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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 级：资深长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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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包你吗】——感动ing
【我可以包你吗】
一个人，一生中注定要有一劫。其实躲过去的，就不算是劫。这劫，不一定是厄运，但必须要降了你。
你的劫是女人。你的劫是男人。你的劫是这柄剑。你的劫是这棵树。我的劫是什么？一个瞎子指着欧妈的肚皮里的我，说，你的劫是包裹之物。欧妈怔了，包裹我的不就是欧妈自己么。我听了便伸出脚来想踢死他来打消这劫，却被欧妈用肚皮给挡了回来，结果欧妈挨了我一脚，疼了半天。
瞎子跑了，欧妈感觉到饿，就吃用冻白菜作的包饭，加了新炸的油汪汪的鸡蛋酱，干掉两大碗米饭。那时几乎没有肉吃。
十二个时辰后，我出生了，提前了十四天。这回阿爸怔了，欧妈在生我前吃的最后一顿饭正好是十四个菜包饭，阿爸亲手给欧妈包的，用的冻白菜，还加了新炸的油汪汪的鸡蛋酱，干掉两大碗米饭。
在我六岁的一天，饭桌上的阿爸看着我鼓鼓的正在蠕动的腮帮，忽然说，足够大了。欧妈隆重地点点头，然后就扯了一段大葱的叶子，纵着轻轻剖开，顺着剖痕还流着黏黏的葱鼻涕，大葱叶子变成了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矩形。欧妈再把两角一折，又折成了一个斗状的容器，放进了一勺米饭，又舀了一勺尖的鸡蛋酱抹在米饭上面，然后放进一小块辣白菜，再加上一丁肉，最后把葱叶一捏，递给我。
我问，这是什么。
欧妈说，菜包饭。
我问，怎么吃？
欧妈说，塞到嘴里用力嚼。
我说。好大。
欧妈说，越大才越香。
我说，为什么你们用白菜叶子。
阿爸说，白菜叶子太大，你现在功力不到，很容易伤到自己。而葱叶，总是这个宽度，再宽的植物就不是大葱了，是竹子，而你却不是熊猫。这个宽度可以控制包饭的最大量，这样就不会受伤。除此之外，还有海带、紫苏叶、辣椒叶、生菜……很多东西都可以包饭，等你的功力到一定火候，你便可以随心所欲了。
我似懂非懂，接过手里。闭着眼，塞进嘴。第一的感觉就像在吃一团菜叶，但当门齿和犬齿把菜叶划破，内里软热的米饭就一下子把菜叶的生涩冲淡，再接着就是舌头把鸡蛋酱的浓香充分搅拌到这个复杂的味觉释放系统中，加之臼齿咬碎泡菜时嘎吱嘎吱的口感和酸辛的味道，忽然我就接触到了一个崭新的前所未有的口感和味觉境界。最后的惊喜来自那一丁肥瘦相间的肉，香、浓、柔、肥、嫩、韧……简直——是好吃就说喔。
Wow……之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直接晋级。我马上拣出一片烫好晾凉的冻白菜叶，摊在手掌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包了两大勺米饭，胡乱一团就碓进嘴里。这个菜饭包的体积十分硕大，甚至已经塞不进我嘴里了。但向往高手境界的我势不服输，努力扩大腮帮的弹性形变度，在腮帮撑到开始变薄时终于容纳下整个菜饭包，然后脖子伸得老长，头脑用力上扬，艰难地蠕动舌头和面部肌肉群，同时用手辅助压制嘴巴，一点点嚼，一点点咽。同时不理会阿爸欧妈让我重新来过从头练起的意图。费尽九牛二虎了吧唧唧歪歪瓜裂枣之力终于吞下去的时候，我已经低着头泪流满面。
当然不是感动的，而是被噎的。
当然没有白白被噎，初出茅庐的我迅速上升到一流包饭手的境地，令阿爸欧妈大为瞠目。
当然阿爸欧妈立即就把白菜撤掉了，他们不允许独子由于功力突飞猛进而走火入魔伤了身子。
许多年以后我有个绰号叫天包地，当然不是说用天来包地，而是说恨不得天天包饭。另说地为基础，即粮食；天为助辅，即菜食。菜包饭，即天包地也。直到现在我还时常想起那个瞎子，我也知道，他说的就是天包地。（完）
我可以包你吗/
大米饭/
让我把你塞进嘴里/
如果今天我就咬你/
让我mia-mia的嚼出声音/
我可以包你吗/
红烧肉/
容我最后一次轻轻挟你/
你也不得已/
我会mia-mia的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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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23 15:05: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