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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海见闻录
中南海是中央领导的办公地。对于普通人，是非常神秘的。浙江宁波市文化局局长与几位基层干部，借来北京开会看望国务院办公厅一位局长的机会，有幸进入了中南海。这里记述了他们的见闻。
中南海是一个大花园。绿树成荫，地面整洁得几乎一尘不染。树丛中有很多鸟儿，甚至有丹顶鹤蓦然起飞。
这位局长往西边一指：“那是总理们的办公室。”我们向一片绿茵里望去，看到远处树丛后有几座整齐的小楼。据说副总理们形成了规矩，一变动职位就立刻搬出小楼，并不像我们地方上，卸了职常常还占着办公室长达数年。
我们进的那幢楼里驻着好几个显赫的单位。这里就是过去人称的“总理衙门”。楼内的设计和陈设显然已经落后。除了两头各有两洞光明的出入门外，隧道般的走廊里只有两个房间透出光，那就是挂着印有“男”“女”字样门帘的厕所。
这位局长的办公室一桌一椅一柜，十分简洁，很一般的写字台上堆着文件。比起套房那一头秘书们的办公室，他的奢侈只在于多了4把卡其布罩面的沙发。早听说中直机关很朴素，部长的写字台还有裂了寸把宽的口子的。今日一见，虽未有寸把宽口子，但比起我们乡镇长的办公室来就寒酸多了。这位局长说：“这些摆设还是周总理在时定下的。”我们肃然起敬。
隔着柳叶有一片大屋顶。我忙问：“这是什么房子？”局长说：“这是紫光阁呀。”“这是紫光阁？”我真不信大名鼎鼎的紫光阁竟会在窗外的咫尺之遥处。“先去吃饭，吃了饭我陪你们参观紫光阁。”由此，我们在这里“享受”了一次国务院的午宴。
午宴设在国务院宽敞的饭厅里。没有单间，没有雅座，清一色白塑料布桌面的16张大圆桌四四成行。我们进去的时候，已有许多工作人员在排队买菜打饭。我们的午宴不分宾主，随意而坐。国务院规定机关招待来宾，伙食以四菜一汤为标准。今天逐次上桌的四菜分别为萝卜片回锅肉、土豆烧肉丁、花菜炒肉片和炒猪肝。主人歉意地说：“我们这里即使国务委员留客也这个标准。今天破例，加几碟凉菜。”局长斩钉截铁，这几小碟的皮蛋、红肠、酸黄瓜和盐水花生米是局长自己掏的钱。主人说：“菜一定要吃光，这里的炊事员对任何浪费都会提出批评。”
话题自然问到总理们在哪里吃饭。主人说，总理中餐和其他副总理一样也在这里食堂吃。我问：“他们也排队打饭买菜？”“那当然。”主人说。“他们也用饭菜票现买现付？”主人笑了：“副总理以上吃包饭，一月总算。”
“那他们吃什么标准？”我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局长乐了：“四菜一汤。具体地说，也就是今天请大家吃的。”原来我们的午宴开上了中南海最高规格了。
吃罢午饭，我们开始饱览中南海的风光。中南海是中海和南海的总称，我们在长安街上常见的新华门是南海的大门。站在中海的桥边上望南海，只见彼岸一片浓荫，点点簇簇的多是二层以下的矮房。中南海里的建筑大多很矮小，且均是采用仿大屋顶的风格。这是为了与原先建在这里的古建筑相协调。当年中央竭力主张不要大兴土木，保持以植物为主体的风貌。这与隔湖相望的紫禁城的宫殿相比，不知朴实了多少。
紫光阁，原是乾隆皇帝建造的用来策问武状元的地方。双檐翘角，画栋雕梁。门前置一平台，有三道配有汉白玉栏杆的台阶可上去，台阶下是一片约有300平方米的小广场。紫光阁是国家领导人接见外宾的地方。这里除了地毯和沙发外，整个大厅地地道道地保留着原来的风格。进门是个屏风，屏风背面是宾主集体留影的地方。解放以来，历任总理都舍不得花大钱装潢一个紫光阁，只是在前几年才重新整修了一下。
紫光阁两边各有小走道通到后面的武成殿。武成殿是领导们在接见前休息的地方。我问服务员小李：“你们平时怎么接待？”小李说：“也就是上上茶，时间长了，上一道毛巾。”我说：“这不跟我们地方上一样嘛，上不上水果？”她说：“一般不上。”“嘿，那还没我们气派呢！”
局长说：“你们一定得看看第四会议室。这里是国务院全体会议的开会地点，里面有一个大圆桌气派极了。”局长推崇备至的大圆桌，其实就是我们在一般单位的新会议室随便都能见到的那种椭圆形会议桌。圆桌的两边各有三排长条桌，那是部长们的席位，而围着圆桌坐的是总理、副总理和国务委员们。我心想，这种设备我们县里也比比皆是。只是每个座位前都有一支如钢笔那样精细的麦克风，是属于国务院的气派。这里是商量国家大事的地方，把高效的语言系统放在设备首位，这正体现了一种务实精神。
当我们离开中南海的时候，每个人都不禁再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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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14 15:39: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