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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42,45就不允许考博了,所以下定决心,在厕所里开始
哈哈,王大伟(中国公安大学教授)的别样人生,这个家伙好搞笑哦,跟生活中的警察好不一样聂
转帖:派出处所厕所也能考出博士来《王大伟》
弱者的一生充满了传奇,有几许寒冬,几许无奈。但弱者心平气和,处变而不惊。有一条可以肯定:弱者没有退路。无论处什么逆境,都要做点什么!
李煜诗所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从芬兰联合国犯罪研究所到派出所
北极圈的寒风,严重伤害了自巳的胃,医生认为胃镜中有非典型增生,很不好,要三个月查一次胃镜。这样,不得不向芬兰大使馆打报告,忍痛提前结束学业,返回北京。
从芬兰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领队说:去基层派出所下派锻炼去吧!从美丽的北欧一下子到了中国的最基层的派出所,反差很大。至今都不愿回忆起在派出所的那段生活。那是1999年,那年我四十二岁,一级警督。
血染派出所门口
下了火车,来到北方某市的一个先进派出所:好汉岭派出所。晚上七点,沿街一排四层小楼,一层右边是个理发店,左边是个小饭店,中间一盏灯:好汉岭派出所。
拖着一个箱子,走近派出所,门口有一大滩鲜红粘周的血迹,大概有一平方米。我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热血洒在土地上。
就在十分钟前,一个行人与卖西瓜的发生了口角,拔出西瓜刀,猛砍行人。行人血流如注,他想:怎样才能保全自巳的性命呢?只有一个办法,跑到派出所才能活命。跑一步,摔倒了又爬起来,终于跑到了派出所门口,爬在地上,热血染红了土地……这就是我所见到的派出所的第一眼。
第一天晚上住在哪呢?张教导员对一个保安说:“上去跟保安说一下,打扫一个铺出来。”楼上是一间大屋子,十五个保安睡在一起,一片狼藉,门口有两支铁锅,还有人在煤气炉上抄着土豆片儿。这一夜,巡逻的刚回来,上堵截点的又起床,人像走马灯一样,根本睡不了觉。半夜里楼下又传来了一声声婴儿的哭泣。一个小保安在门口捡了一个女婴,这一夜,小保安抱着女婴,他抱的也不得法,只要一放下来,就大哭不止。好不容易熬到天明,早上起来,见小保安仍笨笨地抱着女婴,我仔细检查了女婴,一边胳膊与腿都是残疾,狠心的家长,抛弃了自巳的骨肉,放到了派岀所门口。
张教导员对我下派很不理解,指着门口的一个豆腐脑担子说,去吃点早饭吧。这样,我开始了派出所第一天的工作。
这一年怎么熬过去呢?
厕所里的书房
虽然是去锻炼,咱就和派出所普通的民警一样,负责一片儿的治安,每天白天都要巡查值勤。但一到晚上就没有什么事了。当时我就想,怎么才能把晚上的时间利用起来呢?不能荒废这一年光景。于是我制订自巳的一年规划:
1. 认真搞清派出所工作流程,虚心向民警同志学习,弥补自已的不足,总结中国基础公安机关的警察科学。
2. 仿费孝通先生三访江村,利用国外所引进的警察科学理论,解剖一个派出所,写一本中外警察科学比较的专著:《中西警务改革比较—派出所改革模式。》
3. 我还有一个梦,上博士,那年我已经42岁了,45岁就不让考了,不如利用夜上时间,卧薪尝胆,向考博发起冲击。
一决定下来,全身为之一振,立刻开始行动,最主要的是向派出所领导申请一间只属于他自己的屋子。派出所的居住环境非常差,和许多保安挤在一个大屋子里,睡在一个大通铺上。因为晚上需要换班值勤,那些等待换岗的民警就聚在一起打扑克,这种环境根本没法从事调研与学习。
派出所也很为难,因为他们实在没有多余的房子。后来他们说,‘有一间废弃的厕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凑合着住吧。’其实,我明白,有一间厕所住已经很不错了,没办法,为了学习,我搬进去了。”
简单地布置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家,我实在没有心思去冲刷厕所,就找来很多报纸,把厕所里的便池都糊了起来。瓷砖上是一流流尿痕,也用报纸粘贴起来,厕所有一扇窗户,却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秋天来了,冷风从破碎玻璃缝里钻进来,使原本就没有暖气的厕所更冷了。没办法,我自己花了80多块钱,把所有的玻璃都安好了。忙了一天,傍晚支上了床,安上蚊帐,舒服地躺下来,伸一个懒腰,很开心喔。
很长时间,我一直做一个奇怪的梦,我躺在尿里屎里,脚上粘的老是稀屎,好难堪,好恶心喔。我躺在厕所里,猛然醒悟:这是我命中的一劫。奇怪,从那一刻起,这个奇怪的梦再也不做了,随风飘去。
第二天下班,在小玻璃瓶中插上一枝野花,摆在厕所的窗台上。是呵,有花就一定会有希望!
一盏台灯、一张桌子、一张床,就在这几平米的厕所里,我有了生命的崭新方向,有了在困惑中的些许安慰。休息的时间分为两部份:一部分复习,一部分写书。
终于,我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的博士,攻读教育法学。
很有意思的是,我的导师竟然是我读大学时,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劳凯声。他是博导,我是博士。更可笑的是,开学那天,到学校报到,排队时,老师指着我说:“学生家长到那边排队去。”我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是学生。”
那一年,我 4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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