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昨夜的星辰

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有一段光鲜的岁月。回忆起来像是故事，可是仔细想想，已经往事随风。

回想起来，真正把我和朋友们联系起来的，竟然是一部电话。

我所在的那个镇上，是一条南北向的长街，街道两旁分布着东西向的胡同。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院子，住的还算宽敞。九几年的时候，大家生活条件好了很多，电话局表示普通人家也能安装程控电话。我家交了5000元，算是这条胡同里比较早安装电话的。那时候家里并没有什么存款，拿出这笔钱原因很多。父母都有工作，心态就像网友说的，花了再挣。

此时，我上初中。课业的压力越来越重。班里有几个不务正业的男同学组成了小团体，他们对我很好，从来不欺负我，只是有时候把我逼在墙角，现在想起来心还砰砰的跳。后来我学了音乐，离开了他们的保护。年级组长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他们这几个人犯了事，她总是苦口婆心，再后来他们就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中考之后，分道扬镳，我跌跌撞撞的上了高中。有几个特别要好的姐妹，可惜都不在身边。军训时，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睡在我下铺。坐在部队拉人的汽车上，她用身体帮我挡了远处的灯光，我们就要好了。她很贴心，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很有钱，只是有心里话都写在纸上告诉我。她有点早熟。可是经过军训，运动会。我也有了一个正式的男朋友。有人悄悄的和我说，你被她带坏了。什么是坏？我并没有想到。

飒然的秋风吹过，校园里也安静的进入了冬天。我还记得他带着线手套，一只手推着自行车，另一只手牵着我。这种恰好的温度让人心安。直到有一天，我不小心看到这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和我的男朋友有些暧昧，我感到醋意大发。渐渐远离了她。

说起这部程控电话，朋友谈心是它，男朋友的表白是它，约会是它，爽约也是它。我太轻易的就把他放在心里了。现在想想，当时可以选择的路，真的很多。既然想读书，为什么要这样三心二意呢？也许是预知了将来要分手，他曾经告诉我，他希望我能和胡某成为朋友，不要那么讨厌他。他说胡某才是个可以交往的朋友。

事实证明，胡某确实有才。我们乐队的小女生，求了我好几次，一定要认识他，我只好做个红娘。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胡某后来考了传媒大学。和这个小女生也没能坚持下来。胡某为人坦率，我们曾经的笔会，上文中提出的十分漂亮的女孩曾经也和他好过。

2.     时间的旅程

年少的天空总是有点阴郁的，曾经和好朋友一起淋雨，被人看作眼中的异类，可是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往事。也是从那时候喜欢记日记，她说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学会遗忘，开始学会成为自己；她用熟练的笔迹写下：生命是一颗滚动的石头；她跟着随身听，把难念的经唱成咿咿呀呀；她忍受着平凡，可是她也看不到希望，时间太漫长。

“我哥”，我哥是一条线，穿起了我的中学时代。因为初中的时候我并不认识他，他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总是很虔诚的样子，人群里他的个子很高，他很知性。高中分在一个班，我们的笔会，开始他也很热衷。我知道他是有理想的，绝不是大院里的纨绔子弟，其实很多人都关心他的情感。他总是腼腆的一笑。不确认也不否认。不只是理想，我觉得他还有很多优秀的品质，在忙碌的学习以外没人来安排。因为我的男朋友和他关系不好，所以我就很尴尬，我知道他也不喜欢我的男朋友。

我的男朋友并不是很慷慨的一个人，我记得班里男生打趣他，原来他把谁借他多少钱，都记在一个小本本上了，被同学发现，都拿他打趣。说他有点娘娘的。我则把他当作学习的动力，成绩很快升上来，可是他却不明白。其实他是个不错的男孩，因为我在家长会上见过他的家长，我觉得他的人品应该不会太差。

我有个好朋友叫“豆豆“，后来我哥和她在一起了。我没有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举办婚礼。

我和男朋友很快分手了。中间也分过，但是没有彻底分开。终于长大了。其实我并不是很注重外表的一个人，对自己对别人都是一样的。我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很漂亮，或者用漂亮去解决很多问题。从来没有。

我喜欢写写画画，把课余生活安排的满满的。同学们都为我着急，他们觉得我太累了。而我却充耳不闻，即使是班主任老师的确是利用我评选职称，我也毫无在意。其实我们班的风气很正，有几个特别优秀的班干部，所以我做事也特别认真。

高三的时候有机会参加一个作文比赛。不知道这个机会是怎么落到我头上的。忙碌的学习之余，草草写了一篇文章。后来我猜到，这个机会是胡某让给我的。胡某是副班长，他原来是八一中学的。

3.     伟大的生活

我们的好朋友豆豆

豆豆生的十分小巧可爱，她是从私立学校考过来的。为人很热情，虽然她长的矮小，可是她活泼爱笑，喜欢和我哥打闹。她有时候开心了，会像炮弹一样，冲向我，然后我就开心的抱住她。豆豆真是大家的开心果。她坐在教室的前排，学习也上进。

人们的记忆可能就是这样的，越远的事记的越清楚，好像刚刚发生一样。所以只恍惚记得，上了大学我还和豆豆去过西单。路过一面镜子，那时候我留着长头发，穿着一件破洞的文化衫。和身后的豆豆有说有笑。

我记得刚上高中的时候，班主任老师指定班干部，这个班长谁都可以当，可是班主任选了一个和她住的很近的女同学。她们都住在回龙观。豆豆自然也捞了个小官。因为豆豆毕竟很有钱吧。因为她住校，我们都不知道她家住哪里。老师并不针对她，但是她经常和班主任对着干，我们都有点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其实在校园里，成绩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如果你成绩好，同学们一般都不敢小看你。我们经历的老师大部分都很严格，而且不会看人下菜碟。豆豆家究竟有多有钱，听同学也谈论过，但是我们都没放在心上。虽然我们穿着一样的校服，也看到过别的班有同学开车来上学，并没觉得怎么奇怪。直到有一次，豆豆说要聚一聚。

那时候刚上大学，因为要买学习用具，手机数码和书本，衣服也要添一添，我有点捉襟见肘。正在此时，不知道能去哪里聚会。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豆豆说听她的，她有一些消费券，我们一起花了，大概几百元吧。于是我们七八个人就约在一家高档火锅餐厅，印象很深，在一个圆形的沙发里，我第一次知道有“虾滑“这种东西，我们吃的很文雅也很开心。最后豆豆说，等着我，我去结账。

后来，我又参加过豆豆的几次聚会。小巫见大巫了。有时候只是几个同学在KFC随便吃点聊聊天。有一次约在我家附近，都是只有三四个人。聊聊近况。豆豆学习了品酒师，我对葡萄酒的一点认识，都是在聚会时听她说的。

这么优秀的豆豆，大学毕业却并没有一份能滋养她的工作。她终于不再可爱了，和我哥远走他乡，去寻找他们的理想生活。

【花絮：雪花纷飞的季节】

上文中提到我高三参加作文比赛，是胡某让给我的机会。是我恍惚了，因为高三的时候我在理科班，曾经是副班长的胡某已经换到文科班，虽然我们曾经经历了很多事，但是毕竟身处两个阵营，来往也少了。他不可能再照顾我的。我记得分文理班的那天，我的一众好友都搬桌子走了，包括我曾经的男朋友。我是很伤感的，可是我真的不能走。留下的只有那个十分漂亮的女生，只是我们已经不再有交往，她有了新的朋友，头发也留长了，依然一副很成熟的样子。忘了说了，这个女生父母都是高知，她是从城里的中学考来的。雷声大雨点小，这个女孩总是很努力的学习，当然也在换男朋友，可是似乎什么都不影响。只是有一次考物理，她坐在我旁边，和我使眼色，要看我的卷子，平常我们也不说话，我拒绝了。我想她确实是退步了，不由得脊背发凉。

4.     勇敢的逃脱

高二下学期分班，我也消停多了。所有的辉煌都成了往事，曾经一起做班会的同学只剩了一个“演员“。这个男同学很有表演天赋，主演的小品入木三分，逗的我们哈哈大笑，因为经历了全校巡演，在学校都积累了很高的人气。他还在理科班没有换。可能就是因为个子小一点，他没有参加艺考。其实我也没有心思参加艺考，上文提过的班长是个女同学，她非要参加艺考，让我跟她一起去。好像是因为能翘课，我就答应了。

我和演员同学坐的很近，他第一排我第二排。因为家住的近，还经常一起走路回家。我是因为出了一次车祸，不敢骑自行车上学。难道他是因为不会骑自行车？总之相处的很好，一路上有说有笑，有时候我还会等他一起回家。后来我想到班里也有女同学和他住的更近，而且也是走路上下学，他们都没有一起回家，为什么要每天跟我一起回家？简单的诘问后，我和他才心照不宣的保持距离。

分班之后也有别的班的同学换到我们班，大概一半的同学吧。我的生活环境一下子改善了。因为换来的有我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甚至还有我幼儿园的伙伴。如果不翻找集体照，我也是记不得所有人的名字了。

在我们学校的高中，入流的有几个派别。周围好几个军队大院的干部子弟，他们很抱团。从四面八方考来的学生，因为我们学校的分数不是很高，他们大部分都住校。从本校初中直升的高中，占一小部分。还有一部分人交了钱上的高中。我曾经的“男朋友“就是交钱上的高中。

想起来曾经坐我身后有一个男同学总是抖腿，我说你别抖了，他说震动减肥。事情还是回到刚上高中军训的时候吧，有一个也是考到我们学校的女生，开始对我也很照顾。因为她住校，所有的缺点都被无限放大。她是急脾气，性子直。我们班长就和我说她自私还有什么，让我离她远点。我很严重的说了她一次，她自尊心受不了就再也不理我了。倒不是说班长利用我打击她。但是我长了个记性。

5.     热闹的城市

学校安排了很多时间给我们运动，各个球场都向学生老师开放。我记得我哥和我在篮球场砸篮板，他说使劲砸，把所有不开心的事就都忘掉了。他不明白我为什么情绪会变的那么差，就是遇人不淑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希望他永远也不会懂。

记得刚认识胡某，他还沉浸在他的小世界里，没人陪他玩，他特别不满足的样子。他喜欢自行车、极限运动、机车等等。我们在学校哪里接触过这些？我记得刚开学他一和我说话就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笑，所以我就很生气。其实他最好了。他考上传媒大学，让我去他的学校参观，我参加艺考，他全程陪伴。带我吃火锅，看电影，在我迷失自己的时候，他可以暂时接纳我的灵魂。

我们还有一个好朋友R，从来没提过他。因为刚开学不久他就换了学校，然后去留学了。那时候留学对于大部分家庭来说，不是让孩子去享受的，而是去吃苦的。所以我们几个人也没有羡慕他，除了那个十分漂亮的女孩。我知道她是很喜欢R。而且他们住的近，很有可能是被家长发现了。这真是太残酷了。

R真是帅。后来他假期回来，到学校里找我们，我都不好意思和他说话。后来他留学回来了，还是会见面聊聊。我知道他见多识广，从他的眼神中，我觉得他明白我是怎么了。真的好害怕。

有一次等车的时候竟然等到了高中的班主任老师，老师热情的招呼我到家里坐。用电热水壶烧了一杯热水给我。我觉得好神奇，第一次见到那么小的电热水壶。她家乱糟糟的，可是我觉得班主任老师肯定很有生活，因为她把我们都看透了似的。

6.     看不见的海

中学时候已经有一部分人家里有电脑，有时候物理老师会和同学们玩笑。班里有几个比较聪明的男同学，听说是已经能控制物理老师家里的电脑光驱。着实把老师吓坏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军官子弟都不愿意考军校。我不是没有想过，而是觉得自己体格不行。很好的军校，仅仅是二本的分数就能考到。

一下换了好几位老师，对我们影响挺大的。以前都是老师投喂，后来完全就是自己觅食，因为老师照顾不到所有的学生。反正我就混在成绩好的那个小团体里，包括晚自习，到球场运动都是跟着他们的节奏。报志愿的时候，这些人里有一个成绩好的同学报了医科。

我挺迷茫的，心里空虚，情绪还是不好。爱整洁的我经常把自己的屋子摆的一地习题，和父母吵架，也不收拾，他们给我收拾了我还是要吵。

班里很多女同学从别的班换来的，都很自我，老师也不怎么管理，而我就像人群中的一个孤岛，除了书本，没有了心灵的陪伴。我还是很弱小的，不止是我，我发现我从小的同学，以前提到过的，在这个班里都很羸弱。有时候老师看我一眼，我都要反思很久。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想起来还有乐队没有写过。

带我们学乐器的都是一些很有名望的老师。我高中依然在乐队演奏，因为上课时间和排练时间有冲突。我排练的时候经常迟到。带我的老师一怒之下就走了。为此我失落的就像一只断翅的蝴蝶。也早早结束了我的乐队生涯。高中的确没有初中那么自由了。我是这位老师一手带出来的，三年又三年，有时候这位老师会演奏名曲给我们听，实在让人留恋。

【花絮：黑夜到黎明】

其实我回想人在小的时候，大都不是很可爱的。特别是成长中，青春期的时候，除了外貌的变化，内心的世界观也在形成。我记得，刚上高中的时候班主任老师找我谈话，我在班里干了那么多活，她说我是个坏孩子。我在乐队排练的时候大哭，后来音乐老师找班主任谈话，这个心结才算解开。我也希望我是个“坏孩子”，那样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和朋友玩闹，不用在乎哪位老师的课讲的精彩与否。我能坏到什么程度？违纪？不想拒绝罢了。我要是坏就会自私了，才不会浪费时间，让自己受一点委屈。

我们学校有两身校服，虽然可以换着穿。可是衣服上总有污迹斑斑。所以我回家就洗校服，第二天干不了就穿着湿衣服上学。路上骑着自行车风一吹，等到学校衣服就干了。

7.     安分的心跳

从前我一直是跟班里成绩最好的那个小男生同桌的，他比我们都小几岁，成绩一直很优秀。他父母也是高知，特别是他妈妈，和班主任老师关系很好。他们曾经说要把这个小男生送到重点班，或者是送出国。但是都没实现。他的成绩都是和重点班比较的，在我们眼中属于异类。因为他喜欢车，所以当时目标也不是清华，而是保守的理工大车辆工程专业。他现在应该在德国，因为记得他说，德语讲出来不是很好听。这个小男生，上课时总喜欢问我几点了，然后拉一下我手，我也拿他没办法。因为我经常身体不好，他告诉我他妈妈都是用电压力锅定时，煮各种豆子的粥，第二天早上就能喝了。我觉得他长大一定是个小暖男。而且他特别积极参与班里的各种活动，广播操比赛的时候，老师和他说，你不要太用力了。老师对他很好。

分班以后，我又换了一个同桌石某。这回我俩成绩差不多，但是后来我就很差了。石某喜欢跳舞，是的，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孩子喜欢参加舞蹈比赛。石某的好朋友吴某在文科班，但是他经常来找石某，所以就认识了。我了解的情况是，吴某其貌不扬但是个子高家里很有背景。石某也不差，相貌堂堂但是个子不高，处于劣势，吴某和他说话就无所顾忌。他们俩经常做一些冒险的事，比如骑车去天安门看升旗。我记得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七七八八哪有那么多可聊呢，当时真的有聊。后来我就给他们取了外号：小锤子和小钉子。因为他们俩总是和我杠。报志愿的时候，石某成绩挺好的，我说工程管理应该不错，他就报了。吴某考到了西安。后来因为豆豆的组织，到大学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我们才又联系上。石某弃理从文进了银行，和所学的专业一点不搭边。吴某学的英语专业，毕业去留学了。几年后，吴某回来娶妻生子，好像是在卖保健品。石某也娶妻生子，见了一面，人精瘦，他说：你还是没怎么变。（其实我一直很低落）

8.     感伤的言语

物理老师的板书很好看，他写粉笔字就像在绕线圈，被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就像我后来发现了包饺子最特别的一种方法。

我们学校也有图书馆，来借书的人很少。平时我都不怎么读课外书的，分了班因为太寂寞，就在图书馆借了几本书。实在太忙，我记得上一次想读书，还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某一天专门去学校对面的新华书店，挑了两本俄国文学。煞是自己看不懂的。但是觉得放在手里踏实，直到后来搬了家也一直带着。爸爸有一个书箱，上了锁，我觉得里面肯定有内容，但是我也没有和他要过。继父的衣柜也是上锁的。我的日记和电脑是上锁的，小时候妈妈的房间和首饰都上了锁，她也把我锁在另一个屋子里，听到妈妈走了，我就会害怕的哭出声来。

恐怕胡某对我的照顾，除了因为我曾经的男朋友，还有家长的原因。因为第一次开家长会时，我们的父母都见过，因为我早上老是迟到，他爸爸还给我出了主意，言语中透着骄傲，因为胡某是班长吧。我也挺喜欢他爸爸的，特别开朗帅气的一个家长。胡某的妈妈则是有些沉默腼腆的。他家和我家有点像，但是生活条件貌似比我家好一点。我家住在胡同里，那时候经济发展迅速，忽然有很多人来租房子，我们也租过，后来觉得不方便就不租了，收入也少了一些。有一次R请我们吃东西，因为我东西多，然后R和胡某一起送我回家，我都没让他们进门。因为爸爸在生病，我怕他们见了害怕。其实我有点后悔，因为爸爸要是见了我有这么好的朋友，一定会放心。爸爸已经不在了。

后来听说，有一个女同学的妈妈也离世了，不禁感叹，让朋友带去慰问。因为也见过一次她的妈妈，还是很心痛。不知道同学是否领情，总觉得她和我不那么和睦，却还是玩在一处。这种感觉很莫名奇妙。若是心有不安又何必再强求别人。

9.     唱不完的歌

小时候特别迷恋影子。应该都做过手影游戏吧，就是用两只手摆出一些造型，借着灯光或亮光放大到墙面上，各种动物和小故事。更小的时候，有一种妈妈穿的的确良布，在暗夜里反复摩擦会出现亮光。觉得很好玩。也经常看树影落到窗户上，有月光，院子里像蒙上了一层白沙，树枝在晃，就像远处有人看着自己。

家里很安静。可是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安静不下来。只是每天听调频麻醉自己，我听不懂他们说着什么。唯一的爱好成了，听班主任老师讲语文课，我本将心照明月，可是老师似乎更喜欢给重点班喂食。两边一样的投入，一定是重点班的回报会好一些。普通班只是做做样子吧，毕竟希望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人也很少。

我对未来一无所知。生命恍若走入了无人之境。

班里已经有同学要走别的路，据说是被唱片公司挖掘，他站在教室前面唱了一首孙楠的《风往北吹》，同学们都惊掉下巴了。纷纷拍手叫好。

读了大学以后和那个十分漂亮的女孩还有一点联系，视频对话里，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又直，我只是有点怀念第一次见到那个一头微卷的短发，会眨眨眼睛的她。有一天在车窗外，看到她站在路边，已经是一头羊毛卷，一米七的个子，人间芭比的身材。她回来了。

我好像从来没有特别冲动的想认识一个人。我总是会怀念过去的朋友和事情。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希望我还住在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前不久和一个年轻的女孩聊天，两个人说了很久之后，她告诉我她社恐。原来我是社恐，不知道什么时候沙漠里能开出花来。(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