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楼道里转了三个圈，也没找到卫生间，明明三层有一个卫生间来着？！也许我记错了，记忆根本靠不住，我爬上四层。楼道的尽头有一扇开着的门透出的亮光，那是厕所无疑，只有厕所的门常年开着。我狂奔过去。然而里面居然只有男卫生间！！女卫生间呢？！

“在另一层。”

“另一层是哪层？三层还是五层？！”

被问的人语焉不详。我急得四处打转转，想要冲进男卫，找个人帮忙在门口把守一下，但是没有熟人。

然后我醒了。这是第n个关于找厕所的梦。有一次，梦里的厕所肮脏无比，你很难让脚上的鞋不踩到那些污秽之物，说到鞋，那必定是一双软底布鞋——为了亲近自然买的。另一次，男女厕所相通，当你在这边方便的时候，旁边就是一位男士，重点在于，这位男士看上去颇为眼熟，他似乎还有要和你打个招呼的欲望。也许这些梦只是为了影射生活中的那些不满或尴尬的场景。谁知道呢。现实生活中的卫生间也好不到哪去。只要你到外面去吃饭，就难免不去卫生间。我记得有一个歌星，她每次去饭馆之前，都先去卫生间考察一下，要是卫生间干净卫生，她就留下吃饭，反之，她就离开。我没那么潇洒，很多有时候你没得选。我上过最差的卫生间，是在郊外的某个景区，那是搭在旷野之中的一个茅草房子，我们匆匆忙忙从车上跑下来，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泥泞的土路走到茅草房面前，刹车，先让里面的苍蝇往外跑一跑。进去之前，憋足一口气，看准一块木板踏上去，蹲下——千万别四处张望，那些蠕动着的蛆除了在茅坑里，还在旁边的墙壁上。

在外面，内急的时候总是让人不愉快。

数次我拉着笑笑去找厕所。有一次是在外地沿海的某个小镇，角楼门口一群人坐着喝茶闲聊，说的是听不懂的口音。我走过去问卫生间在哪，人家摇头，我说厕所，人家还是摇头，我也是急了，扯过笑笑，指着她说：“尿尿！”那人这才明白，朝楼后面指了指。

我拖着笑笑在外面找厕所的故事可以集结成一本故事集。有一次我们在黑黢黢的楼道里摸索了一阵，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在卫生间拐卖人口的场景，就大叫一声拉着笑笑往楼下跑。然后，在楼后的草地上就地解决。

最不可思议的是，有一次去日本旅游，导游突发奇想，带我们坐小火车去海边。一想着就要看到大海，我和笑笑就尿急。一下小火车我俩就找厕所，导游说车站门口就有公共卫生间。那个卫生间，给我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我以为只有国内的农村才有那么肮脏的厕所，看来我还是太单纯，原来资本主义的日本也有这样肮脏的角落——简直下不去脚，和梦中的屎尿坑一样，四周充斥着用过的各色卫生纸卫生巾。

当然，也有惊艳的时候，那是在泰国的一个著名旅游景点，我和笑笑走进去的时候，以为进了森林里白雪公主的房间，既充满了自然的气息，又不失奢华的气质。不过，国内现在一些景点的卫生间也有了很大的改善，其实，卫生间吗，它的功能就在于此，也不用弄得多豪华，再奢华，我们在那里也呆不了多久，只要它干净卫生无异味，我们就知足了。

2023年6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