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志同道合》
多数时候我常怀感激之心,感谢我拥有的一切,有时候我坐在餐厅里吃饭时,会同服务生聊起来,问她每个月收入多少,能休息几天,住在哪里。这之后,除了同情之外,我的内心还产生了一些不太高级的情绪,例如隐隐的自得。在北京这种无论多富都不算富的城市里,我有一套自己的小房子住(虽然离天安门很远),有一份轻松的工作(虽然只够温饱),这让我的大脑空出很多闲暇的时间,它渴望精神上的交流。我有一些无所事事的朋友,但是显而易见,他们对小说、电影毫无兴趣,有时候我不知道他们关心什么,或许是美食,或许是未来他们的钱袋会不会缩水,谁知道呢,他们不太喜欢音乐啦、绘画啦这一类事情。我有一个朋友,喜欢做木工活,他自己做了一些书柜书架和椅子什么的。有一天他带我去了顺义的一个大院子,那是几个木工爱好者租下来当基地的,这样这些木工爱好者便可以去那里做自己想做的东西,不用担心没工具,空间不够,或者吵到其他人。朋友在带我去的路上很兴奋,喋喋不休地给我讲他是怎么联系上这几个木工爱好者的,先是在某网站跟帖,然后互加微信,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缘分。 大脑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它有时候不受控制,不止是在醉酒时,光天化日之下,它也能产生一些非分之想。我的这位木匠朋友必定是把这次木工基地之旅想得过于美好,因此当他听说要在这里做木工活得收取不菲的费用时,一时有些恍惚。回来的路上我说起木工院子里的大狗真漂亮,朋友听了,点了点头:“他们也得生存不是?!” 有一次下班的路上,我实在找不出什么有意思的话题,于是给同行的同事讲了一个电影故事,期间还穿插讲解了关于导演导这部影片的一些想法,说得很投入,没注意到同事异样茫然的眼神。我想事事不能两全。我倒是有过几个热衷于看电影的朋友,其中一个不仅拿到了电影学院的研究生毕业证,还在某不知名大学里教青年男女们如何编剧。遗憾的是,我俩对于电影的观点很少相同,或者说,相同的部分都被我俩略过了,我们只聊不一样的部分,为此争论不休,谁也不肯放弃自己的观点。我觉得她就是教条的学院派,压根没有自己的观点,不过是鹦鹉学舌照搬学校老师的东西,而她则认为我所说的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禁不住理论推敲,另外很多专业内幕我也不知道。我说我只需要知道影片拍得是否好看,导演当天是不是感冒咳嗽发烧与我无关。她有对牛弹琴的感觉,“隔行如隔山。”我俩谈崩了。这是常事儿。 与同事聊天就愉快多了,我跟他们说狮子座的人搞艺术的特别多,比如阿尔佛雷德.希区柯克,斯坦利.库布里克(《发条橙子》),克里斯托弗.诺兰(《盗梦空间》),罗曼.波兰斯基(《苦月亮》),詹姆斯.卡梅隆(《阿凡达》),还有成濑已喜男......太多了,让人痛快的是,我说这些的时候,同事们从来不反驳,只有一次,他们说:“你为什么不搞艺术呢?!”我想了半天才回答:“艺术是我的梦想,怎么能说搞就搞呢!” 2018年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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