交给香港女人,关照我要听话。
……
香港女人,保养的真好!
比我们那疙瘩30多的女人,还要显年轻。
我看了她一眼,就很不好意思了。
她为人也很好,没有说我;还替我脱衣裳……衣裳脱光了,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她就拉着我进卫生间,帮我洗澡……到处都洗了。
……
洗好澡,她和我坐在床沿上;教我咋抚摸、咋接吻……咋用舌头搅,咋用嘴皮子拱。
还有,咋舔、咋吮、咋吸、咋吹……
她细声细气,慢慢地说、慢慢地教……我,从小就没有妈妈,被她感动得直喊:
“妈妈,我们上床干吧!”
一传十、十传百……后来,大家见到我,就都叫我:妈妈,我们上床干吧!
很快,富临酒家、第五大道 、世纪会、圣保罗、金色时代……都来人找我,叫我到他们那里去做。
我跟他们说:我没空。
他们说:一晚,去一个小时就行。
我不去。我们那疙瘩的人,就讲究个:忠诚。
……
香港的、台湾的、东南亚的……有钱的妈妈们,都喜欢点我。
有的跟我熟了,对我说:“就喜欢你身上这股傻气。”
我知道:我不傻、一点儿也不傻。
我这是叫:古朴、自然。
但,我没有回嘴、没有和她们说穿。
……
不少的哥哥,都喜欢耍心眼。
有一次,有个哥哥,陪一个台湾的有钱妈妈喝酒。
有钱妈妈叫他出台,他绕来绕去、只说好听的话,就是不回答她肯不肯。
台湾妈妈,把价翻了一番,他还在绕。
台湾妈妈急了:问“你倒底要多少钱,才肯干么?”
虽然,这样一次可以多挣点钱;可是,以后人家就不会再找你了。
……
我不好意思跟有钱妈妈们谈钱,随便她们给。她们,就都喜欢我。
有钱妈妈们,都喜欢叫我讲故事。
我哪里会讲啥故事么?我就讲:第一次的事。
后来,才明白:她们,就是想听我讲:“妈妈,我们上床干吧!”
妈妈躺着,我站着。
我们相互运动着……
……
“我们那疙瘩,穷呵!”
“哪疙瘩?祁连山,满山都是石头,知道么?不知道,知道西路军么、妇女先锋团?知道?我太奶奶,就是西路军妇女先锋团的。”
“对!是掩护主力红军北上抗日……对,就是去打小日本、小鬼子!”
“我太奶奶她们,被打散了……吃苦,咋不吃苦?我太奶奶,不喜说;我们西北人,都不会叫苦。”
……
“我们那疙瘩,都是铁血男儿、铁血女儿。”
“几杯便宜的酒一喝,把简单的道理一讲;那,就上、就去拼性命!”
“我们那疙瘩的人,粗旷、刚毅、坚韧……我们厚重、顽强……有时,我们也很天真、单纯。”
“我们西北汉子,待人真诚、说话作数,不做假。”
……
“见过西北汉子么?”
“见过。”
“哪?”
“央视。”
“谁?”
“朱军。”
“我们那疙瘩人,说他不算汉子。”
“算啥?”
“算奶油小生。说他只不过是不擦奶油……”
“擦啥?”
“鞋油、黑鞋油。”
我们这些做事的人,有两件东西是必备的:一件是套套,另一件是伟哥。
套套,一般都是备着不用的。有钱妈妈们,也不喜欢用套套,说是:穿着袜子洗脚,不爽。
伟哥,是蓝颜色的药片片,闻起来没啥药的味道。
哥哥们,都吃伟哥;有的,一次要吃好几颗。还有的,吃那种用啥鹿茸、夜交藤、淫羊藿……泡的药酒。
……
我,啥也不吃;有钱妈妈们,也开心的“哇哇”叫。
有一次,一个好心的妈妈问:“娃呵,你咋不放出来,也快活一下呢?”
我说:“我已经很快活了!”
有钱的妈妈们,对我都很好。我真的是很开心了。
……
这件事,也一传十、十传百……又传了出去、传开了。
有的人,叫我木头;有的人,叫我橡皮……
后来,我就又多了一个名号,大家都叫我:西北来的橡皮鸭。
我想:橡皮,也挺好!结实呵,对不?
……
橡皮鸭的名号,越传、越开。
很快,金色年代、兰波湾 、新一代、金伯爵、阳光俱乐部、拉斯维加斯、豪门……都派人偷偷地找我,叫我上他们那里去。
他们说:我去,不抽我的提成,还另外给我奖金。
不可以这样的呵!我们那疙瘩的人,都讲究:信用、情谊……啥的。
妈妈躺着,我站着。
我们相互运动着……
……
“我们那疙瘩,穷呵!”
“我看到乡里的女娃子、我的姐妹们,到南边来卖肉肉;我就心痛,心痛的要死。”
“咋说,我也是个男爷们;总不能坐在家里,等姐妹们卖肉肉、挣了钱回去,改变了家乡面貌,我们跟着享清福呵?不能再让妇女们,吃苦了呵?”
“所以,我就扛着棒棒,到南边来了。我是来替我们那疙瘩的姐妹们,让她们少吃点苦、少受点罪呵。”
……
“娃,你真是个好娃!懂事!”
“我还有好多好多事,都不懂。可以问你么?”
“可以,你问。”
“刚才,把我领到你这里来的那个女娃子,是服务员么?”
“哈哈,不是。她才应该叫妈妈,真正的妈妈!过去叫:老鴇。”
……
“我愿意叫你妈妈,不愿意叫她妈妈。”
“那你以后叫她啥呢?”
“我叫她小姐,可以么?”
“不可以的。‘小姐’,在这里是另一种意思。”
“反正,我不能叫她妈妈。她20岁都不到,咋可以做我的妈妈么?”
我是因“妈妈,我们上床干吧!”出的名。妈妈们,都知道这件事;所以,妈妈们都要我叫她们妈妈、喜欢我叫她们妈妈。
我也乐意叫她们妈妈。不仅仅是她们对我真的都很好,而是她们真的都可以做我的妈妈。
点过我的妈妈们,年纪最大的,快70了;最小的,也有30大几。
你说,咋就不可以做我的妈妈呢?
……
我跟妈妈们,处得都很好。
好些个妈妈,只要一有空,就想到来找我玩玩。
也有的妈妈,生意特别忙,就打个电话来问问我,咋样?或是路过,看我一眼、留下些钱,就走。
我也记挂着妈妈们,但我从不随便打电话打搅她们;她们都是做大生意的,我不可以分她们的心、分她们的神。
……
对我最好的,是一位新加坡华人老妈妈。
她就是那个快70岁的妈妈。她喜欢抱抱我,说:“抱抱亲孙子。”
她的亲孙子,出车祸、死了。我真不懂,这个世界上,咋会有那么多的车祸呢?
第二次来,她就把她手上的钻戒,给了我。
我,一直把它戴在我的小手指上。
……
我曾想把钻戒换成钱。
在首饰店里,老板验了很长时间,问:“10万,卖不卖?”
“10万?不卖!”我把钻戒要了回来。
要出店门时,老板又说:“15万,卖不卖?”
“15万?”我摇了摇头,走了。
我不知道:能值这么多钱!这么值钱的东西,我应当留着做纪念;新加坡妈妈已经很久没有来了,她身体不是很好。
妈妈躺着,我站着。
我们相互运动着……
……
“我们那疙瘩,穷呵!”
“乡长,为人民服务;八小时以后,没有去处耍呵!就是县长,当公仆;下了班,也没有去处消遣。”
“我要挣钱,改变家乡面貌。我要挣一栋大楼回去……搬到我们那疙瘩,我不让它竖着;让它躺下,躺下就是一条街、一条繁华的大街,就是半座城、一个市中心呵!”
“要让县长、乡长,下了班有去处耍。让全县的乡亲们,都到城里来看看、看看大都市。”
……
“干我们这行的,该叫个啥?咋叫法都不一样呢?”
“有叫:鸭、男妓、男公关、公关先生、三陪先生……这,是一种亚文化。现在,连二爷都有了。”
“啥叫二爷?”
“跟二奶一个意思。”
……
“丢人么?”
“不丢人。明朝,就盛行男风……”
“哦,古时候就有了?”
“有。再说,这也是:先富帮后富,全国人民一起富!”
我在这南边、人海茫茫的大都市里,还结识了我们那疙瘩的老乡,红柳。
她,是一所小学的代课老师。
一个台湾商人出钱,帮她们盖希望小学;可是,那商人不幸出车祸死了。继承财产的,是他的老婆;不守信用,不肯再出钱了。
小学,盖了一半,停在那;红柳,就到这南边来卖肉肉,决心把小学盖起来。
……
妈妈们,对我都很好。
可是妈妈们,让我心里总觉着:她们,都很重要;我自己,很渺小。
红柳,就不。
跟她在一起,她让我觉着:我是个男人,我自己也很重要。
……
跟红柳,好了很久了。
可,我们从来没有亲过嘴、也没有抱抱……我们,只是手拉着手,说说话。
不是因为:我是卖棒棒、她是卖肉肉,我们就互相看不起。
是我们,都很纯洁。
……
我们已经说好了:谁,也不许瞧不起对方。各自,去做好想做的事。
将来,我也要去做一个代课老师。
和红柳在一起。我们互相作个伴,好有个照应。
我们要求也不高:粗茶淡饭,就可以了。
小鸟,我写完了。
我叫啥名字好呢?叫小小鸟?
好的,我就叫:小小鸟。要不要写上:我是90后。
用鸟作家的名义发,真的能出名么?不好骗我的!我们山里人,老实。
……
我要是有了更大的名气,就到香港去做。
妈妈们都说:我要是在香港做,更值钱、值好多好多的钱。
我到香港做的话,我就要挣一条街回去……搬到我们那疙瘩,我让它变成座大城市,彻底改变我们家乡的面貌。
让县长、乡长们,不再当县长、乡长,而当市长、区长。
……
我要让城里,到处都是小学、中学、大学。
让我们那疙瘩的女娃子、我的姐妹们,不到南边来卖肉肉。
都读书,一直读到大学。
大学后面是啥?研究生?好!那就让女娃子们,都读研究生。
……
我还要替太奶奶们,建一个好大好大的烈士陵园。
让每一个西路军妇女先锋团的太奶奶,都有一个最最好看的墓。
每年清明,就让女娃子们,去给太奶奶们扫墓;让女娃子们,给太奶奶们唱最最好听的歌。
创作于 2007-12-9 至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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