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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能爱几次？一生喜欢几人？
大概十三年前，那时我刚上高二，就因病休学在家。因为给一本刊物提了一些建议被发表，收到十几封来自全国各地的交友信。其中有一个女孩子流畅的文笔吸引了我，同时更因为她信中略带挑衅的语言促使我给她回了一封信，在信中我针对她对男生的鄙视说了一些不卑不亢的话。然后她回了一封有八页的信，说自己前一封信偏激的言辞其实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并且肯定了我说的话，信中谈到了她在学习生活中的一些感想，同时希望与我做性灵上的朋友。从此我们成为笔友，并约定做无话不谈的性灵上的朋友，她让我称她“碧”，她称我“落”。按照她的说法：“有些事不能跟父母说，不能跟老师说，不能跟同学说，不能跟朋友说，甚至不能跟恋人说，但是却可以敞开心扉跟一个陌生人说，那种感觉真好”。事实上我们都很看重对方。她文笔很好，而且有见解，只是经常发表一些对教育、对周遭环境和周围人不满的言论，这让我总觉得她有点挑剔和骄傲。因为我的头脑一向比较“滞”，不很灵活，所以写信从来内容不多，而且有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往往回信较迟。而这一点她似乎有些计较，对我来说写信就有了压力。终于有一天，我回信给她说“我不是某个人的”、“我很多同学给我写信我都不回的”。结果激怒了她，她说我自以为是，并伤害了她，最重要的是不能拿她和我的那些同学比，更质问我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并说我喜新厌旧云云。看着她的信我有点恐惧，不敢再回信。自此以后，大概一年的时间里，我陆续收到她四封信。第一封信语气缓和带撒娇，有点道歉的意味。第二封信只有龙飞凤舞几个字：“要是还活着，赶紧回信！”。第三封信极为平淡地诉说了一些生活琐事。第四封信写在她大学毕业前夕，有对生活的感叹，有对前途的迷惘和憧憬，信尾给我留下了“珍重”两个字。这四封信我都没有回。那时我因为休学两年，所以还在读高三，而她则离开了大学校园，告别了学生时代，去寻找自我发展的空间。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她的音信。交往近三年，我们真的是在做性灵上的朋友，甚至彼此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本来这些事过去便过去，渐渐就忘掉了，但是没有想到上大学时，有一天半夜醒来，与她交往的一幕幕突然涌入脑海，内心深处生起一种挥之不去情愫，心中满是愧疚，更有一种不管天塌地陷，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的冲动，这种冲动让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第二天一早醒来，向同学借了二百块钱，便踏上去往J城的列车。到了J城，第一次独自出门的我着实有些茫然，一方面对J城并不熟悉，一方面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因为除了知道她在J城某大学和附近某县城高中读过书，其他的情况我一无所知。我首先找到了她在信中提到过的曾经教过她中文的J城某大学的一位老师，找这位老师我也着实费了一番口舌，因为我都不知道这位老师姓什么叫什么，只知道他是位诗人，北大的高材生。结果这位五十年代的北大高材生除了不羁的才情让我大开眼界、颇受鼓舞之外，也只帮我打听到她已经去了山东，大概在容城、文登一带。之后我又去她曾就读过的某县城高中走了一圈，除了睹物思人、凭空遥想伊人音容之外，依然一无所获。从J城回来以后，照旧读书生活，这一切似乎如云烟般渐渐散了，几乎不再想起她。从那时起，至今大概近十年了，只是不知为何，昨日梦中却又梦到我得到了她的地址，往事便又钩起，与过去不同的是少了那种难以遏制的冲动，但依然有想知道她消息的渴望。由此我知道很多看似淡忘的感情，其实依然埋在心底。
除了上面提到的这位女孩儿，想一想自己从小到大朦朦胧胧喜欢过并且记忆颇深的女孩子倒可以数出几位。先拣两个早期的说说。最早是上小学一年级的同座，姓名与模样早已忘记，只记得脸蛋儿圆圆的，颇可爱，是班干部。我们两个总打架，相互吐口水，但是我每天还是很喜欢看她。后来没多久她和家人一起搬去省会，就不再见她。记忆最深的就是在她走之前的一次班级活动上，她唱了一首很好听的歌-《莫愁》，可谓余音绕梁，不绝于耳，至今我还记得歌词：“莫愁湖边走，秋叶满枝头，花儿含羞笑，碧水也温柔，莫愁湖边留个影，江山秀美人风流，啊莫愁，啊莫愁，劝君莫忧愁。”到现在有时还会想起她和这首歌，不知道这样一个小女孩为什么会给我留下这么深的记忆。小学四年级因为参加学校书法班，又喜欢上一起学书法的韩姓女孩。韩姓女孩大眼睛，鹅蛋脸，很“厉害”（有脾气），开始的时候还喜欢跟她打闹，后来的时候她在我心里就是一个迷了。因为有一天学完书法，我们一路回家，还是象往常一样嬉笑打闹，到她家门口时，她还在娇媚地跟我“白白”呢，可是第二天再见她，整个人冷若冰霜，已经不再理我了，偶尔说话也是淡淡的。我知道我没得罪她，但是不知道好好一个女孩子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冷美人，这在我心中已经成了一个永远的迷，从那时开始我就朦朦胧胧地得出了“女人善变”的结论。当然，这种孩提时代的喜欢跟“爱情”根本沾不到边，却也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或许我这人天生就多情吧？以后慢慢长大，对“爱情”慢慢有了憧憬，上高中的时候与一个女生几乎擦出了爱的火花，只是大家当时还在读书，彼此又保守，加上我身体一直不好，心里自卑，没敢迈出那一步。以后大家各自发展，天各一方，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自己有了女朋友，也品尝过了爱情的酸甜苦辣。回过头想一想：人一生真的只能喜欢一个人，真的只能爱一次吗？如果大家都能足够坦诚的话，这个问题我想不需要回答。记得还是上高中的时候，读过作家粱晓声的一篇文章，其中介绍了他自己的三次爱情。第一次不用说，是跟结发妻子的，第二次和第三次则是婚后发生的。他有一句话大意是这样的：“如果说第二次爱情是对方和我共同犯的错误的话，那么第三次爱情就是天意！”这两次爱情发生的时候作家都坦诚地跟自己的妻子讲了，并在妻子的理解和支持下走出了感情的困扰！作家并说，在这两次婚外的爱情中自己并未做出出格的事。爱情在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说来就来了，根本不受个人意愿的控制。爱，其实没有错。至于什么是出格，什么是不出格，在这个时代似乎已经不太好说了，每个人尽可以有自己的认识和选择。以我的认识：人不可能一生只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一生只能爱一次，有些感情是已经出现的，有些感情是可能出现的。不管已经还是可能，最好如实地面对、理智地对待，既不抹杀，也不放纵，让感情在理性的沟渠流淌就可以了。
2005年11月22日 于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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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22 13:06:00
我错了，下回不敢得瑟了(空)
“于贵阳”是你真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