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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谁?
母亲,当然是最伟大的。
一如李元妮,《唐山大地震》,徐帆饰。
其实,冯小刚的这部电影让父母(张国强和徐帆)于强震之下只活一人,是母亲不是父亲,应当是极有讲究的,当然不是因为饰演者徐帆是导演冯小刚的老婆,而可以私人地为她多加戏。
母亲留下来了,母亲的选择却是让儿子活下来,而不是女儿――虽然这是一瞬间不由自主的选择,但仍可以证明在母亲的思想深处,儿子的重要性强于女儿――32年来,幸存下来的女儿,方登(张静初饰)其实也这么想的。
或者,这需要联系上1976年的中国,当那一场几让儿女不得双全的巨大灾难来临时,祖国这个母亲不由自主地选择“留下弟弟”而放弃姐姐之时,李元妮在那一时刻的选择就显得无比有意义,何况,那一时代的中国确实已经到了两个只能活一个的时刻。
但“那一场”到底是哪一场?
这是自1976年之后我见到的最勇敢面对那一阶段惨痛国家历史的中国电影,《唐山大地震》名为唐山,发生于唐山,但它喻意为中国,将那一年度、那一年代任何一件充满了选择矛盾的大事套在这部电影里,都有见微知著式的答案。
再涕泗滂沱的泪水都不能淹没这部电影里包含的那颗谦卑而诚挚的赤子之心。
唐山市民方大强(张国强饰)和妻子李元妮(徐帆饰)家的龙凤胎姐姐在大地震来临之际,亲身耳闻目睹了母亲歇斯底里状态下茫然无措地将生的希望留给弟弟,但坚强的姐姐没有死去,却硬是在死人堆里生存下来,方登从此成为那个时代中国伤痕的代言人,而且,依电影故事,这道伤痕已经疼痛了32年――从唐山到汶川的32年,那些伤痛,其实都可以用张静初美丽面孔下那颗纠结疼痛的心来代表,她被养父母带大,上了大学,但在前途开始光明时又选择掇学生子,抛下了养父母的家庭,她的内心有一种长久以来如现在的国人对那个年代一直无法释怀的怨宥,冯小刚准确地用张静初表达了它,张静初的表演表面平静却内力十足,是那一代特殊人群的表征。
在她和他们心里,母亲并非伟大者,而是被怨恨者。
姐姐方登因为在汶川大地震的志愿救援中偶遇同来救援的弟弟方达,并听到弟弟的表白后而放下了那长久的怨宥,她也是在目睹了另一对母女在大难临头之时的生死选择后明白了32年前母亲抉择的艰难,她更是在另一场同样巨大的灾难面前才领略到比命运的挫折、天灾的恐怖更强大更伟大是人性,是无法割舍也无法取舍的亲情之爱、血缘之德。
正如在现实生活中,也有许多许多对“祖国”二字怀抱着方登对其母亲一样复杂情感的人,我相信,《唐山大地震》里的张静初起码可以让这些人如芒在背骨缝发麻。
因为冯小刚给他们开出了两剂治疗自己内心怨病的药方:
一剂是轻的,叫放下。
另一剂是重的,叫汶川大地震。
1980年代,诗人海子写过一篇《日记》,里面的意像是就是他的姐姐: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今夜我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的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她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1990年代,而魔岩三杰之一的张楚有一首更加著名的歌,就是《姐姐》:
这个冬天雪还不下 站在路上眼睛不眨
我的心跳还很温柔 你该表扬我说今天还很听话
我的衣服有些大了 你说我看起来挺嘎
我知道我站在人群里 挺傻
我的爹他总在喝酒是个混球 再死之前他不会再伤心不再动拳头
他坐在楼梯上也已经苍老 已不是对手
感到要被欺骗之前 自己总是做不伟大
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只是想忍要孤单容易尴尬
面对外前面的人群 我得穿过而且潇洒
我知道你在旁边看着 挺假
姐姐我看见你眼里的泪水 你想忘掉那侮辱你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们告诉我女人很温柔很爱流泪 说这很美
噢姐姐 我想回家
牵着我的手 我有些困了
噢姐姐 带我回家
牵着我的手 你不要害怕
我的爹他总在喝酒是个混球 再死之前他不会再伤心不再动拳头
他坐在楼梯上也已经苍老 已不是对手
噢姐姐 我想回家
牵着我的手 我有些困了
噢姐姐 我想回家
牵着我的手 你不要害怕
或者说冯小刚的这部《唐山大地震》就是2010年代的另一首“姐姐”,主唱者是张静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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