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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一）
美玉碎了，
美玉彻底碎了。
-----题记
咸阳城。绿袖红楼。
这里永远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来这里的男人，脱掉的不仅是衣服，还有在世人面前强挺着的面子。
这里只有美酒、佳人和绕梁三日的歌声。
不谈权政。不谈前程。
不谈天长地久。
我住在二层阁楼最西边的一间。嬷嬷唤我的艺名为绿袖儿。意为绿袖红楼的台柱。我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子。我从12岁起开始沿街卖唱，走投无路的时候被嬷嬷收留。美丽的容颜和清脆的嗓音，是我的饭碗。
我是个很挑剔的女人，也许只因为我还有挑剔的资本。但我只有挑选接不接待某个客官的福份，而没有权利挑选是要他身上的珠宝，还是他的心。我只能任他选出其一给我留下，其余的走。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让某个男子眷恋我一生。
我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红绸缎面的手饰盒，敞开着摆在我的闺房里。里面放满了男人们送的各式珠宝。我一件也不曾配戴过。这些珠宝存在的唯一价值是让带来廉价珠宝的客官无颜将自己的珠宝放进手饰盒，而自惭离开。
我冷眼看着来来往往的男人，看他们得意自大的自以为是，看他们自惭形愧的无能猥琐。
某夜，华灯初上时分，嬷嬷唤我下楼。我知道一定是来了一位出手不凡的阔绰公子，或者是难缠的官府的人。
我随意裹了一件淡绿的薄纱披肩，轻款而来。
楼下的厅堂桌前，坐着一位气宇轩昂的侠士。雪白的齐身棉袍，腰配长剑。在我的印象里，这种男人是不会来这种烟花柳巷的。就算是来了，也绝非为了吃花酒。
那他来做什么呢？我一边笑意迎他，一边暗自揣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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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5-25 20:25: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