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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外学汉语(转载)
如今中华文明向西方文明进军的势头越来越猛,老外对古老的东方魅力越来越欣赏,想学中文的洋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若阁下在西方国家的街头散步,奉劝您用中国话聊天时得留神“隔墙有耳”。话说几位同胞正走在纽约街头,忽有一美国壮汉闯进眼帘,于是顺口发了句感慨:“这老美简直胖得没边了。”话音才落,那老美扭头回敬了一句汉语,差点没把几位国人震晕过去:“爹妈给的,有什么法子。”
我曾教过一位即将赴华工作的英国工程师约翰,他决定临行前先补习一下汉语口语,他指定要学的教材是BBC广播公司出版的汉语课本,该书声称是特别适合旅游者和商人的速成初级汉语,完全无汉语基础者也能“一看就会说”,翻遍全书都找不着一个汉字,通篇皆是英文和汉语拼音,整个一本文盲汉语教科书。由于完全不看汉字单纯读拼音,老外学起这种文盲汉语来常常闹出令人捧腹的笑话。这位约翰一见我的面,就自豪地卖弄起自己的汉语学问来:“你嚎(好)小姐郭,我恨歌星(很高兴)扔死你(认识你)。”约翰很珍惜与中国人的对话机会,笑话便层出不穷,比如他告诉我:“我的媳妇(西服)在皮包里。”“今天早上担心马路太忙,我七点就‘出家了’。”他的中国好友回国了,于是约翰经常念叨的是:“一个火人(好人),飞去了(回去了)。”每次走到楼梯口,约翰就会略微躬着身,一派典型的英国绅士风度,口中念念有词:“请小心裸体(楼梯),下流、下流,一起下流(下楼)吧。”
我在国外教了几年汉语,见识也广了。的确,普通话里的四声妈、麻、马、骂是每个初学汉语洋人的绕口令,每每练得他们晕头转向舌头打不过弯来,于是“天上下雨”就变为“天上下鱼”了。我的英国老公特地请中国友人为他起了一中文名郝腾,可惜没一会儿他就闹出洋相,当他自我介绍时,在场的中国人立即哄堂大笑起来,原来由于他的四声问题令人家听上去变成为“好疼”了。
四声真可谓洋人的天敌,一位初到北京的英国留学生踏进饭馆开口就将包子说成为“报纸”,想吃饺子,冲口而出的却是“轿子”,听得侍者如坠云雾之中。他居然要求“红烧屁股”,并声称这是他最喜爱的一道中国名菜。女侍者的脸色不悦甚至恼怒起来,洋学生急忙将菜单指给她看,这才明白原来他是想吃“红烧排骨”。
美国人马克时常爱炫耀他的汉语学问,此人的爱好是整天抱着一本厚厚的《英汉词典》,遇人便“现炒现卖”。一天,我在林荫路上遇见他,便打招呼:“你好!马克,散步呢。”他笑嘻嘻地来了句:“对,我正在这里徘徊。”我忍住笑追问:“你明白徘徊的意思吗?”他一本正经地答曰:“当然知道,徘徊就是在一个地方来回来去地走着。”马克逢人喜欢自我介绍:“我是个土里土气的人。”每每都令人忍俊不禁,因他在词典里读到“乡下人”译为中文就是“土里土气的人”,他只不过想告诉中国人自己出身农民,不明白为何会导致如此喜剧效果。马克这种运用汉语的习惯,有次着实令他尴尬万分。不知他从哪本词典中查找到“废话”一词的英文翻译含有双重意思,一为没用的废话,另外还有客气的含义,于是马克大着胆子运用起他的新名词。一位来英国商务访问的中方处长,与英方谈判之后夸奖马克的汉语水准高,马克赶忙学着中国人的谦虚劲回答:“你真的太过奖了,全是废话、废话。”那位处长先生当即一脸惨白地走开了。
西方人对中国的十二生肖也极感兴趣,每个人都想查清楚自己是属什么动物的。不幸的是,“属”和“属于”洋人们常常混淆,于是一位姑娘兴奋地报出:“我是属于猪的。”猫和狗乃是西方大为流行的宠物,我们中文里用“雌性”或“雄性”来形容动物性别,而英文中无论形容人或动物都可通用male(男性)或female(女性)。一天下午在街上一位小姐牵着她的爱犬得意地向我介绍:“这是我的女狗。”
至于中文里的量词,也是令老外们大为头痛的难题。一次考试让学生解释何谓“一条好汉”,一个学生写道:“一条好汉,意思就是一个瘦而高、相貌好看的男人。”还有一位学生告诉我昨晚他在山间公路上看到“一张兔子”,我立即纠正应该是一只兔子,他却表情认真地反驳说,千真万确是一张兔子,因为野兔已经被汽车轧死了,压扁了的兔子理所当然变成为一张兔子,就如同一张纸、一张相片一样。除此之外,诸如什么“一对裤子”,洋学生振振有辞地辩解,因为裤子都有两条裤腿,两条即一对,因此没错。甚至有洋人到处找中国人辩论,坚持称应当是“一套屁股”这才符合逻辑。
虽然有这么多忍俊不禁的笑话,但看到这些金发碧眼的洋人们努力学习我们民族的文化语言,倒也令我欣慰。于是鼓励道:“你们的汉语水准都进步得很快。”他们异口同声地回敬我中国式的客套:“果酱、果酱(过奖、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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