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独酌
月下独酌,相比没有再矜持的事物了。曾经的小院儿,月下独酌已经被时光碾碎。酌二两烧酒?听那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这是一棵古老的杏树,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圈进来了。虽说好酒都是入口绵柔,看长辈们的表情,我怀疑这酒是辣的,并不是喝酒。 杏树好像和我们是两家,因为我长到十八岁,都没有专心的看过它的花,它的叶,它虬劲的身躯,甚至我都不允许靠近它。春天到了,树上好多的洋辣子,掉下来蛰人,落在背上奇痒无比。后来为了盖房子,这棵老树被父亲生生的给锯断了。 父亲是个无产者,从生到死,没有留下什么让人刻骨铭心的财富。他是个工人,当过最大的官就是班长了,他很高兴,下班了拿了一只发的圆珠笔回来,乐呵呵的。他的手凉凉的很好看,小时候我坐在他的腿上,就掰他的手指头玩。他每天回家洗手的时候,也开玩笑的说他的手是拿笔的手。可惜他五十岁去世,没熬到退休,愿望没有实现。 那年我读高三,我便拿起笔,针砭时弊起来,作文成绩飞涨,好像是不达目地不罢休的样子。那什么样的人才能吃上文人这碗饭呢?首先,我想是得有经历,底子厚,就像唱戏的官员都登着厚底儿靴,迈着四方步,一步一步,走的蹊跷。再有,一个人只能演一个角色,无论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投入的只能有一件事情。我一生为父亲难过,无论他做了什么努力,都无法成为那个他心目中的英雄人物。 父亲有一个不大的书箱,从来是锁着的。也许就像他总把长大的我当成有文化的人一样,书箱里的书不值一提,学校里学的东西,才是实实在在的科学文化。后来过了几年,我竟然把这些书挑挑拣拣卖了一大半,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妈妈也没有拦着我。没了对父亲的念想!或许我是真的缺点心眼儿吧!只有书里写的将军麾下,否则什么都回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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