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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披红(一)----(三),2000年时候写的小说,没写完,就没心思了.
序
宸龙年八月十三，城南边红云泛起，映满了整个南城，忽隐忽现的秃现出一个大大的“人”字，整个城里的人都看到了，议论纷纷。一蓬头垢面的乞丐，在整个小城转悠着，敲着骨板。“辰龙年，多报应，闰八月，要收敛，天有人字厄运来，收人归天大晴天，哈哈哈……”乞丐一路唱来，一路走，不回头，直往北走，消逝在北边的天际里。
那一年，我整24岁，本命年。
接二连三的怪事出现了，八月十五赏灯，轩竹公园，踩死不少，衙门里的副省长突得怪异之病，左眼生疮，且终日暴笑不止，整个小城的名医全部出动，诊断结论，无药可医。
一
我出生在南城的晋府店，那里老年间居住的都是手艺人，以磨剪子，做印染的居多。我就出生在一个印染小老板的家里。
在我出生之前，家里已有八个子妹了，我这个老疙瘩的出生，注定给家里带来的是厄运。的确，后来的种种事情，都应验了，我是丧门星。
母亲曾经在我记事的时候说过，我是难产，十字披红出生的，老人们都说，十字披红好啊，将来一定中状元，到衙门里面当官。可邻居们说，你妈生下你以后，抱着不放，天天念叨，“白眼狼，丧天良，疼死娘”然后就是整夜的哭泣。
邻居说，当时你妈可能中邪了，大家在南城头的衙门旁的柳树上请算命先生给帖了个黄咒，你说怪不怪，居然好了。邻居们都悄悄的说，冲了，冲了，当官的命成了见阎王的命了，衙门门口什么树也不载，偏偏是柳树，谁家门前种柳树啊，这小子命不长。
这都是后来我在城北的号子里面听仇大爷说的。
二
衙门前的柳树年复一年的吐絮成长，我也年复一年的变大长高，时光流逝到我五岁那年，也就是1982年，社会好象在动荡着什么，我们家也好象随潮流似的不经意的变化着。
八哥这年结的婚，爹在五月初八平的反。文革时候爹因为是中农生分，曾经被说成黑五类中的“反”，原因是爹42年的时候回老家的时候穿过旗袍大褂，被当时的村里的干事认为是有日伪倾向，结果在牢里住了三天。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的在文革的时候把这个给揪出来了，家被抄了，人也被游街，爹受大罪了，可派面不倒，游完街依然中山装穿的整整齐齐的，和街坊四邻谈笑风声，虽然大家都躲着他。
爹爱干净，从来的衣服都是展展的。爹读过两年的私塾，在老家的时候，思想就比较活跃，后来成家以后，就背着我奶奶，带着我娘去了天津学徒，小有所成以后，就来到了山西，然后就自立门户，自己开起了小印染作坊，这一住就是五十年。
爹教导我们弟兄子妹总说的一句话是：“咱傅家门上什么时候能出个十字披红的状元，我看咱祖上积德阴德也就圆满了，我将来死了以后，也就能瞑目了，我看一个个的小羔子都没希望，就看小九子的了。”我从小就是在爹的万般寄托和宠爱中长大的。
背负的寄托，我一直觉得是压着我的，总想是不是和我背上的黑痣有关。老人说，背上长痣，一生不翻，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他们之间的联系。
我家在变化，我也在变化，我的个子一直比同龄人长的高，而且劲大，饭量也大，每次娘蒸好馒头，我都能吃掉5个。娘总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你比你爹都能吃啊。娘爱絮叨，每次我吃，她每次都说大堆话，我习惯了，就装着不吭声，爹就埋怨娘：“让小九子吃吧，吃了才能长个子”转而又和我说：小九子，记住，吃不穷，穿不穷，就怕不算计穷，每次爹说的时候，我都点点头。
这年最奇怪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有一天我睡觉，下面的东西，不知怎么的流出了许多稠糊糊的东西，吓的我给哭了，告诉了娘，娘说：小九子，你长大了，以后应该要有大人的样子了。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我后来还是偷听见娘不无忧虑地和爹说，小九子怎么这么早就跑马啊，爹说：是有点早，难道跟鬼了？既而就是沉默。从此，一丝愁云也总笼罩着我。
82年，的确不同凡响
三
82年的疑惑和烦恼一直缠绕着我，我就在这种混混厄厄中度过了一年。
转年，我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了。那天是娘带着我去的学校，然后我又糊里糊涂的进了教室，一直埋着头，不敢看先生。见了生人不敢看，是我打小的毛病。
我一步一挫的挪着，思摸着的却是刚才来校的时候，在路上见到的那个傻子。我和娘远远的就看见他了，这家伙是迎着我们走过来的，走一步，回一下头，而且还要诡秘的对着我们笑笑，嘴里还要嘟囔一句话。我们往前走，他也往我们这边走，近了，他又朝我们诡秘的一笑，然后回头，突然我听到了他嘟囔的话，棒槌！
我一凛，赶紧抬头，象血一样的中间有两个窟窿的红肉球喷射着白沫子向我袭来，与此同时，下半身湿了，我尿了，接着就听见息嘶底里般的呵斥：“你踩我脚了！！”我一醒神，原来是踩了先生的脚了，我已经快贴住先生的身体了，“哈哈哈……，他尿裤子了！”侧面传来了同门的暴笑声，就这样，我的学校生活开始了。
后来我天天见先生，可在也看不到中间有窟窿的红肉球了，狗屁红肉球，那不就是脑袋吗，窟窿不就是鼻子吗！白沫子倒是常见，其实就是吐沫星子！一次，在学校真正的较量改变了我的性格。
班里的二狗和我是街坊，他爹和我爹一样，都是晋府店小有名气的买卖人，家里过的还算殷实。也许是从小惯坏的缘故吧，打小他好勇斗狠是出了名的，见天的和同龄人打架。就是对待比他大许多的叔叔大爷，只要不乐意了，捡起砖头就砸，拿起刀子就捅是常有的事情。他爹因为这个没少揍他，我就亲眼见过他爹用皮带抽他。这小子也邪行，每次挨打的时候，总显龇牙咧嘴的痛苦之状，可就是不哭，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骨头硬。
娘告诉我不要招惹他，我也着实有点惧怕他。于是基本上不和他玩。上了学堂，二狗自然也就成了这里的孩子王了，班里的人都让他揍过，我也不例外，挨过他的巴掌，不敢惹他，于是我就忍着。
冬天来了，这天冬至，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太阳的光辉被雪花掩映，虽然不在强烈，但借着雪花的晶莹反射，本来就亮白的天际更显刺眼。枯柳上挂着的雪花，好象是京剧舞台的花脸用的狼牙棒似的，可只是雪刺不似嵌进去的，只是虚着在枯枝上。风儿吹过，虚着的雪花忽闪的飘落在大地上。地上的雪足有两寸深，覆盖着大地, 这一派雪景好美，整个小城成了雪的世界，包裹在其中的小城，祥和而安静。
早上起来，娘让我吃包好的饺子，俗话说的好：冬至不吃饺，耳朵要冻掉。我迷信这个，但凡只要是过节，正月十五吃元宵，二月二龙抬头吃烙饼，端午吃粽子，八月十五吃月饼，娘都记得给我们做的吃，这次也不例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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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09 01:47: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