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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发篇旧文,纪念我远去的朋友
踏莎行 . 祭友
阴阳两隔
无托鸿雁
几番折柳章台岸
今宵把酒不成眠
依稀梦里银河畔
君笑如花
君心似鉴
娇香弱蕊羞惊艳
芳草凄凄杜鹃声
黄泉可否重相见
纪念远去的燕子
谨以以下文字,纪念我亲爱的朋友――燕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我说女人是水做的,你说你爱水,爱它的纯洁和无私。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你说是你父亲教你的,也是那时,知道你的父亲在岳麓山那所大学任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却飞到遥远的北方,每次问起你,你都说你喜欢迁徙的生活――自由自在!
热爱自由,无拘无束,这是我们的共性。
秋季一天我与学生们在一个湿地自然保护区考察,他们让我讲讲我的故事。我就跟他们讲起你来,不知道这是不是故事。我没有把结局告诉他们,因为那种生死别离的情,是现在没有经历过的年轻人所承受不了的。
在这个喧嚣的尘世,你轻轻的飞来,又轻轻的逝去,留给我的那些美好回忆,却又时刻在撕裂着我的心。
一句玩笑,却成了我半生的诺言,我在用后半生去践诺。
“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你能照顾好我父母,像对待你自己的父母一样”,我说只要有我吃的,就有你父母吃的。你说没有我吃的,也要有你父母吃的,我笑了。谁知道,就这句话,竟然成了我一生承诺给别人最大的诺言。在宿命的面前,人类总是那样无能为力。
那场风波过后,我们都受到了严厉的处分,你说你去南方,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让我陪你一起, 我是想去的,但是想想自己的乡亲们把我送到大学,我这样走了,太对不起他们了。后来留校的境遇,让我后悔,直到我投江自杀。你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消息,第一时间从南方飞回来,把我大骂一顿,说你的父母还要我帮忙赡养的。我还是当个玩笑,但是你能飞回来看我,却是让我感动,至少让我知道,天空属于我们,我们还有可以自由飞翔的地方。
毕业后,我工作颠沛流离,以至于我们几次失去联络,但是每次,你都能飞到我身边。我问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信息的,你每次都说你一直就在我上空盘旋。你真的是一只善解人意的燕子吗?
直到那场可恶的大水把你永远的带走!
你牺牲在自己的岗位上,是个英雄。
难道你早就有了预感,对生命有了预知?
我们之间那种情愫不知道算不善是爱情,我感觉更多的是心灵的相通和信任。你说的,我是值得托孤的朋友。没有想到,你的预言变成了残酷的现实!
在处理你的遗物的时候,我和你的父母产生分歧,我要留下你的日记,你的父母不同意,因为我一直以为你没有离去,你还在我上空盘旋,我想更多的了解你。在我的坚持下,你父母妥协了,把大学和毕业后的日记交给我保管,我一直珍藏着,直到有一天,我会带到你身边。
记得你曾经问过我,如果这辈子,我们不是夫妻,你死后,你的骨灰是否可以埋葬在我家的祖坟,你说女孩子是不可以埋进自己祖先的坟地的,你不想做孤魂野鬼。我说我陪你,因为我家的祖坟早就平为耕地了。你说有我陪伴你就不寂寞了。当时我说你你神经有些问题,你还笑。
后来你被追认为烈士,在你牺牲的那个江边陵园,有了供人凭吊的地方,你从此不会寂寞。那些所有因你而生还的人,会永远记住你的。燕子,你终于不用迁徙了,可以安息了。但是我,还是要去奔波,我为自己选择了一条迁徙的路,因为我们都热爱自由!
(此文由老塔在2011-02-08 08:47:4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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