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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是盘旋在欧洲上空的幽灵
中评社香港3月19日电(记者 杨犇尧编译报道)乌克兰境内有1500多座列宁雕像,现在它们无疑成为激进分子破坏的目标。然而在东欧,那些当年推倒所有列宁雕像的国家,却并未因拥抱民主、或是加入欧盟而变得富裕。
近日,英国《卫报》刊登专栏作家霍瓦特(Srecko Horvat)的评论文章认为,乌克兰的抗争不是意识形态的抗争,也不是“入欧”或“投俄”的抗争,而是一场争取前苏联遗产的战斗。文章编译如下:
一个幽灵正在欧洲的上空游荡,它就是列宁。
早在2011年,那时乌克兰还在筹备2012年的欧洲杯,政府准备拍一个介绍乌克兰的宣传片,片中镜头闪现了东部哈尔科夫的自由广场,但似乎又少了点东西——那座高8.5米的巨型列宁雕像不见了!当太阳照常升起,广场却只剩列宁像的底座。这是因为,有人在后期剪辑时刻意把它抹掉了。
到了去年,基辅独立广场(过去叫做十月革命广场)一侧的列宁像直接被愤怒的民众拉倒,并用钉锤砸碎了头部。很多人将列宁像的坠落当成是这场政治危机的关键点,我深以为然,据统计,乌克兰全境有大约1500多座列宁像,从东部的波尔塔瓦到查尼海夫,西部的日托米尔到卡缅涅茨,列宁的雕像随处可见。
破坏政治雕塑不足为奇,记得前南斯拉夫刚解体的那会儿,不知有多少共产主义和反法西斯胜利的雕像被民族主义分子破坏,这些人认为他们渴求的民主终于来了,激动之情简直溢于言表,他们对着被损毁的雕像小便,然后再将它们引爆。单单在我的祖国克罗地亚,九十年代就有至少3000座列宁像被推倒。
损毁列宁雕像是蓄意破坏吗?当然是。
上周,哈尔科夫的一些居民在抵御了一波“亲欧盟示威者”的进攻后,在列宁像的周围树起路障,对于这些当地居民来说,他们既不是捍卫列宁的精神或形象,也不是借此向俄罗斯总统普京示好。回过头看南斯拉夫,据世界银行的统计,分离出来的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年轻人失业率高达57.9%,直逼希腊维持的60%,而新近加入欧盟的克罗地亚,则以52%位居欧洲第三。
这就是那些拼了命想摆脱共产主义,渴望加入欧盟国家的现状,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是欧盟新的成员国,而最近,俄罗斯石油公司打算接管克罗地亚INA石油公司和斯洛文尼亚第一大燃料集团Petrol,在那些从前南斯拉夫独立出的国家中,以塞尔维亚为例,该国56%的石油产业都已被俄罗斯天然气股份公司(Gazprom)控制。
黑格尔在《历史哲学》中提到:“那些只是最初偶然性出现的问题,经过不断地重复,也就变得真实和具体存在,”应用到目前的形势,可以理解为:在哈尔科夫自由广场上被抹掉的列宁像,并不是一次偶然性事件,它预示着某个事件将会接踵而至;而南联盟国家的转型通通失败(从“共产主义”到“民主”),预示着乌克兰这一次的转型也将毫无成果。
目前乌克兰人抗争的不是“亲欧”亦不是“亲俄”,而是争夺前苏联留下的遗产,这一点,连很多反抗者自己都没意识到。75年前,托洛斯基(Leon Trotsky)曾如此描述乌克兰:这是一个困惑的国家,因为他们不知道诉求是什么,也不清楚国家的转向应在何方,在这种仿徨下,自然能帮助那些最反动的派系得势,他们通过表现对乌克兰民族主义的拥护和支持虚构的独立,将人民出卖给某个外国势力。
因此托洛斯基认为,一个联合的、自由的乃至独立的工农乌克兰联盟才是乌克兰的出路。
乌克兰境内无数坠落的列宁像,不能说明共产主义在这里失败,这仅仅是普京个人的失败,或是一种共产主义模式的失败,很多国家在推倒列宁像后才恍然发现,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因此无论“亲欧”还是“投俄”都不是能够让自身强大的办法。
一个幽灵仍在欧洲上空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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