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酱油的故事
不知从哪年起,身边的人就经常苦口婆心地暗示单身的人们:你看那谁,他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这句话通常还有个β版意思:咱们认识的同龄谁结婚可真TM早,动作可真TM快! 两重意思的2.0生娃版都是:知道吗,那谁都当爷爷了? 我们这一代人,都听过无数次也说过无数次这句话。区别在于刨去演绎版,又有几个人的娃,有几个人亲历过打酱油的日常生活呢? 我想多数答案是no, 最多打过酱油瓶。我们这一代人,不少小时候倒是打过酱油的,我就是其中之一。 记忆中的酱油,5分钱一小斗。斗是木制或者竹制的,长长的把手底端连个圆柱形的斗。 打酱油的主力确实是些不大不小的屁孩儿,颠颠地拎着空空如也的酱油瓶,一手交钱,一手交瓶,看着副食店打酱油的老板从墙上取下挂着的漏斗,将其插入瓶口,然后打开酱油缸,舀上一斗黑漆漆的酱油,然后灌入漏斗,灌完后移走灌具,塞上空瓶的乳胶塞子。差不离,我们就可以完成打酱油的任务了,除非回程不小心,把酱油瓶打翻了(长大后,我们才知道最可怕的调料瓶事故是打翻醋瓶)。 这种散装散卖的副食品,除了酱油,还有粗盐、豆腐乳。 买豆腐乳,是我童年很难忘的购买记忆。在单位小卖部,红得发黑的大块豆腐乳,2分钱一块。小卖部的老板是同学的妈妈,阿姨一看就营养很好,全身肉鼓鼓的,在那个年代是家境不错的象征。同学爸爸就是那个经常给我们带来影讯的(大)军官,地方上当时会给很多外地来的军属解决工作,一些成了老师,一些就成了在学校开小卖部的老板娘(这不算解决工作),小时候经常跑到他们家看聪明的一休哥。早晨喝粥配豆腐乳,真是美色美味。直到有一天,我去买其他东西,看见别人在买豆腐乳,老板娘打开大缸,拿一双大筷子从最上层的豆腐乳夹出一只被泡得胀鼓鼓的大死老鼠,好想把以前吃下的豆腐乳都吐出来。但是这种感觉没维持多久,我就忘记了那只老鼠带给我的不适,美滋滋地继续吃起散卖的豆腐乳。我想,那一缸早就卖完了吧,后面的老鼠和豆腐乳不会再那么倒霉吧。 后来,全国大裁军,很多军属同学都跟着家人迁走了,另一位同学很有商业头脑原来当老师的爸爸放弃了教岗职位接管了小卖部。有一天,我去领蜡烛,看见他正从酱菜缸里捞出了一只跟从前那只差不多大差不多形态的死老鼠。 同学跟我关系特别好,他跟我说,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清晰地记得:之前那位军属同学也这么说过。我们真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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