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的2020
刘姐的2020 刘姐带着忧愁,不安,也许还有零星儿的希望,于一月初返回了故乡。 刘姐在我家干了两年多的小时工,是个话不多但很能干的女人。从周一到周六,每天早八至晚八,中午只休息半个小时,吃苦耐劳地服务着6家主顾。从打两年前来我家,她话里话外提起儿子的婚事就发愁。用她老家的说法,儿子今年是二十七,但实际周岁才二十五。由于没学历,在京做装修小工,家庭经济也一般,所以过了周岁二十二在农村就算是大龄了,不太好找。 去年赶上疫情,她回来上班时已经是六月初了。我同情她,有小半年没工作了。但是她却喜滋滋的告诉我,由于疫情,还撞上了一件好事。原来,她儿子因疫情在家无所事事,就约了几个多年不见的邻村朋友一起玩。没想到天降喜事,他被朋友的邻居的家人相中,把她家的外甥女介绍给他。家长简单的见了个面,说起来,原来两人还曾经是小学同学。那个女孩也在北京打工,这次与他们一起坐火车过来的。两人处朋友已有一个多月了,看状态,刘姐觉得差不多就算是确定了。 看着刘姐高兴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心里想着,男的二十四就是大龄,那女的是因为啥耽误的呢,这就是所说的接盘侠吧。又想,如果女孩能从此踏实过日子,也还不错,不能计较太多。哪曾想,后来的发展竟象是一场骗局,其实在事情发生之初就已微露端倪。 两个小青年感情发展的不错,刘姐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转眼快到十一了,刘姐说女孩一家也很认可两人的婚事,打算在十一期间订婚,过彩礼。彩礼要十八万,这不是个小数目。刘姐没那么多现金,又想着接下来还要装修买家电什么的,她拿出了部分积蓄,又向亲戚借了不少。十一过后,听刘姐说彩礼过完了,这事就定下来了。还给一对小情侣单独租了个房间,住到一起去了。婚礼也确定了,订的是春节期间。刘姐和我说好十二月初就回老家好好收拾一下准备婚礼。 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我也替刘姐高兴,虽然想到要自己打扫两个月的卫生。十月底的一天,我突然起了个念头,想看看女孩长什么样。刘姐说她手机里没照片,计划是十月份拍婚纱照的,但是女孩脸上长了几个包,就推到十一月份了。再后来,我也就把看照片的事忘了。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我突然想起刘姐不是说十二月初要回老家吗,赶紧问问。这一问不打紧,有关感情和婚约的事已经急转直下了。刘姐说她整天愁得都吃不下饭了。 原来,刘姐的儿子与那个女孩并没有真正的“住在一起”,租了单间两人也是各睡各的。还不到一个月,女孩说她家姐妹来,她住到她姐妹那去了,让刘姐的儿子把房子退了。刘姐一直不知道他们俩个并没同居,也没多想。到了十一月底因为婚纱照的事不能再推迟了,刘姐找女方家长,女方家长竟说“刘姐的儿子那方面不行,对他们家的闺女不主动”。刘姐找来中间人,各种说合,女方要求刘姐的儿子到医院开证明。刘姐的儿子又“老实”,又轴,说自己没问题,不去医院,这事又耽阁了两周。刘姐愁啊,这不仅涉及到儿子的身体状况,关键还有那十八万的彩礼呀。 据刘姐讲,如果是女方不同意,彩礼全退,如果男方不同意,彩礼不退。我原来还以为女孩也被拖了一年,但刘姐说女孩耽误一年根本没事,农村有的是大龄男青年。现在卡住了,女方也不说什么,人家不着急,急的是刘姐一家。最后好说歹说,刘姐的儿子在十二月底做了检查,各项指标均正常,前后花了四千多块钱。拿着证明找到女方家长,女方家长也没太多情绪,只是说让两个年轻人自己谈,看下一步怎么办。两人聊了什么刘姐不知道。后来女孩说愿意再相处一段时间,但是今年的婚礼不能办了。等两个人感情重新确定后再办婚礼。 女孩愿意继续交往是好事,但是刘姐还愁着对老家亲戚们的各种解释工作,还要准备女孩一家去她们家吃饭的各种安排,还有给女方及其亲属的礼品,一项项的都是钱。 我现在猜不出事情的最终走向,只是凭感觉这一切好象是连环骗局。结局只能等着刘姐年后回来再说。 2020年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不容易的一年。而对刘姐来说,更象是坐上了过山车。年难过,年关更难过。 庚子年腊月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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