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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发挥一下想象力。
令狐冲的真正身世
作者:佚名 最早应来自天涯
当令狐冲和任我行在西湖梅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任我行便对岳不群十分鄙视,但是却对宁中则颇有好感:“华山门中,我瞧得起的人当然也有。风老是一个,小朋友你是一个。还有一个你的后辈,叫甚么‘华山玉女’宁……宁甚么的。啊,是了,叫作宁中则。这个小姑娘倒也慷慨豪迈,是个人物,只可惜嫁了岳不群,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后来,在少林寺三战之时,任我行又有类似的说法:“华山派宁女侠我是知道的,岳甚么先生,可没听见过。”可以说,任我行在华山派有好感的人,只有三个:风清扬,令狐冲和宁中则。风清扬武功卓绝,令狐冲和他结下了特别的渊源,都很好理解。但是宁中则为何给他如此深刻的印象?这一点殊不可解。
虽然说宁中则“慷慨豪迈”,但这样的人物在武林中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实在算不上什么好的理由。所以任我行对宁中则有特别印象,想必还有其他的理由。论武功,宁中则的那点功夫任我行根本看不上,论见识,宁中则也很平平,论事迹,宁中则成名较晚,而且一大半是借岳不群的名头。论容貌,宁中则虽然长得不错,但任大教主是何等人物,见过不知多少美女,也不至于因此就抬高她。那么莫非是宁中则和他有特别的关系?但是一开始任我行连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看来不会是这么直接的交往。那么剩下的可能只有一个:宁中则和风清扬有关系!通过风清扬,任我行才对宁中则有一定的了解。
这事听起来不可思议,其实仔细想想,却是非常合理。回到二十多年前,华山派玉女峰大比剑,剑宗气宗自相残杀,最后因为岳不群的师父武功卓绝,连败剑宗十几个高手,才取得了最后胜利。但是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当时剑宗第一高手风清扬被以娶亲的骗局调虎离山,没有参加决战,否则胜负早已倒转。按冲虚的说法:华山两宗火并之时,风老前辈刚好在江南娶亲,得讯之后赶回华山,剑宗好手已然伤亡殆尽,一败涂地。否则以他剑法之精,倘若参与斗剑,气宗无论如何不能占到上风。风老前辈随即发觉,江南娶亲云云,原来是一场大骗局,他那岳丈暗中受了华山气宗之托,买了个妓女来冒充小姐,将他羁绊在江南。风老前辈重回江南岳家,他的假岳丈全家早已逃得不知去向。江湖上都说,风老前辈恼怒羞愧,就此自刎而死。
实际上,风清扬当然没有死,但是从此隐居也不合人情。要知道他许多同门师兄弟都死在气宗手下,而且气宗中人还使了卑鄙的手段骗走他,并非公平比试。他怎能不大举报复?而且既然风清扬“得讯之后赶回华山”,可见他也并非无意参与决斗。以当时的武林公道而论,最合乎情理的举动是对气宗展开血腥复仇,至少要诛其首恶,如岳不群的师父等,同时和成不忧,封不平等剑宗残部联系,夺回华山正统。气宗方面,应该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最后,气宗毫发无损,风清扬也没事,但是却发誓以后再也不和人动手,这是怎么回事?
当日恒山飞桥上,当冲虚述说往事的时候,方证连使眼色,要他住口,这又是为什么?要知道说的不过是风清扬被人欺骗的事情,并不是什么败德丑行,而且是“江湖传说”,显然很多人都知道,为什么不能说?唯一的解释是,如果说下去,可能会触及到某个不能说破的大秘密!这个秘密一般人不知道,而方证冲虚这等武林最高领袖,自然掌握了许多秘辛,但是了解到什么程度,也很难说。
因此,一个假设已经呼之欲出:风清扬回到华山,要展开报复的时候,忽然遇到气宗传人,初出江湖的幼齿侠女宁中则,于是将其掳走报复,结果在这过程中,双方结下孽缘(具体过程可参考夏雪宜和温仪,或杨逍和纪晓芙等爱情故事),一个是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魅力少女,一个是三四十岁,武功卓绝的壮年男子,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在长约一年的时间里,二人缠绵恩爱,侠踪遍及江湖,也和任我行等有秘密的来往。一年后,宁女侠诞下一个麟儿,这个孩子正是令狐冲。
由此一来,一系列问题就迎刃而解,首先是令狐冲的年龄问题。岳不群在华山思过崖上告知令狐冲二宗火并时说是“二十五年前”,此时当是年底(“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华山顶上一日冷似一日”)。几个月后,在五霸冈,令狐冲对黄伯流说他今年二十六岁,当是第二年初春,所以令狐冲在年前当是二十五岁,因为是虚岁,所以比实际年龄应该小一两岁,这样算来,令狐冲出生时当是在玉女峰斗剑后一年左右。这正符合我们所推理的宁中则和风清扬恋爱的时间!
其次是宁中则为什么强烈反对令狐冲和岳灵珊的婚姻,表面理由是令狐冲“胡闹任性、轻浮好酒,珊儿倘若嫁了他,势必给他误了终身”,这连令狐冲自己都不服气,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二人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当然不能结合。
第三是为什么风清扬传独孤九剑给令狐冲。实际上田伯光不过要让令狐冲下山去见仪琳,对令狐冲本身没有伤害,没有传剑的必要。而且令狐冲因为岳不群的缘故,也表现得十分傲兀,一副爱教不教的样子,连风清扬都自嘲说:“倒是我来求你学艺了。”但是饶是如此,还是把独孤九剑全部传授给了令狐冲。看起来风清扬十分屈尊,但是如果当二人是父子关系,就很好理解了。所以令狐冲对风清扬“不但钦仰敬佩,更是觉得亲近之极,说不出的投机”,“比之恩师岳不群,似乎反而亲切得多”。表面上只是因为性格的接近,实际上性格的相似正是出于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
第四是为什么宁中则从来不怀疑令狐冲的剑法。当时华山派上下都觉得是令狐冲偷了林家的辟邪剑谱,但宁中则却处处为他说话,这自然是因为她早已知道其中原委。只是虽然知道,却也不能说破。
第五,宁中则武功平平,资质中等,怎么能有“宁氏一剑”这样高明的剑术发明,显然是从风清扬那样学来了一点上乘剑术的皮毛,如五岳派失传的剑术等,再和自己的武功融合,就形成了所谓“宁氏一剑”。
第六,为什么风清扬隐居起来,不是和自己的剑宗子弟在一起,而要在华山后山,那当然是为了看到自己永远的恋人,已经嫁给他人的宁中则之故了。
其他证据尚多,如风清扬对岳不群的仇恨,宁中则对令狐冲的母爱等,余不一一。
但问题是,为什么风清扬最后不能和宁中则厮守,而令狐冲又成了岳不群的弟子?这一点,可以做合理的推断:宁中则生下儿子后不久,她的师父即找来算帐(可能还有长青子等帮凶),风清扬本来武功较高,但因为要顾及娇妻幼子而不敌,虽然自己脱身不难,但是如此一来,妻子肯定被擒,儿子也会被盛怒的岳不群师父杀死,二人各有顾忌,最后达成妥协:风清扬允诺从此隐居,不再跟人动手,宁中则承诺和华山首徒岳不群结婚,岳不群师父允诺在顾全华山派颜面的条件下,让他们的儿子以孤儿的身份被收养,让宁中则仍然可以关心照顾他,并将他培养成华山派的新一代掌门人,以及风清扬在适当的时候可以传授给他武功等。一代大侠令狐冲的人生道路从此开始!
但是,岳不群在其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呢?按照岳不群自己的说法,当年比剑的时候,他是胸口中剑,性命垂危(“只见他胸口横过一条两尺来长的伤疤。自左肩斜伸右胸,伤疤虽然愈合己久,仍作淡红之色,想见当年受伤极重,只怕差一点便送了性命”)。这样重的伤,要修养好就得至少半年,加上武功必然大减,要恢复功力也需要长时间的苦练,所以当是岳不群当是在华山上养伤练功,对外面的一切毫不知情。所以几年后,才高高兴兴和宁中则结婚,而不知道这时候宁中则的儿子已经好几岁了。后来令狐冲拜入岳不群门下,肯定也是他的师祖安排的,此人在令狐冲记事的时候才去世。而岳不群对令狐冲的来历肯定一无所知,因为令狐冲从未询问,寻访自己的家人,当是孩子是师祖带来,岳不群自己也不知情的缘故。“令狐冲”当然也不是真名,“令狐冲”者,“宁和风”是也。“冲”字即风清扬之“清”的三点水加宁中则之“中”字,古字“冲”似乎也有写成三点水的。其实金大侠似乎也暗示过了,令狐冲不是曾化名风二中嘛,风二中,风二中,意思是风清扬和宁中则的第二代的意思。
岳灵珊比令狐冲小八九岁左右,可见岳不群夫妇的夫妻生活一开始并不顺利:古人不懂得云雨之事的排卵期原理,所以如果“云雨”频率低就很难怀孕。可见最初宁中则一定不愿意和岳不群过夫妻生活,但是岳不群对她一直不错,直到岳灵珊诞生后,二人有了共同的女儿,才逐渐恩爱起来。
由此可以解开笑傲江湖中最后一个大谜团:为何岳不群后来性情大变?固然有他野心的原因,也有他发现真相后的疯狂仇恨所致,令狐冲在五霸冈被岳不群开除出华山派,风清扬在华山隐居,当然毫不知情,后来发现后,自然认为自己和令狐冲师祖的约定已经被破坏,因此约宁中则见面,要带她离开,宁中则此时当然舍不下丈夫女儿,表示拒绝。结果这一过程被岳不群发现(顺便还发现了后山的石洞,学到了很多失传武功),岳不群愤懑之极,又畏惧风清扬的武功,不敢声张,于是一怒之下修炼辟邪剑谱,要成为天下武功第一后再报复,终于从一个道德君子,蜕变成为一个心理变态的杀人狂魔。
在《笑傲》中,风清扬还说过:“世上最厉害的招数,不在武功之中,而是阴谋诡计,机关陷阱。倘若落入了别人巧妙安排的陷阱,凭你多高明的武功招数,那也全然用不着了。别人控制了你的亲人,你的武功再高,还不是一样任人宰割。”可见,当年华山之巅,正直宁中则产子后虚弱,气宗掌门等前来突袭,并不是简单的救回宁中则,而是以她和幼小的令狐冲为人质,逼迫风清扬归隐,并承诺宁中则另嫁后扶养令狐冲长大,培养成下一代掌门。至于宁中则一开始不反对令狐冲与岳灵珊,是因为仅仅以为他们是兄妹之情,当发现不对头的时候就马上撮合灵珊和小林子的婚事。
岳不群最后的疯狂,宁中则最后的自尽,都是因为这个秘密泄漏的缘故。
最终破解令狐冲的身世之谜
笔者在《令狐冲的真正身世》一文中论证了令狐冲应当是风清扬与宁中则之子。本文发表后受到了广大天涯版友好评,令我倍受鼓舞。但是,也有一些朋友提出一些反对意见,觉得一些推理不合情理。这些意见是有一定道理的,原文的推理确实存在一些不可忽视的问题。经过仔细的梳理材料,我发现关于《笑傲江湖》的前史还有很多未发之覆,需要一一探讨。最后的结论仍然是令狐冲是风清扬和宁中则之子,但是具体的过程和原文的论断大不相同。请注意:本文系基于金庸的原文中给出的种种隐匿线索,进行合理的推敲想象,属于红学一类的学术研究,绝非纯粹恶搞!
一.令狐冲的收养问题
我们首先讨论原文中最薄弱的一个环节:即使证明风清扬和宁中则有秘密的关系,也无法证明令狐冲就是他们的儿子。话是不错,但是让我们首先研究一下这个问题:为什么岳不群夫妇要收令狐冲为徒?这中间有很多可疑之处。
首先,如《令狐冲的真正身世》一文中已经证明的,玉女峰大比剑之后二十五年,某年年底,岳不群向令狐冲,岳灵珊等讲述比剑之事。到了第二年春,即比剑后二十六年,令狐冲向黄伯流讲述自己已经二十六岁了。因为当时用的是虚岁,所以基本可以确定,令狐冲出生于玉女峰比剑后一年左右。而令狐冲极幼小之时,已经被收入华山派门下。他有这样一段重要的回忆:“记得师父当年接任华山派掌门,少林派和武当派的掌门人并未到来,只遣人到贺而已。其时我虽年幼,不知有哪些宾客,但师父、师娘后来跟众弟子讲述当年就任掌门时的风光,也从未提过少林、武当的掌门人大驾光临。”
令狐冲虽然知道岳不群继任掌门之时,少林武当掌门人并未到贺,但只是听岳不群夫妇的转述,并非他自己能记住,可见他当时非常年幼,只依稀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具体有谁参与完全没有印象。大致可以认为是在五岁之前,而他入门当更远在此之前,至少也是三岁左右。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的父母似乎毫无印象,而一般来说三岁的小孩多少会对父母有一点记忆,因此他入门可能更早,比如两岁左右。这就非常奇怪了。
我们知道,第一,武林高手收徒弟是非常苛刻的,需要看你的资质,根器等多方面的条件,而这些一般是需要长到一定年龄才能看出来的。而且收徒弟,主要是教导武功,不包括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在内。所以很少有人会莫名其妙地收两三岁小孩为徒。这根本不是收徒弟,而是带孩子了。因为令狐冲等于是岳不群夫妇的养子,所以才对师父师娘感情如此深厚。但问题是,岳不群夫妇一开始就没有理由收养这个孩子。
第二,收养孩子当然也是常事。但是,当时岳不群夫妇应该刚刚结婚,很有理由期盼会有自己的孩子,不会有很强烈的收养孩子的欲望。而且,这个孩子是岳不群的首徒,相当于长子,其时岳不群是掌门接班人已经是肯定的事了,所以这个孩子将来继承掌门之位的可能非常大,这个时候收徒就尤其要慎重。没有特别的理由,不会收一个不知底细的孩子。
第三.当时是玉女峰比剑后两三年左右,华山派的处境还是非常艰难的,高手凋零殆尽,敌人虎视眈眈(分析详后)。整个华山派无非是三四个人在主持,这个时候,如果要收徒,最好是收几个十几岁的,身体资质好的孩子。这样学上个三五年就有小成,十年八年就可以独当一面,或者干脆收劳德诺那样带艺投师的,可以帮助华山派迅速恢复实力。可是令狐冲却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至少要过十七八年才有战斗力,还不能保证是否一定能养的大。因此,在这种情况下选择收令狐冲为徒是一个非常不合常理的决定,必然有特别的理由。再看令狐冲的父母方面,令狐冲说自己自小“父母双亡”,如果有父母,肯定是在他幼年时期就去世了。
他的父母的身份,有三种可能:
第一,就是一般的老百姓,没有武林背景。因故遇害,岳不群等行侠仗义的途中把他救了下来。这个可能我们已经说过,微乎其微,因为这一假设无法解决上述的问题,岳不群等可以以其他的方式帮助他,比如给点钱托人抚养,但是一般说来不会为了做好事自己背这样重的一个累赘。
第二,他的父母是岳不群夫妇的朋友,身亡之后,遗孤由岳不群等照顾。这比第一种可能要更能自圆其说。至少岳不群夫妇有足够的道义责任来收养这孩子。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岳不群夫妇势必从小告诉令狐冲父母的事迹,令狐冲不会对自己的父母一无所知,也毫不挂念。对比一下杨过对从未见面的父亲的思念,就很明显了。所以这个选项也不可能。
第三,就是他的父母是神秘的人物,与华山派有特别的关系。所以岳不群夫妇非收养这个孩子不可,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原委(至少岳不群不知道)。整个事件可能完全由岳不群的师父(以下简称“风X”)主持。至于“令狐冲”云云,纯属为了掩盖其真实身份的假姓名,可想而知。
综上所述,第三点是最有可能的一点,也是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可能性。
另外还有一点问题,就是既然令狐冲从小入门,几乎等于岳不群夫妇的养子,为什么有父子之实而无父子之名,即没有正式收养?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很可能是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不能够确立这个“养父”的名分。这个原因是什么呢?我们稍后再看。
二.娶亲骗局及玉女峰比剑真相
现在,让我们重返二十六年前,根据原著中的一些线索尝试恢复当时一系列事件的真相,实际上这里有很多耐人寻味之处。
首先是冲虚对令狐冲说的,关于风清扬的娶亲问题:
“当年武林中传说,华山两宗火并之时,风老前辈刚好在江南娶亲,得讯之后赶回华山,剑宗好手已然伤亡殆尽,一败涂地。否则以他剑法之精,倘若参与斗剑,气宗无论如何不能占到上风。风老前辈随即发觉,江南娶亲云云,原来是一场大骗局,他那岳丈暗中受了华山气宗之托,买了个妓女来冒充小姐,将他羁绊在江南。风老前辈重回江南岳家,他的假岳丈全家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仔细分析就可以看出,这个所谓娶亲骗局有很多奇怪的地方。首先风清扬是当时顶尖的武林高手,那个“岳丈”凭什么能够诱惑他和自己结亲?事后又为什么不怕风清扬报复,如果风清扬真要报复,他能轻易逃走么?再说,“买了个妓女来冒充小姐”又是什么意思?如果说真要一骗到底,何不像孙权嫁妹那样,直接找个货真价实的名门闺秀来绊住风清扬,这样也无所谓骗局的问题了。
我们看,那个岳丈全家既然能够转眼间“逃得不知去向”,可见不是什么根深叶茂的名门望族,更不会是声名显赫的武林世家,只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而已,甚至可能不是武林人物,根本不知道风清扬是多么厉害的人物,所以才会贪图一点蝇头小利来干着冒险的勾当。但是既然如此,风清扬也没有任何和他结亲的理由。至少结亲之前要先弄清楚岳家是什么背景吧。华山气宗为什么会把赌注押在这样一个靠不住的诡计之上呢?
其实问题不过是“娶亲”二字容易误导读者,让大家觉得似乎是那种男女婚前不见面的包办婚姻。真正的骗局很好推断,说穿了很简单,所谓“娶亲”骗局本质上就是爱情骗局。首先要让风清扬接触到那个冒充小姐的妓女,甚至先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让他被迷得神魂颠倒,这样一来要成亲什么的就很容易操纵了,风清扬早已对那个女郎爱得死去活来,智商大降,又怎么会在乎查探岳家的身份?正是因为如此,这种事情才不能找真正的名门闺秀,反而是对男人有经验的妓女比较在行。换句话说,真正起作用的主角,不是那个岳丈,而是他名义上的妻子,那个妓女。而真正令风清扬受伤害的,并不是被一个妓女骗了,丢了人,名誉上受损这么简单,而是感情上受到了莫大的伤害!所以冲虚会借此说 “英雄难过美人关,大丈夫一时误中奸计,那也算不了甚么。”这也就是为什么风清扬后来任由岳家“逃得不知去向”,而不加追查的原因。因为风清扬固然将那个妓女恨入骨髓,但本质上还是个多情种子,不忍心对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下手(可以参考《书剑恩仇录》中的无尘道长)。
请注意,这个区别看似与主题无关,但在未来会有极其重大的影响!请大家耐心看下去。
现在让我们来考虑这个娶亲骗局的另一个疑点:这涉及到我在《令狐冲的真正身世》中已经说过的问题:风清扬为什么不报复?当时我的回答是,因为宁中则,这个回答当然是可以成立的。但是我仍然把问题太简化了。
请设想:当时气宗搞了调虎离山的骗局,然后在玉女峰比剑时屠戮、摧毁了整个剑宗,在这个情况下没有理由不担心风清扬的血腥复仇。也就说,这个计策只是个缓兵之计,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不在设局时就直接杀了风清扬呢?既然能买通他对一个妓女神魂颠倒,要杀了他也不是什么难事(比如下毒,如温仪对夏雪宜那样)。没有这么做才令人难以索解。
要弄清楚这个问题,我们就首先要搞清楚玉女峰比剑究竟是什么性质。书中通过岳不群的回忆描写过当时的惨烈状况,似乎是不共戴天的生死决斗。但是我们仔细想想,在一个门派内部,因为对武学理解上的差异就到了非要对方死不可的地步,实在是不太可能。假设在玉女峰比剑前十余年双方早已经完全决裂,那么早已经可以开始自相残杀,又何必再等到比剑之时?如果双方已经互不往来,相当于分成两派,又需要比什么剑?任何两个门派对武学的理解和修炼方法都不同,难道都要通过比剑解决么?当然不是。所以可以推断,在玉女峰大战前,双方的关系虽然已经剑拔弩张,但是还保持了起码的共同认同,并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所以我们也可以理解,从一些侧面描写来,比剑还是基本遵循了fair play的公平原则,总的来说,还是在一个理智的框架下展开的,只是问题是,后来的发展失控了。
另一个问题是:为什么要搞玉女峰比剑?这不是一个偶然的冲突引发的,而是双方都同意的,公平合理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但我们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剑宗全军覆没,气宗也奄奄一息,双方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这不但不符合剑宗的利益,也不符合气宗的利益,气宗的绝大多数人都死了,如果他们能预见到这个结果,肯定也不会采取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因此,我们可以推测,当时的玉女峰大比剑,在最初的设想中,只是比试武功高低的方式,并不是生死决斗。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决双方的分歧,失败一方就必须遵循成功一方提出的纲领,不得再有异议。也正因为最初并没有想到会酿成大范围的自相残杀,所以对风清扬只用了调虎离山的法子,而并没有考虑杀人。在理想的情况下,气宗会在比剑中夺得华山派的主导权,就是风清扬回来了,木已成舟,也无可奈何。这和陈水扁靠打自己一枪连任总统一样,虽然人人都知道其中有鬼,但是人家总统也当上了,你也得按规矩出牌,不可能因为你的异议就重新选举。
但是比剑的惨烈却远远超出预期,如岳不群所隐约提到的剑宗高手“大多数……大多数横剑自尽。剩下不死的则悄然归隐,再也不在武林中露面了”。我们可以推测当时的局面是:最初势力较大的剑宗本来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结果气宗的武功后来居上,打了剑宗一个措手不及,加上武功最高的风清扬缺席,导致剑宗在正式比武中被打得落花流水。剑宗中人无法接受这一结果,必然导致冲突升级,最后一部分人被杀,一部分不愿意接受气宗的统治而自刎,个别残部归隐。这一不断升级的冲突,最后出现了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局面,应该说双方都有责任,不是任何一方的阴谋所导致的。可以说气宗的骗走风清扬的计策,虽然卑鄙,却并不毒辣,绝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但是在风清扬看来事情不是这样:自己被一个妓女欺骗了感情,导致没来得及参加比剑。回到华山上,自己最亲近的师兄弟甚至师父可能都被杀了。他必然谋求血腥的报复。这个时候,离玉女峰比剑最多不过几天,气宗方面该怎么办呢?
首先我们看看气宗还剩下多少人马。在《笑傲江湖》时代,所有华山派弟子都源出岳不群,宁中则两人,而此二人都是风X的弟子,所以似乎只有风X一脉传下来了。与风X同辈的其他气宗高手可能都死了,即使有一二残留的,也失去了战斗力(当然,剑宗的残余实力肯定比气宗更弱,所以封不平、成不优等剑宗残部才不得不让出华山)。而面对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风清扬,有谁能出来抵挡呢?岳不群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即使没有受伤也不会是风清扬的对手。风X在玉女峰连战十几个剑宗好手,肯定也大伤真元,后来没几年就去世了,可能也与此有关。宁中则这时候,应该还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女,更不用说。可以说,气宗上下已经没有一个人是风清扬的对手。眼前有什么办法能挡一挡呢?
如果不考虑到外援等比较复杂,又远水救不了近渴的法子的话,似乎只有三条路可以选择:
1. 气宗残余人马全部冲上去和风清扬拼命,十有八九是全部死翘翘了。这是下策。
2.赶紧连夜逃走,让风清扬找不到自己。这个能避过一时,但是首先,气宗就丧失了全部胜利成果,必然是风清扬带着封不平的剑宗人马大摇大摆重返华山,夺取华山正统,再把自己打成叛徒。其次,也未必逃得过风清扬等的连环追杀。这是中策。
3.风X,岳不群等暂避,由气宗唯一没带伤的成员宁中则出头,设法解释误会,让风清扬放弃寻仇。首先,宁中则是女弟子,当时最多不过二十出头,又比风清扬小一辈,风清扬自命侠义,总不至于和她动手。其次,宁中则作为女子,更容易设法劝说,动之以情。这个也未必就能百分之百奏效,但无疑已经是当时的上上策。也是气宗最佳的选项。
因此,我们看到风清扬带着被欺骗感情,损坏名誉的愤怒,以及师门被杀的深仇大恨找上门来,而气宗出来应对的却是一个武功平平却年轻貌美的青年女弟子,结果会如何呢?
三. 对此后一系列事件的推测
按照以上的分析,在玉女峰大战后数日,风清扬即与宁中则在华山有一场会面,以解决娶亲骗局和玉女峰比剑的遗留问题。这次会面,一般说来结果无非以下几种:
1. 一言不合,双方动手,宁女侠当场毙命。
2. 误会解释清楚,芥蒂冰释,风清扬答应不再找麻烦,飘然离去。
3. 宁中则代表气宗方面作出让步,如出让掌门之位等等,以换取风清扬承诺前事一笔勾销。
但实际上发生的结果,却不符合以上任何一种可能性。剑气二宗对立仍在,但气宗并未做出任何让步,而是获得了完全的胜利,风清扬不但没有为剑宗找回面子,反而答应此后不再动手,几乎成了个废人。可以想象,当时正气堂中,一定发生了极其特殊的事件,以至出现这样不可思议的结果。
究竟是怎样的事件呢?以上的分析已经给出了足够多的线索,可以合理地推断出事情的概貌:风清扬强暴了宁中则!
试想,风清扬刚刚吃了女人的亏,对女人一定恨之入骨,要发誓进行报复,此其一;风清扬的师门惨遭不幸,而始作俑者就是宁中则的师父,此其二;风清扬娶了妓女当老婆,名誉尽失,江湖上人人耻笑,为了报复,当然也要尽可能败坏敌人的名誉,而最有效的法子就是破坏对方妇女的名节,此其三;风清扬这次假结婚,多少尝到了男女欢好的甜头,正当需求最强烈的时刻就被打断了,自从知道师门惨变后性的欲望就被不正常的压抑,而宁中则却正好是一个豆蔻年华,花容月貌的女郎,能够以畸形的方式激起他的情欲,此其四。因此,风清扬在愤怒和情欲的驱使下,就理所当然,不可不戒地与宁中则发生了关系。而宁中则知道,一方面来说,自己这边有愧于风清扬,另一方面,此人也随时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师父师兄,如果不顺从,就无法平息风清扬的怒火,也无法保全本宗,于是半推半就,从了风清扬。
此后,宁中则必然将事情的本末和盘托出,让风清扬知道玉女峰比剑的惨重伤亡并非蓄意造成,也多出于无奈。风清扬头脑清醒后,必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不已,因为他犯了侠义道最不耻的罪孽,侵犯了一个无辜的少女,这比气宗对他所作的要严重多了。因此当然没有脸再去找风X算账,并为了赎清自己的罪孽,发誓之后再也不和人动手,从此隐居。一场风波就此平息,华山气宗得以保全。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现在,我们把以上的两个主要推论放在一起看:
1. 玉女峰大比剑之后数日,风清扬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强暴了宁中则。为了忏悔,从此隐居不出。
2. 此后一年不到,一个神秘的孩子出世,并出于一个特殊的理由被岳不群,宁中则收养,取名“令狐冲”(“宁伏风”)。
这中间的关联已经很明显了。令狐冲就是风清扬和宁中则生下的儿子!
至于为什么把令狐冲收养到岳不群门下,原因很明显:风清扬虽然答应隐居,但是仍然随时可能复出,这就决定了当宁中则发现自己怀孕时,气宗上下绝不敢打掉这个孩子,因为这是风清扬唯一的骨血,一旦风清扬发现,可能导致其愤怒之下的报复。让这个孩子平安出世,然后拜在岳不群门下,将来出任华山派掌门人,是化解双方积怨的最好方法。这很可能是风X定下的方针。而宁中则,作为一个伟大的女性,虽然和风清扬并无感情,也甘愿生下这个孩子,以化解二宗的恩恩怨怨。风清扬后来也知道了这一事实。所以一直隐居在华山,看护着自己的骨肉,后来还传给他独孤九剑。
这样一来,一系列附属问题也可以解决:
1. 宁中则爱的还是大师兄岳不群,而不是风清扬,因此后来和岳不群伉俪情深。
2.岳不群显然从不知道此事,收养令狐冲应该是他师父风X的安排,他并不知道令狐冲的来历。直到将令狐冲开革出门下,风清扬必然找宁中则到思过崖上询问,被岳不群看到,才发现真相。
3.此事虽然一直隐秘,但是纸包不过火,还是被任我行,方证等消息灵通的人探到了风声,知道宁中则甘愿牺牲自己的名节以保全本宗,化解纷争,所以他们对宁中则都很佩服。方证当冲虚讲述往事的时候,以为会扯到宁中则的事情上去,所以对他连使眼色。
4.宁中则临死也没有向令狐冲透露真相,因为令狐冲的来历实在不怎么光彩,不忍心加重儿子的心理负担,以及毁灭生父风清扬在令狐冲心目中的形象。
当然,就像石破天几乎肯定是石清、闵柔的孩子,却因为梅芳姑已死而无法确定一样。令狐冲的真正身世,虽然可以理性推断得出,却也无法获得百分之百的证实。只能姑妄言之,姑妄听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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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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