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费里尼的两部影片说起......》
说到世界电影史,不能绕过的一个人是意大利导演费德里科.费里尼,他1920年出生于意大利米尼市,是著名的电影导演、编剧、制片人,最有名的是自传篇《八部半》,这片子多次入选各地影评人评选的影史十佳。1993年10月病逝,之前被授予第65届奥斯卡金像奖终身成就奖。 1954年,费里尼执导了影片《大路》,由朱丽叶塔.玛西娜主演。影片讲述了一个穷苦女子杰索米娜跟随流浪艺人赞巴诺四处漂泊流浪卖艺的故事。这部电影拍摄得更像是一部纪录片,饰演索米娜的玛西娜从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的个子矮小,模样一般,穿着破烂的衣服,披一件破披肩。当听到她的母亲把她以一万里拉(约合人民币39元)卖给流浪艺人赞巴诺时,脸上露出不开心的表情,可是一转脸,她就手舞足蹈地四处跑着跟弟弟妹妹们说她要成为一名艺人了。她的母亲用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她这里有点儿问题。”那时,观众还不知道,这是一个单纯得过了头的女孩儿。她对一切都新鲜,当赞巴诺表演他惟一的节目,用胸口挣断锁链时,她为他拼命鼓掌。然后,赞巴诺让她学打鼓,她总是打不对,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从大路旁边的灌木丛里折了一根枝条,当她打不对时,就使劲抽她的腿,她吓得蹦起来,躲得离男人远一些,手里仍在练习打鼓,眼泪不住地流,但是没过一会儿,她又开心起来,一脸兴奋地去摘路旁的野花了。 不久我们发现,这位女主角杰索米娜有这样一个特征,不论何时,总是能化解掉自己所遇到的不愉快,即使她发现赞巴诺对她不好,完全无视她的情感与付出,是一个头脑极其简单的家伙时。直到杰索米娜遇到了绰号为“傻瓜”的走钢丝的马戏团艺人时,情况才有改变,她开始想自己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傻瓜”对她说:“一切都有意义,连一块石头都有意义。要是你不跟着赞巴诺,谁愿意跟他呢?!”杰索米娜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陷入沉思,即使“傻瓜”对她发出“跟我一起走吧”的邀请,她也没有认真听。 赞巴诺被关进了警察局,这是杰索米娜离开他的好时机,可是她念念不忘“要是我不跟着赞巴诺,谁还愿意跟他呢?他就得孤单一人。”这个傻女人,选择在警局门口等赞巴诺被放出来,再次拒绝了“傻瓜”让她和自己在一起的邀请。“好吧”,“傻瓜”收拾起受伤的心情,笑着边唱“杰索米娜”便离开。这是观众头一次想要对着银幕中的女主人公喊话:“跟他走啊,傻子。” 不过我们清楚,根据剧情需要,杰索米娜必须不能离开,因为她所遭受的苦难还没有结束。又一次,杰索米娜和赞巴诺临时借住在一所修道院里,修女偷偷对杰索米娜说:“你想留下来吗,我可以跟嬷嬷说说。”可是杰索米娜无视观众们“留下来呀傻子”的呼喊,依然噙着眼泪帮赞巴诺推他的破车,并跳上车的后斗,挥手向修女道别。 改变杰索米娜命运的时刻就快到来了,她和赞巴诺在路途中遇到了“傻瓜”,因为此前“傻瓜”曾作弄过赞巴诺,因此这一次,赞巴诺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他猛击了“傻瓜”几拳,可是他的后脑恰巧撞在车子的铁角上,死掉了。赞巴诺把尸体丢到桥下,把“傻瓜”的车子一并扔下去。一切都结束了,杰索米娜在目睹了这一切后,病了,不能在赞巴诺表演时打鼓了,她呆立在那里,嘴里喃喃地说:“傻瓜受伤了。你杀死了他。” 十天以后。在赞巴诺的破车里躺了整整十天的杰索米娜起来了,那天阳光正好,笑容又出现在她的脸上,她帮着弄饭,就在赞巴诺说“太好了,又可以表演了”时,她的病又犯了:“傻瓜受伤了。你杀了他。”她吭吭唧唧吃不下饭,趴在地上睡了。这个可怜的男人看着她,终于决定偷偷离开。他给她盖了一层毯子,又把她喜欢的小号放在她的身边...... 很多年过去了。 赞巴诺的头发已经花白,他依然靠用胸口挣断铁链生活。这一天,他听到一个女孩儿哼唱一首歌,杰索米娜曾唱过的......结局不剧透了,大家又机会自己看吧。我要说的是,玛西娜的表演非常出彩,一个头脑有点儿问题的人犯病时脸上的表情什么样?!我琢磨了一下,不得要领。当然我不懂表演,也没学过表演,有一次看到一个女人惟妙惟肖的模仿卓别林,可把我惊讶坏了,所以也许这事儿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很容易。谁知道呢。 1957年,费里尼执导了《卡比利亚之夜》,女主角仍是这位朱丽叶塔.玛西娜,这一次,她饰演一位社会底层的站街女,这一次,她看上去通晓世事,精于世故,当她坐上一辆豪车,和好莱坞某著名制片人在一起时,朝着路边其他的站街女大喊:“嘿,看我这里,看看我和谁在一起!”她可真机灵呀。然而这一切只是表象,她的内心还是从前的杰索米娜,单纯的一塌糊涂。当女主角碰到一脸真诚的奥斯卡时,她一再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事情可不是这样发展的”、“要是您不是真的这样想的话,请您不要这么说”,奥斯卡说:“但我就是这样想的。偏见不会影响我,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我了解你的内心世界。” 女人们该怎么办呢?!他真诚地亲吻她的手。 在费里尼的影片外,观众顿足捶胸,无数次想要冲进银幕中,去打破那些不平衡。然而电影终究只是电影,当全剧终了,人们在灯光下散去,那些抱怨、不满、激动,都慢慢消逝在寒冷或炎热的空气中。谁在乎。 值得一说的是,朱丽叶塔.玛西娜和费里尼在1943年结婚,她是费里尼的缪斯女神,在费里尼去世5个月后,1994年3月,这个被称为“女卓别林”的杰出演员,死于肺癌,享年73岁。 20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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