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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探访蔚县
一天来回五百多公里的路程,保持车队车纪以及所有人员的安全,无论对组织者和参与者来说不累是假的。人事不醒倒头混睡了一天一夜,虽然我极少发言,可是为了孩子们,我想不能沉默。
我收藏了地下室人的一篇文章,他写到:童年无法决定人的一生,人永远处于生成和创造中,决定论的法则不适用于他,从过去推测不出现在,从现在也无法推测出将来。只要他活着,他就是未完成的,他就有可能脱出既定的轨道,或者用马克斯•舍勒的话说,“人是一个开放的X”,正是这一点决定了他是一个需要时时为自己负责的存在物,因为他是自由的。这是人的尊严所在,也是人的责任所在。
解读这段文的字面意思并不难,难得是他表达后的深意。
对于素未谋面的孩子和即将启程的回龙观车队,这都将是一个未完成式。
集结车队时打量了一下,除了沙皮的女友看起来刚满18岁(女儿的称呼在红餐厅惊闻,据说也不是原创),一水的大叔和大婶,再就是一群孩子了。这些胖大叔和胖大婶们大多慈眉善目,通俗点讲早就没了姑娘和小伙水灵灵的青春滋味。洋葱头、玉米人、PLZZ、沙皮、艳舞、红姑娘如果合个影,你会以为回到了盛世唐朝。(没点到名的请自觉排队)
沙皮头车32号,老狼押尾。我乘坐网友回龙观好邻居的车,猪标贴号35。好邻居因长相酷似谢园得次称呼。谢园的车临出发了才从修车行提出来,据说修了空调换了N个零件,谢园的儿子安安随行。安安一路上记住了四个人,沙皮、老狼、大胡子、葱头。他给妈妈打电话:“妈妈,笑死我了,有人叫沙――皮。狼是凶残的动物,叫老狼的一定是坏人。有个叔叔满脸的胡子,大胡子,还有叫葱头的,哈哈哈哈哈……”安安的笑声持续了五、六分钟。笑得我毛骨悚然,这孩子兴奋过头了,更担心让谢园分心。
安安嘴里的大胡子是艺术家老吴。老吴看着仙风道骨,实则极喜肉食。中午本不打算进食,看谢园带了肉和啤酒,两眼放光食欲大增。谢园一瞧就经验老到,随车携带炉子。他想下个面条吃,被我制止,时间不允许加之烈日当头,为了开车啤酒亦没让他尝尝,估计内心苦闷不已。
骏马车行的老板东北人,一身黑衣高大壮实为方便记忆起了个外号叫他“黑社会”。“黑社会”干脆啥也没带,跟我们一起混饭吃。拮梗甚合他的胃口,蹲在艳阳下一脑门的汗水,吃得很香。
谢园是大眼睛苏明娟的老师,他这次来带了很多书。摆在面上的是一套辞海。80年的版本,很多分册,每本才八毛钱。那上面记录的人口只有九亿。我分外眼红,不能多看,我怕最后忍不住把书搬去我家。谢园说这些书刚刚从老家安徽寄来,赶上了就给孩子们吧。
服务区里,大家上厕所。33号车穿红衣的女司机,后背湿透。鲜艳的红和大片的浸湿成了定格,马尾的跳跃如此生动。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记住了她的背影。
下午两点半我们到达学校,放眼望去一马平川,村子和学校孤零零的立在中间,视野极开阔。
在我们之前,车友会的成员先到达了。没想到孩子们夹道欢迎,我们停好车,大家觉得不妥,这么大的太阳,不知他们站了多久。赶紧卸下物资进入学校。
学校的真实情况,沙皮在照片里展示过。满目疮痍来形容不为过。安安模着桌椅很吃惊,怎么有这么破的课桌?他发现粉笔只有白色的,黑板擦是棉花团。一路上活蹦乱跳的安安挨个看了教室后,有些安静。
我相信每个来这里的人心里不会好受,尤其是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早年记忆里学校的样貌又在重现,事隔二三十年,这里时代的步伐如此缓慢,让人痛心。
如果说整个行程有让人不愉快的感受,是当地官员的讲话,以及希望工程捐款的程序化。这些官员暴晒40分钟后个个脑门泛油光,看来捞点政绩也要付出啊。
官员们讲话时,有个孩子坚持不住,被送到阴凉地休息。小脸憋得通红,家长陪他坐在墙根。我注意到他拿到书包后已无大碍。
车友会将钱放进了捐款箱,要求学校购买课桌椅子,教学用具。至于最后落实情况只能车友会自己监督。
我们是背负着回龙观网民的物资和嘱托来的,要把钱用到刀刃上,大家临时决定给读不起书的孩子教学费,远比把钱放到捐款箱里让各个部门瓜分更有意义。
“黑社会”到孩子群里,挑了个孩子,说:“带我到你家看看”。他谁也不相信,他只信任自己的眼睛。如果情况属实他就资助他读书,一对一。
为了让大家的心意到孩子手里,我们把带去的书包、铅笔盒、本子、铅笔、橡皮尽可能多的发放,有些家长帮孩子拿着,让孩子再排队领取,我们只是莞而一笑,这总比落到学校和老师手里强。有些孩子明显没到上学的年纪我们也给,总有一天他会用得上。
热得人头晕眼花,毒辣辣的太阳散发炙热的光芒。发放物资的女士、男士们没遮没拦的,晒得眼睛都睁不开。
37号车一帅哥拿了水来,冰凉可口,甜,甜到心里去了。
一个梳羊角辫的女孩子跑过来:“我没有橡皮”。我赶紧帮她找,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了。女孩的嘴往下撇,要哭。只要一块小小的橡皮就能满足她的愿望,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就一块。
明年一定把橡皮和日记本带够,还有老狼说的,带些糖果和吃的,对孩子们来说是极大的欢喜。
车友会中有人高举卷毛狗和孩子们留影,你可以说他作秀,实际上永远有些人是起哄、跟风和好玩。现实是面镜子,照着别人也照着自己。
去了的人不代表都有真正的爱心,没捐助的人不代表没有关心和爱护,有时我想是没有一个畅通的渠道让他们来表达自己,没有让他们信得过的组织。所以怎样有效的集合大家的力量为社会做点事,留待这次活动以后去思考去谋划。
有网友询问一个孩子最想得到的帮助是什么,孩子回答:爱心。我们哑口无言,这公式化的答案显然不是他自己能想到的,不是冰棒,不是玩具手枪不是这个年龄段贪玩爱吃的本性,坐在教室里心情格外沉重,来自成人世界的塑造关闭了他纯洁的心灵,我们该给他的是自由,真正的自由。
一个村民进入视线,她有两个孩子,女孩。她的衣服上有个洞,露出结实的臂膀。她悄悄告诉我们学校对孩子啥也不管,教学质量差。她絮絮叨叨的讲,我们大部分听不懂。
我心里有些疑问,村民的住房地震后政府全部重建,整齐的砖瓦房。为什么一墙之隔的学校如此破烂不堪?是对教育不重视?还是专门留了作样板吸引捐助?透过现象看本质,我希望是前者,起码还能改进,如果是后者就意味深长了。
再说村民,为了孩子,完全可以把村里的男人集中起来,打土胚盖学校。四个一胚,晾干就可以码房子了。我家乡很多房子都是这样盖的,立了几十年也没见倒。
美丽的桑干河连支流都没有经过这片干旱贫瘠的土地,尽管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除了我们的援手,他们自己的觉醒更重要。
我在深圳生活多年,都说深圳是文化的沙漠。就是这片沙漠培养了近百万的义工队伍。大到市政府,小到街道办事处、工厂的工会,都有义工组织。倡导大家加入,实现我帮人人,人人帮我的理念。去边远山区支教,去孤寡老人的家中,去福利院,去智障儿童之家,去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不仅仅是金钱,还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在义工组织里,不分贫富、不分上下级、不分外来的还是本地的,大家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我记忆里的人是一个个鲜活的号码。
我被蔚县之行感动着,回龙观有自己的义工团,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感谢这次所有捐物捐钱和关注此事的朋友,感谢所有司机,回程颇有末路狂奔的感觉。
我们只是普通人,能做的就是伸出手,尽一份绵薄之力。只要持久,只要手和手都握着,温暖就会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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