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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花开
昨晚，我梦见阳台上的杜鹃花开了。干枯的枝头绚烂地开满明媚的花朵。
我说，原来你枯萎是为了开放啊。
然后我就很开心地看着花朵笑。
那一刻，我真的很快乐。
清晨醒来，我跑到阳台上看杜鹃花。干枯的枝干，干枯的叶子，她是真的死掉了。
其实这些天来，我一直担心着她。我知道她不想等到秋天的时候再次开放。我知道她是和我一样的生灵，只开一季。开过之后，只长叶子。
我不停地给她浇水，希望她醒过来。但她还是放弃了。
上班的路上，我很伤心。
我不曾养花。
很小的时候，我用罐头瓶养蚂蚁，摘邻居家的南瓜花喂蟋蟀。但我不曾养过花朵。
我也曾经摘下一朵朵的茉莉花，别在胸前的钮扣眼里；或者用小石头捣烂指甲花的花瓣，把它的汁液涂在无名指甲上。等到汁液干掉的时候，指甲盖上留下肿肿的红色。像哭过的眼睛。但那些都不是我养的花朵。
我不喜欢花儿这么柔软的东西。一直都不喜欢。其实也许是我知道我没有能力让它们在自己的呵护下成长。所以我选择不喜欢，因为不喜欢就可以不靠近。
但是春天的时候，我还是从花农的手中接过了这盆杜鹃，把它摆在了自家的阳台。我以为我可以养活她，给她生生不息的快乐。
可是，她陪了我一个夏天之后，还是和我告别了。她在梦中为我最后一次开放。然后，走掉了。
我不知道花魂的去处。
我只能在像梦一样虚渺的网络中，撒些文字的花瓣。
以此作别。
2002、8、29 祭今晨死掉的我的杜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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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8-29 11:51: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