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种花儿想起的
今天早上看见一种花,一看见它一种不名的情愫就涌上来,一种幼年的刺激停留在童年的记忆里。
我很小的时候经常看见它,后来很多年没看见过了。近些年市政美化越来越漂亮,不止在公园、植物园,小区、路边到处是各种各样的漂亮的花儿,但依然比较少见它,今天才知道它叫蜀葵。
可是在我很小的时候花儿还是很少见的(除了农作物的花儿,在我们眼里那是实用的不是用来欣赏的),那个年代很少见彩色的、漂亮的东西(我们从小就没有玩具没有小人书,上了学才见过一个漂亮的铁皮铅笔盒,上书陶然亭公园但那也不是给我的,这又引出另一个杯具故事)。我们兄弟姐妹几个穿的衣服都 是不分男女,最初是我小姑穿小了的然后给我姐穿,再小了给我哥然后是我……那时候家里很穷,低矮的土坯房,屋里一个土灶一个大炕,全家人都吃睡在这一个屋里、破破烂烂的院墙、中间一个豁口就是大门……
可是,我姥姥家却是另一番天地,一长排大瓦房、高高的整齐的砖围墙、一长排倒凉房(像四合院那样的三个方向都有房,有专门的厨房、放粮食的仓房)、干净、砖铺的院子,大门也是木质的还有门廊,有猪舍、马厩,两三匹高大的马,鸡猪马狗都各有各的房,各归各处,一个很大的菜园,各种蔬菜,菜园内四周就种的各种颜色的——蜀葵(主角终于出场了)。
小时候不知道“小资产阶级”这个词,那时候不懂为什么我家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姥姥家就啥都有,小孩子总是会羡慕,还会嫌弃自己家,逐渐长大了陆陆续续从父母那里听来一些故事。
姥姥有五个女儿,我妈说她想结五个要么有钱要么有势的亲家,可我妈是老大第一个就不听她的安排,抗争激烈到差点出人命,最后还是以我爸用四处筹借的钱堵上了姥姥的嘴,也让这个家债上加债…… 后面四个女儿好像都比较听话,都按照姥姥的安排嫁了人。后来我问我妈,可是那四个姨家也没多有钱啊,老妈说,你二姨的公公当时是村委书记,你三姨的公公是会计……哦,文革中,在一个农村妇人眼里这些就已经是有钱有势的人家了,她也攀不到更高的人家了。
这让我想起张爱玲的一篇文章,说三十年代上海有一家人,家有三女,父母是一对嫌贫爱富的想要把三个女儿都嫁给有钱人,前面两个女儿都不听话,就三女儿一直很乖,父母的希望都指望她了。相亲完,父问女儿,那男的怎么样? 女儿(羞涩的说):人……倒是不错,就是家远了点儿 父:远?就在咱家隔壁街道,还远? ………………哦(恍然大悟状),你是看上你对面那个了?!那是介绍人,人家是香港的!人家早成家了,没成家也轮不到你叭啦叭啦……一顿数落…… 女儿哭着说到:旁边那是个什么人呀,脑袋圆的像个椰子,头发往后梳前面是脸,头发往前梳后面就是脸…………
哎哎,跑题了,说到哪了 当时的情境,说不上姥姥有远见,老妈也谈不上为爱情抗争,不过就是强势妈遇上强势女,母女一脉相承,谁都想自己说了算,五个女儿 中最像姥姥的就是我妈,最不喜欢的也是她……
谁知,我妈和我爸的性格却是两个极端,唉,有时候不得不信命
故事有很多,都想写下来,就当是印记,可惜文笔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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