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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浮云生(3)
天涯浮云生(3)
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终于看完了《魔戒》,试着把思绪从那个魔幻的中洲大地拉回到并不遥远的几周前
的波音747。
我从来就不是个好的旅伴,漫长的旅途中我会用大部分时间看着窗外,同样无穷无尽的电线杆或云。“我
是一片云”,直到十年前的一天,当站在天竺机场的玻璃窗前,望着一架飞机化作东去的云,我不再把它
当成小女孩的浪漫。在我眼里,机场都长得差不多,洁净的大厅、安检、海关、登机口、跑道,各种肤色
、语言、出租车、重逢、别离。尽管每次在去旧金山机场的路上就开始给出租司机解释AIR CHINA和CHINA
AIRLINE的区别,但几乎每次出租车都会犹豫一下然后停在CHINA AIRLINE的门口,就象在我们眼里老外都
是一个样子,可能他们永远也分不清中国和中华的区别。不过没关系,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AIR CHINA
的Office,只要循着熟悉的乡音走就行了。站到队伍里,感觉提前回到北京,油光满面西装革履的考察团
、大包小包衣着光鲜的旅游团、若有所思的公司职员、疲倦寡言的单独旅行者……安检入口,一样的千言
万语,一样焦虑的眼神,但进去的是归家的父母,留在外面的是年轻的游子。异乡的云,你是否已经化作
异乡的雨异乡的露水?
机舱屏幕上两个小伙子终于抓了一百个小偷,故事结束了。在离开北京的航班上就看过一遍,能让我再从
头到尾看第二遍的唯一理由是这个故事是官哥儿写的。哦,应该不止两遍了,在变成电影之前,我已经看
过这个故事。搬进回龙观只有短短的一年半,短么?为什么有些记忆会清晰却遥远,如那片东去的云。有
时徜徉在异地的街巷,会有种相识的感觉,似乎梦里到过这个地方,不止一次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为自
己又回到梦境。但愿这不是我的心理问题,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经常去圆明园玩,那时的圆明园还不是
现在这个样子。有一次无意间穿过一片矮山上的松林,前面一片洼地,几十株白桦静静驻立在那里,没有
一丝声音,看着看着,忽然我觉得见过他们,好像这里还发生过一件可怕的事情……直到回家的路上,心
里还有点慌乱。大概有一年多的时间,我还是不敢穿过那片松林。上了中学以后,我才再次站在那里,白
桦一如往日的美丽,深秋的蓝天,洁白的云朵,银色的枝干,金黄的树冠,四周墨绿的松针。每次梦醒时
分,我总是徒劳地想弄明白自己梦中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结果总是茫然,梦境如风吹散的云融入似是而
非的记忆中。也许等一切睡去了它才会真实,我想。
摘下耳机,棉花一样的嗡嗡声催人入睡。拉开窗子的挡板,3万英尺高空的阳光倾泻进眼前的昏暗。还是
云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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