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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人或小狗，都渴望在付出爱和被爱中得到满足．
※ 小狗妮妮 ※
妮妮是燕儿养的一只小哈叭狗，浑身雪白的长毛．略有一两块淡褐色
的癍．整天耷拉着舌头，一幅傻呼呼的模样．妮妮本来是我们的好朋友石
头家的小小狗，石头家的大波斯猫咪咪（白色长毛，蓝蓝眼睛的那种，会
自己上厕所，还会自己冲水的呢，厉害吧？）就是看妮妮不顺眼，整天冲
着小妮妮拱起背张牙舞爪，呼哧呼哧的，笨妮妮只会逆来顺受．没法子，
石头就把妮妮送到燕儿那儿避难了，一住就是几年．
妮妮小时候一点儿也不可爱，浑身的毛总是湿辘辘，脏兮兮的，怎么
洗都不觉得干净．我们经常欺负它：妮，面壁！逮住妮妮俩小前爪，放在
墙壁上，老半天不让它下来，它只好乖乖的趴着；拿个糖果逗它：妮，吃
糖不？在它头顶上晃动，让它够不着的用俩后爪子人立起来．跳跃一会儿
才给它吃．
妮妮长大了，人见人爱．长长的毛耷拉在脑袋上，遮住了眼睛，鼻子
黑呼呼，胡子拉渣的，若不是老伸着小红舌头，你找不到它的嘴在哪儿；
短短的腿，个儿比一般书桌还矮些．每逢燕儿带它去散步，常招来路人羡
慕的眼光：这小狗真可爱呀，哪儿买的？
妮妮最喜欢下楼玩儿，只要说声：妮妮，走喽~~~~ 它就一马当先的
跑到门边等着，那份欢腾劲儿，让你觉得不带它出去简直是罪过．刚开始
，怕它撒野，得用条链子牵着；后来调顺了，在附近散步不用链子拖着也
行．它冲出门到了楼梯口，就回头张望，看看燕儿是否跟了出来，否则就
再回头找找．看到燕儿出来了，便箭一般的冲下楼．到了下面它可忙坏了
：左窜右追的，什么都好奇．又非常的胆小，欺软怕硬：追蝴蝶追小鸡，
见到比它大些的狗就站远远的吠，摆出随时逃跑的样子，这么的没用．
妮妮最怕寂寞．燕儿每天要上班，就把妮妮关在厨房里－－怕它在房
间里淘气．一去就是一整天，给妮妮在小狗碗里留了些调好的饭菜，每当
燕儿出门时，它总是眼巴巴的看着燕儿，一脸的落寞孤寂；燕儿回到家它
是那么雀跃欢欣的迎接，好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令燕儿忘掉一天工作的辛
劳．盼到主人回家是妮一天中最大的乐趣．晚上燕儿看书看电视，它就安
安静静的俯卧在一旁．
我经常上燕儿那儿去．只要到了楼梯口（楼梯口到燕儿房间门口大约
１５米吧？）就能听到妮妮欢迎的吠声．进了门，它那高兴啊，拼命的甩
着毛绒绒的尾巴．当然得表扬表扬：妮真乖~~~~！这下更忙了，尾巴来不
及的摆，成了打转转．窜进闯出的撒欢儿，人立起来的欢迎．还能不感动
么？一路的进了房间．陪它玩玩儿吧，它喜欢追拖鞋，叼来了燕儿的一只
拖鞋，扔出去让它追，叼回来再扔再追．有时看它脏了，妮：洗澡去！这
下它吱溜－－钻床底下再也不肯出来，用燕儿的毛针赶，便顺着墙脚磨着
蹭着，一幅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赶进洗手间．给它洗澡得烧一大桶的热水呢
（那时还没热水器），还有洗发精．洗完了先用大毛巾擦啊擦，再把大毛
巾铺地板上：妮，自己擦．妮妮就歪着脑袋往大毛巾上蹭，左蹭右蹭的拼
命擦，擦完了，拿来电吹风给它吹毛毛（它讨厌那个吹风，得强迫），吹
完了还梳梳毛，是中间分两边的五五开．这时的妮妮最漂亮：雪白的长长
毛光泽柔软，神采奕奕．
开始捉弄它：在毛绒绒的尾巴上系上一条红色缎带，它拼命的想甩掉
，转着圈儿的追自己尾巴．哈，好玩儿呢！给它拍照吧（其实它不喜欢拍
照的，一看到相机就逃．只是太笨啦，把它摆在桌子上就不敢动，乖乖的
趴着）．妮妮有很多明星照呢，没见过小狗的朋友往往表示怀疑：这是真
的小狗吗？玩具吧？
有一次燕儿放假回家，把妮妮寄到我那儿１０多天．我在单位里住的
是单人集体宿舍，在宿舍的另一尽头是会议室，楼下是办公室．这妮妮，
一有风吹草动就狂吠，我恨不得捂住它的嘴，挥舞着毛针吓唬它：不许叫
！它似懂非懂的看着我，继续的呜咽．带它下楼散步可惨了，它倒聪明，
知道不能把家里弄脏了，排泄都留在散步的时侯．一出门就开始啦，有时
就丢在别的办公室门口（我来不及跟出去，不知道它干的好事儿），第二
天听到楼下有人吵吵：怎么回事儿呀，谁家的小孩儿在这里大便？呜呜呜
呜，俺大气儿也不敢出．
单位大院里的孩子们可乐坏喽，一片欢呼声：妮妮，妮妮，快来呀！
争先恐后拿出好吃的巴结它，把妮妮惯坏了，再也不肯吃饭．出去玩儿得
疯了，叫都叫不住，回来关起门一顿教训：看你还野？下次再出去它便一
步一回头的望着我，一步也不敢拉．我同事高兴了：哈哈，从来没见过这
么听话的小狗．
静下来，妮又显得郁郁寡欢了－－它在想念燕儿呀．一听到有人提到
燕儿的名字马上竖起耳朵．．．．
记不得曾经在哪儿看过的短文，大意是：从狗身上学到怎么表达爱．
的确，狗最懂得付出爱和表达希望被爱的愿望，它永远不会和你赌气，也
不会让你去猜它想什么；在表达爱意时就尽情流露，当希望被爱时，它会
坐在你身旁，头枕放在你的膝盖上，以最热切的眼光望着你．小妮妮尽情
的奉献爱意，更给所有爱它的朋友予热烈回应，赢得了所有朋友的欢心．
无论是人或小狗，都渴望在付出爱和被爱中得到满足．可惜在人的社
会里太多的尔虞我诈，虚假丑恶，一个不留心．就会遍体鳞伤．爱小狗不
必担心它会暗算你，也不会在冷不防时背后捅你一刀．小狗的纯真美善，
正是人的世间难觅呵．这才是妮妮最可爱的地方吧．
傻妮妮笨妮妮，多年后仍是我和朋友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想起来依然
觉得开心的小狗妮，给我们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霏霏 １９９８年２月２８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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