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鬼李贺
中唐时期的诗人李贺,因为诗文光怪陆离,善于写神鬼和血腥杀戮的场面,令人畏惧,世称为“李鬼”。李贺年幼时即会作诗,韩愈等人不信,邀约去看李贺作诗,果然梳着总角的一个孩子写出了《高轩过》,令人大吃一惊。于是韩愈让李贺骑马到自己的府邸,为他束发,提前举行了成人礼。李贺更是名声大震,年十五六因擅长乐府诗与前辈李益齐名。
然而李贺并没有顺利的参加科举考试,一个匪夷所思的由头,将李贺拒绝在科举的大门之外。因为李贺的父亲叫“李晋肃”,“晋”与“进士”的进同音,作为人子,李贺应该避讳,所以不能参加考试。这事搁到今天确实荒谬,但是当时足以斩断了李贺的仕途之路。韩愈写文章怒叱那些阻止李贺参加科举考试的人,掷地有声:
父名晋肃,子不得举进士;若父名仁,子不得为人乎?
后来李贺做了奉礼郎一个小官,也是凭祖荫当官。仕途无望,他便将希望存与诗歌的世界里。李贺作诗勤奋,他每天早晨出门,骑一匹瘦马,跟着一个小奴,背着一个锦囊,如果路上想到佳句,就记下来扔进锦囊之中。晚上回来母亲就要看他的锦囊中字条有多少,如果很多,就大怒说:这孩子要把心都呕出来才罢休啊!李贺天天如此。年仅二十七岁,李贺就离开人世了。
李贺的诗很有特点,在中唐的诗歌中也占有一席之地。例如他在《李凭箜篌引》中写音乐,竟有了千年之后现代诗之风:
李凭箜篌引
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 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 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 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此诗与神鬼相接,多种意向表明李贺“二十八宿罗于胸”。“凤凰叫”“香兰笑”落笔即有神鬼之风。与普通的诗歌不同,“老鱼”“瘦蛟”闻所未闻,其意向颇多,胆大心细,令人瞠目结舌。
南园十三首•其五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侯?
此诗则正常一些,说明诗人李贺也有志报国。遂奉劝男儿走向杀场,建功立业。
金铜仙人辞汉歌
茂陵刘郎秋风客,夜闻马嘶晓无迹。 画栏桂树悬秋香,三十六宫土花碧。 魏官牵车指千里,东关酸风射眸子。 空将汉月出宫门,忆君清泪如铅水。 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携盘独出月荒凉,渭城已远波声小。
在这首诗序言中写到,魏明帝时,皇帝下诏要把汉武帝时立的铜铸捧露盘仙人像搬走,在官员们拆铜像的时候,铜像竟潸然泪下,不肯离开。李贺最有名的句子莫过于“天若有情天亦老”,天上享快乐,人间有情痴。可见李贺的清醒与孑然一身的抱负。
马诗二十三首•其四
此马非凡马, 房星本是星。 向前敲瘦骨, 犹自带铜声。
年轻的李贺写了多首咏马的诗,后人看来还容易懂些。谁说书生百无一用,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诗鬼”李贺就是这样一位中唐时期的诗人大家。
(此文由一枚盛夏的果实在2019-01-25 15:42:2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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