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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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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芒果
那天啊,我们走在大街上,一个可爱的小女孩送给我们一人一个气球,芒果的形状,好大好大,你想不到的大。小女孩有和我一样的大眼睛和你一样的翘鼻子,她把气球交给我们就不见了,我让你拽着两个气球,然后去街边的甜品站给你买冰淇淋,可是,我一放开你的手,就听到你尖叫,我一转身,发现两个气球竟然带着你飘了起来,我赶快抱着你的腿把你拽下来,然后再也不敢放手。你还取笑我说,要吃得和我一样胖,这样就不会被气球带跑了,可是啊,你知道吗,我真的是不敢放手了,我怕一不小心你就会飞,如果你真的飞了,我去哪里找你。
我坐在洒满午后阳光的窗台上,抱着电话一边听他一本正经的讲他的梦,一边吃吃的笑。
终于你又笑了,真好。陈突然低低的说,我其实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能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能听到你开心又嚣张的笑。
我为什么不开心呢,我没有什么时候不开心。
你有,那段时间你都不开心,你的样子总是极其烦躁和无可奈何,你凌晨两点还睡不着,总是第二天眼睛红肿着,你心里的压力我知道,还有芒果,我害怕她的离开会让你回不到以前的样子,我说过,我们会有第二个孩子,我们会有苹果香蕉葡萄,我们以后有很多很多……
可是我们再也不会有第一个,
是,可是,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和我们的孩子,相信我,
…… ……
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毕竟只是南方的秋天,太阳有点过分暖和,甚至是有点热了,陈每天中午如果不能陪我吃饭都会打电话给我,所以,我常常在吃过午饭就坐在窗台上,等他的电话,成了习惯。
终于我们决定不要我们第一个孩子,陈牵着我去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我说,让它再多陪我两天好不好,陈没有说话,牵着我又走出来,他领我去甜品站给我买了一个冰淇淋,他把我搂得紧紧的问,应该怎么疼你才足够,我满足的吮着冰淇淋,他看着我,拨我的头发,他说,或者,我们结婚吧。我怔了一下,没有回答。
去医院的那天,天气突然变得很冷,吃了药打了针的我因为疼痛变得歇斯底里,伸手能触及的东西被我通通推开,我拒绝一切人碰我,包括陈,他抱着我,护着我打吊针的手,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打湿了我的脸,我感觉他在不停的叫我,而我却固执的把他推开,我没有理智的说你走,不要碰我,他却抱着我,紧紧的,推也推不开。
很久,医生说,不行,孩子太大了,手术吧。
陈抱着瑟瑟发抖的我问,会疼吗?
医生说,抱她进手术室吧,不需要很久。
我能陪着她,不出去吗?
不能,你在外面等吧。
十分钟,加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就象过了一个世纪,我听见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我看见冲进来拥抱我的陈,我哭得一塌糊涂,医生问,要看看孩子吗,是个女孩,陈蒙着我的头,吻着我,不要看,我们不要看,我能感觉到陈的眼泪流到我的脸上,又和我的眼泪一起,顺着我的脸颊,落到手术台上。
平静了很久,几天以后的午后,我又坐在洒满阳台的窗台上,抱着电话,我说,陈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伤心,我听到了芒果撕裂的声音,我想,她一定是个漂亮的孩子,有象你一样的大眼睛和我一样的翘鼻子,可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我却亲耳听到了她撕裂的声音,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哭。
我没有告诉陈,我叫她芒果的原因,他只当是个孩子的玩笑,可是,我却是很认真的叫她芒果。我们在夏天拥有了这个孩子,我希望这种热带的吉祥物能保佑她,在她的下一个轮回中,有人好好的疼她,好好的爱她,就象这个轮回里,我和陈亏欠她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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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t cry, be happy :)
2002-10-13 17:32:27   此文章已经被查看9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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