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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针灸疗效大型调查的情况与讨论
德国针灸疗效大型调查的情况与讨论
――传统医学传承与国际化论坛上各方人士对针灸表心声
世界针灸学会联合会秘书处主办、“中医药现代传承研究”课题组协办的传统医学传承与国际化高级论坛2006年6月在京举行。来自中国、德国、斯洛文尼亚、巴西等国的针灸学术界、我国政府多个相关部门的60多名代表出席了此次论坛。论坛上，代表们围绕德国针灸疗效大型调查的情况以及相关的中医药传承与国际化等问题进行了探讨。
德国针灸疗效情况
世界针灸学会联合会常务副秘书长胡卫国博士介绍了近几年德国政府和保险公司正在组织一项耗资数千万欧元的大型针灸临床试验，首批结果表明，“中医针灸对头痛、花粉热以及背痛等病症有长久和明显的疗效”。但在初步结论中也指出，“在一部分试验中，专家分别在病人的有效穴位和非有效穴位上进行针灸，结果发现两种情况对部分疼痛症的效果相当。”
世界针联执行委员会委员、德国医师来华学习针灸中医协会主席、米切尔·戈尔曼教授说，德国在针灸的推广方面得到世界针联的密切合作与帮助，近年来发展很快。5年前，医疗保险公司开始组织了一项名为“德国针灸研究”项目，主要是对照针灸与现代医学在治疗周期性慢性疼痛的临床疗效，是目前全世界规模最大的针灸临床研究计划。
2005年11月发表了第一份研究成果。但这个结果发表后，产生了很多不同的看法，有的人提出：“现在从这个研究结果来看，针刺的部位不是很重要，学习针灸不是很重要”，有不少人附和这种看法。而在中国学习过针灸的医生，对针灸有较深入的研究。认为这个研究成果在总的结论方面是好的，针灸比西医的效果好。但在选择假性针灸的作法是不对的，他们选在经络上或经穴部位的旁开点，这些点本身就有治疗效果。
针灸能否被广泛应用
此次针灸研究为什么会在德国做，关键是针灸治疗费用，是否由德国的保险公司支付，而这项研究是由德国保险公司支付的。德国联邦委员会的有关决策机构，对针灸不了解，需要一些有科学依据的数据资料。
负责组织德国医师来华学习的机构负责人安德列先生说，针灸的疗效被低估了。关于假性针灸穴位，由中国权威机构专家们的分析，这项科学研究的结果是正面的。一是针刺疗效比西医好，这是很好的结果，有利于促进针灸纳入保险。二是由于“非穴位”对照点的选择存在问题，而误认为针刺穴位与非穴位无差别，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2006年4月18日，在世界针灸学会联合会在《中国针灸》杂志、中国中医科学院的有关专家协助下，给德国的有关委员会写信，希望加强合作，并阐述了我国专家对这项研究的看法，起到了一定积极的作用。2006年5月12日出版的德国医师杂志的文章中，该针灸研究项目的负责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已经开始更正并明确指出：“这种认为针刺穴位与非穴位无差别的观点是错误的，假性针刺不是安慰剂，而可能是一种其它的针灸形式。”这种改变是一个好的信息，但仍然需要进一步沟通。德国的医疗保险公司支付多少，是由联邦委员会决定的，需要听取各方人员参加的听证会。私人诊所、公立医院、患者代表、医疗保险公司。这四方的观点及其相应的利益关系是不同的，而只有四方意见取得统一后，才能上报联邦卫生部，以制定新的决定。
负面影响应高度重视
世界针联主席邓良月教授指出，德国的这项试验证实，无论是真针刺，还是“假针刺”在腰痛、关节痛的效果都比西医好，有一定的正面意义；国外对针灸临床研究组织开展这样的大样本研究工作，其影响不可低估。近日，李连达院士提出建议，应主动与德国的有关专家联系，一起来设计试验，就可以证实这个问题。
世界针联司库、中国针灸学会会长李维衡强调，德国此项试验涉及到穴位与非穴位问题，中国医生与外国医生在技术方面的差异，应该很好地分析和总结。如果选用这几项慢性疼痛性疾病作为研究对象，本身就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在针灸研究界也有“小痛治大痛”的说法，不论在何处扎都有一定的疗效。这与选择特定穴位治疗所涉及的内容是不同的。
世界针联终身名誉主席、王雪苔教授分析说，德国在针灸对照的设计上有问题。例如，针刺深度3－5毫米。中国虽然有浅刺这一派，但在中国大多数的针刺方法不是这样的，至少在不同的地方深度是不同的。此外，将背部膀胱经外5厘米作为对照组，在不同人体上的位置是不同的。在所有的病种里，慢性疼痛可在局部取穴，穴位与非穴位的差异是不易显现出来的。而针灸讲远取，不仅是为了止痛。
世界针联学术部主任、中国针灸学会副秘书长刘炜宏说，根据世界针联主席的指示，在了解德国针灸研究项目的有关情况后，以世界针联的名义给德国政府有关项目负责人写了一封信。这封信主要是从学术方面回答这个问题，引用了一些血管的古代文献、近代临床研究、动物实验资料。
斯洛文尼亚国家针灸医学会副主席、大学体育学院运动医学教授爱德文介绍，在世界针联的帮助下，已培养300多名医生学习针灸。卫生部已接受了针灸作为现代医学的一部分，保险公司也把针灸作为可报销项目。德国的有关研究结果也刊登在斯洛文尼亚的各类刊物上，对患者产生了一些影响，就诊人数下降。当他们对这些研究结果进行了分析和说明后，病人又回来了。美国、欧洲必须与中国开展合作研究，共同推进针灸的发展。
与会者认为，在针灸领域应加强国际协作，组织有关研究机构和专家就共同关注的问题开展合作研究。
相关的卫生政策问题
王雪苔教授强调，单纯永慢性病来研究穴位的特异性不能这样设计。针刺止痛的机理之一是“小痛治大痛”，各种刺激都可以产生一定的效果，例如，打屁股就可以产生一定的止痛作用，但我们不能以这一方式来设计试验，更不能以此影响卫生政策。
世界针联执委、中国中医科学院副院长刘保延指出，国际上对针灸临床研究很重视，其研究结果影响到针灸能否被广泛应用及其相关的卫生政策问题。在德国、美国，把针灸的评价研究作为一个重要的方面，难度大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目前的研究方法，主要是按照临床流行病的方法，这是一种对简单干预进行研究的设计方法，对于单一因素的干预措施，可以得到证实。而针灸本身是一种复杂干预，在同一治疗过程中涉及3个因素：穴位、针刺方法、患者的状态。二是这个研究报告的出现，对目前的评价方法是一个挑战。中国作为针灸的发源地，今后应重视有关研究工作，世界针联可以组织国内外有关大学和研究机构，开展多中心、大样本的国际合作研究，加强学术交流。
科技部社会发展司生物医药处张兆丰指出，德国开展的这项针灸研究项目既有正面的结果，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进一步的研究有可能对德国的医疗保险、卫生政策等方面产生重大影响，因此，对于这个情况必须予以高度重视。应该说，组织这样一个大规模的针灸临床研究项目，却未能得出客观科学的结论，其结果非常令人遗憾。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德方对中国针灸缺乏系统的认识和了解，二是试验设计方案不完善，有很多因素未考虑到，三是未能与中方建立良好的沟通机制。目前，有关这项研究工作的细节情况了解还不够，希望德方能够进一步提供详细的资料，中方在学术层面进行的积极沟通和回应，尽快扭转这项研究结论所造成的不良影响。近年来，科技部会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等部门一直在推动中医药的现代化与国际化，已将中医药现代化和国际化列入《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和“十一五”科技规划的发展重点，最近正在加紧研究和制定中医药国际化发展战略。在中医药现代化的科学研究中，如何科学客观地评价中医药的疗效是一个关键的问题，有关研究人员已经在中医药疗效评价方法方面开展了大量的工作。我们在加强中医药科学研究工作的同时，也希望进一步加强国际合作。目前一些国家主动提出了开展中医药国际合作的良好意愿，希望借此机遇加快推进中医药的国际合作，共同推进中医药的应用和发展。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技教育司中医科技处处长杨龙会指出，在未建立起有效的针灸临床研究方法之前，有关的评价研究都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我们最近正在组织开展《中医药现代传承研究》课题，对于国内针灸界的有关工作，首先应该是如何提高疗效和扩大临床应用范围。客观地讲，目前国内在针灸适应症方面已大大缩小，我们都知道针灸不只是能解决疼痛的问题，因此，首先应重视对传统针灸的传承问题，在这个基础上，才谈得上如何进一步加强对针灸临床评价方法的研究。对于针灸临床评价方面的研究工作，希望大力加强国际合作，这样研究结果才更易得到认可。我相信针灸有强大的生命力，一定有更好的发展前景。(中国中医药报记者 于丽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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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24 08:45: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