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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级:资深长老 |
经 验 值:1458 |
魅 力 值:858 |
龙 币:4903 |
积 分:2483.1 |
注册日期:2003-07-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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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及其它的血
读得报上一则消息,说伟哥服用者有永久性失明的危险,据悉已患了十四例,因为视神经缺血导致。——想起九十年代香港的金融危机,国家调动国库增援,以渡难关——如今,亦是调动所有血库全力奔赴战场,眼睛不同意了,好歹我能助你迅速找准方位,全供你了,任你一头热血地奔过去,一股子黑,得摸到几时才找到?
我的血,暗黑里,调皮地离开我的身体,去到一个蚊子的肚子里,安稳地看着我熟睡,醒来,穿衣,离去。然后它们和蚊子独自呆在这间屋里,晨曦,阴闷的正午,下午清凉的风,傍晚我推门进去时,它们看到我了,携着蚊子的肚皮朝我欢欣地飞扑而来。想我念我了?——“啪——”它们,壮烈地倒在我的手掌,它们重新回来了,虽然隔着一层,我的皮肤。
她说:我看她的样子就不喜欢她。
她不喜欢她的第一个外孙女的样子,一个胖胖的成熟得有些稍早的少女的样子。她不只一次跟我讲,她懂事懂得太早了,都来那个了。我庆幸,这个少女只她不喜欢的外孙女,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见一次的外孙女,她可以丝毫不被这个老人的观点影响而变得郁郁寡欢。我不知道她的青春是否某种缺失,为什么她如此不喜欢一个女孩成为少女,女人,甚至不喜欢任何一种婚姻面目。当她的丈夫逝去,她是享受这种中性的身份的。——她坚决捍卫如今的独身身份,仿佛再一次陷入两性关系,便重新把她打入了女性的身份里,她不要。
那个暑假因血液突然从一个让人羞耻的地方奔流不尽,而显得无尽的长,长得我几乎要死去。我颤抖说着:给我两角钱。你要钱干什么?我去买纸。什么纸?卫生纸。你来那个了?!嗯。
她的眼光斜睨着我,高高的,冷冷的,恼怒的。你就来那个了!她着重的“就”字,饱含了她生命里全部的轻蔑。没有人告诉我怎么用,那些殷红的血,一股股从身体里涌出来,从大腿一直流到脚心,可以感觉大腿根的热,缓缓地在脚心流成冰凉。我觉得我就要在这毒辣的夏日里萎谢了。第二日夜晚,表姐过来,伏在我耳边,你妈说你大人了,你妈到处说,说你不怕丑这么小就来了。——直到二十岁,我才彻底说服自己,这并不是件羞耻的事。八年来,我一直背负着来自她,来自我,的不要脸的包袱。遗忘真好。
她不管她是否是她的第三代,她不喜欢她的样子就不喜欢她,血缘关系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常规的符号,而不是嵌到骨里的髓。当然,我也曾怀疑,我不是她骨里的髓,我又怀疑并不是人人都把一脉相承下来的血,都当作自己的血来爱的。然而,我之对待血缘,未必不是亟经礼仪的训陶?往深了想,怎么的也有悲凉。不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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