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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睡衣派对
为迎接世博会,提升上海作为国际大都会的形象，在一系列的市政施工，“穿衣戴帽”的硬件工程之外，软件方面，政府也颁布法令，限制市民穿着睡衣上街，据说还有街道人员在弄堂和小区门口站岗，将身穿睡衣者一一劝退。一时之间，舆论哗然，弹的人说该法令限制了普通市民的自由，令上海一大人文景观消失；赞的人说这一举措避免了上海人失礼于人，特别是来参加世博会的国际友人。有趣的是，上周，一本专门报道沪上老外生活的英文周刊刊出了一张照片，几个老外正身着传统棉质两件头睡衣，对上海市民穿睡衣上街的习惯表示声援！
上海人穿睡衣上街由来已久，原因也众说纷纭，有所谓炫耀说，说是为自己家处在闹市区，一出门就是商业大街的一种炫耀；也有习惯说，说以前家里太小太闷，夏天往往把床搬到街上睡觉纳凉的习惯使然；更有人说是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像广东人夏天爱穿拖鞋一样，一半是因为天气，一半就是图方便。到今天，习惯已经形成，动机已不可考，剩下的是整个夏天满大街清晨出来买菜买早点，傍晚出来散步闲逛的睡衣党们。这些睡衣党的广泛分布，照例是会引起初到上海的老外们友邦惊诧的。
我的一个美国朋友，应邀到一个上海人家做客吃饭，席间，不但男女中年主人身穿睡衣端正就座，就连他们二十出头，刚上班回家的女儿，也从容地回房换了件质地颇好的睡衣到客厅来见客吃饭。而另一个常驻上海的法国摄影师，抓拍了数十幅，上海街头各色人等或坐或躺，或斜倚，或端坐的睡觉的镜头，一系列照片取名“上海的白日梦”，还作了小型个展，有趣的是，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人穿着睡衣。所以有老外甚至问我，上海人的睡衣是否分为出街的，居家的还有睡觉的？不是上海土著的我也被问到张口结舌。
睡衣党，不只出现在上海街头，在任何上海人感觉舒适的地方都会出现，比如说，从上海出发的邮轮，被中国客人诟病最多的，也是意大利船员经常用来作话题的，就是不管在自助餐厅还是甲板，总能看到几个睡衣党的身影。意大利人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我只能跟他们解释是大家都把在邮轮上当作是在家里一样。而对此更看不惯，满眼鄙夷之色的反而是那些自认穿着得体的中国人，深以不懂礼仪同胞们令他们蒙羞，反应往往比老外还大。
其实在大多是老外眼里，睡衣现象只是中国若干现象之一，象若干年前的自行车大军一样，谈论之间会有小小的嘲弄，但因为事不关己而并不带有很强的恶意。态度上，远没有对“蒙老外”“宰老外”的欺诈行为这么深恶痛绝。如果让在沪上生活的老外来决定到底什么行为有损上海人的形象，要立法规来纠正的话，相信随地吐痰，勇猛争抢出租车会远远排在街头睡衣派对之上。
所以，这一纸“睡衣禁令”，说起来无非是中国人好面子，自我安慰的又一例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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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经过人生激烈的搏斗后，我死得比那湖水还要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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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7 09:54: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