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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音/情绪
噪音/情绪
说实话，我对文字就像对语言一样，产生了怀疑。有时候它像一群蛇正在吐着的信子，有时候它又像皇帝的新装。有时候它像一只来不及吃草的梅花鹿，只顾奔跑，还带着一点的惊慌。有时候它又隐忍了，像埋在我身体里的还未发作的已经癌变了的病灶，慢慢地扩散，似乎是一触即发，可是怎么也说不明白哪里不舒服，只是感觉到，隐隐的疼痛。
我在马桶盖上坐了好久，看后窗外面的操场，看更远的高楼。我真不知道我把一些苍白的文字拿出来堆砌，倒底想要做什么？当我站起来对着镜子的时候，我这样问自己。
夜里一直看碟，早上五点多才睡，八点半的时候就被谁家的电钻声惊醒了。
爬起来蹿到阳台上，等到电钻的间歇，大声问：你的电钻要钻到什么时候？
没人回答我。接着又是一阵电钻声。我忍着心悸，等着下一个间歇。
然后再提高声音问：你的电钻要钻到什么时候？
一个男人的声音恼羞成怒：怎么了？！
我说：如果你们家要在白天装修的话，我就要改变我的作息时间，要改在夜里睡觉。
男声和气了许多，他说：只要一会儿。
我说：谢谢。
可是我再也睡不着了。坐在床上随着电钻的咆哮心慌得厉害，五脏六腑都被敲打和撕扯着。那时间的确是一分一秒的捱过。我厌烦一切噪音。
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安静下来。
下午的时候跟他通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有一段时间感觉语塞，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问我的打算。
他问我的时候，我就在心里问自己：你怎么打算的？
自己又回答了自己：我没打算。
自己和自己的一问一答，耽搁了时间，他就认为我是在犹豫。听到他叹气。 一听到他叹气我就认为他很累。一认为他很累我就坚定自己要放弃。一想到放弃我就觉得我想说的都是废话。一想到废话我就浑身没劲想去躺着。
他问我最后一遍我是怎样打算的。我说：我打算去躺着。
他说：我是问你，我们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想躺着。
他连哼都没哼就挂断了电话。
我爬到床上躺了下来，才有了一点力气对着房顶像模像样的哼了一声，表示我对此的反馈和对将要发生的坍塌表达我的祝贺。
接着，这房间里，开始到处充斥怀疑、否定、自卑。
这一刻我一点不邪恶，只剩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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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10 22:39: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