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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草的心——致汪国真
石中火 2015-04-27 08:44
——谨以此诗纪念刚刚离世的诗人
荒草的心
石中火
我在郊外的野地散步时,看见
有人在荒草丛上结了一颗心的图形。
他很细心地将红丝绳缠住一颗颗野草根,
象蜘蛛吐出血的丝线织成一张爱的罗网,
等待他的爱人投入纤薄的翅膀。
那圆润的弧度,千转百回的线条,
以及匆忙弄断了又系好的绳扣,
无不表明结它的手,
把一颗心从胸膛描绘到草地上时,
是如何的坚韧和颤抖。
心的旁边没有姓名,
没有祈祷的诗句。
他结在这里给谁看呢,
谁会光顾这人迹罕至的野地?
除了飞鸟,蟾蜍和蚂蚁,
谁会了解结在草上的悲伤和愿望?
惟有偶然袭来的秋风,带给
那颗孤单的心一阵瑟瑟的希望。
而当冬雪扫灭野草的残根,
那些失去了附着的丝绳,
再也辨认不出它们原先的形状:
只留着一个冬天褪不去的颜色,
象一腔鲜血涌出心脏,
流淌在春天刚萌发的嫩草上。
2014-1-10草
2015-4-27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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