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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玉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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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十六
约老度晚上一起吃饭,算感激,也算久别重逢,喝两杯叙叙旧。
老度一脸愧疚,说晚上还有一系列活动,他必须在场,这事是他负责的,走不开。那就算了,喝酒是小事,工作是大事,不能砸人家饭碗啊。
互相留了手机号码,打了招呼,老度临走之前承诺肯定找机会聚一聚。

将近傍晚了,但天气还是闷热的。正好赶上了朝九晚五上班族下班大潮的尾声,街上人多得有点儿恐怖,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之中,我特小资地漫步在马路上,心绪复杂,无比惆怅、无比伤感。
我不是很愿意相信,末末都是骗我的,由始至终都是给我下套。但偶然邂逅老度,得知了这些,我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借口来搪塞自己,如果是真的,那我真成了史上最大的成人玩具了!
我想问末末,怎么开口呢?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心乱如麻,多次试图把头绪理清楚,让自己理智地思考点什么,但周围的人群喧闹,机械轰鸣,让我根本静不下来。可能没有这些,我也一样静不下来。
心里一阵一阵翻涌着找末末问个明白的冲动,但我又在优柔寡断着。或许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个借口,我更怕的是从末末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如果末末真的是给我下套,那我就很受伤很受伤了,可能从此不再相信爱情,可能上山修道御剑,可能出家吃斋念佛,更可能做个变性手术,然后照一些特恶心的照片发到网上去恶心别人,那就不太好了,我可不想我的初恋回忆以仇恨为结局,那是最失败的结局啊。

我不是个懦弱的人,向来为理会以德报怨的狗屁逻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要赢,肯定有人输,输的那个就把你当敌人,所以真要揣着一副慈悲心肠,根本无法生活。对付凶恶的人,就要比他更凶恶;对付卑鄙的人,就要比他更卑鄙;对付潇洒的人,就要比他更潇洒;对付英俊的人,就要……但我最郁闷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对付女人……
没目标闲逛,分不清东南西北,偶遇一家串串店,腿脚也走得乏了,径直迈步进去,弄了几把串串,要了啤酒,没滋没味地咀嚼起来。
有时候,这酒是好东西,酒壮(尸从)人胆。三瓶冰镇啤酒下肚,开始不清醒,我开始意气用事,开始无所谓,开始掏手机,直接拨了末末的电话。这事儿,我真是憋不住。
响了两声,那边接通,末末情绪不错,欢快地来了声:“宝,什么事?”
“你在哪儿?”我一顿,不知道怎么说,随口问。
“小曦这儿呢!你喝酒啦?”末末咯咯地笑了几声。
我长长喘了口气,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出汗,定定神,把话说出来:“末末,我今天遇到咱们老同学了。”
“谁啊?”
“老度。”
电话那边一下子沉默了,我醉眼睛,好像可以看到电话那边,末末一脸惊愕的表情。
“你们聊什么?”末末还抱着侥幸,但这句话问得太不正常了。
末末的这句话,已经从侧面证明了我之前的某些猜测,心里的气就飙升起来了,一下提高了音量:“你说呢?”
咔嗒一声末末那边挂了电话。
她这一挂电话,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板!再拿两瓶啤酒!”

连续两杯冰啤下肚,大声地打了几个嗝,点燃一支烟,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手机响,短信。末末。
“宝,你知道了什么是吗,需要我解释吗?你在哪儿?”
看完,冷笑,不回。
忽然之间,脑子不再空白,反而冒出了很多事情来,一件接一件,一幕接一幕,应接不暇;猛然之间,开始庆幸和末末签署了一份结婚协议;猛然之间,觉得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又一瓶啤酒喝完,电话响了。我没回短信,末末急了。
我接:“喂,你好,贵姓?哪位?贵庚?找谁?有事?干哈玩意儿?喝酒呢!”
那边估计是愣了一下,我也不说话,喝了一口酒,听着电话那边末末急促的呼吸声。
“宝,我……确实不是在这儿偶然遇见你的,我确实是故意来找你的,我确实骗了你……”末末应该是鼓起了很大勇气,说着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但我不想骗你,更不想伤害你,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真的真的!我来找你也只是碰运气,你说我利用你也好,欺骗你也好,我真的想伤害你,我没想到你真的可以这么帮我,我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
我静静地听着,一口一口喝着啤酒,打着嗝,麻木地笑。
“宝,你对我这样,真的让我特别内疚,我都想过不再骗你,彻底离开算了,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没办法。我必须,也只能找你把谎话编下去,真的,我承认我自私,但是宝,我求求你帮我,好不好?只要这一段时间,好不好?”
我咽了一口啤酒,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宝!宝!”电话那边很焦急。
“好,我帮你,我什么也不问,不就是两个月吗?”我笑着,用一指手指顶着手机贴在耳朵上:“咱们两个月后呢,就离婚,你呢,给我滚得越远越好,没问题吧?”
那边沉默,哽咽,抽泣,弱弱的一声:“好……”
“那就好。”我冷笑着,极尽所能地表达不屑和蔑视。
电话那边猛然传来尖骂,声音是小曦。她把电话抢过去了:“赖宝,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末末的合法丈夫!你别这么对她说话!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她有多难,你不知道她对你有多内疚……”
“小曦,小曦?”我轻轻叫着她的名字打断她。
“干吗?”
“滚你妈的!”大吼一声,挂了电话。关机。
扭头,串串店里,老板和几桌客人全在看我。我赶忙笑着举杯,另一手摆了摆:“吃好喝好啊!”

九瓶啤酒,微醉的感觉让心绪平静了一些,晃悠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不算彻底醉,但身体不太听使唤,走路总偏离座标。脑子还清醒,也没办法不清醒,借着酒劲,可以思考很多问题。我尽量把事情想得简单一些,帮末末?要帮!不帮怎么办?一时激动都登记了,都合法了,现在反悔,末末那边要来个死缠烂打,这婚要离不成,我怎么办?那就这样吧,把这个忙帮完吧,再爱到曲终人散啦,那就分手吧,再爱都无须挣扎……
做人不能太老唐,我更不能容忍和末末这个已经很老唐的女人再这么牵下去,不是两个月吗?我挺得住!

一路惆怅。如果幸福是浮云,如果痛苦似星辰,那我的生活真是万里无云,漫天繁星……
晃到家门口的时候,努力睁开眼睛保持清醒,嘴里还唱着:“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
正毒着,门被敲开了,小雯笑着脸:“回来啦!”笑容却一下凝固在脸上,“你喝酒了?”
我绕过小雯的身子晃进家门,换鞋直奔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傻笑着继续唱歌。小雯那边没了动静,我也没注意,但很快,一杯浓茶还有一杯奶端到我面前的茶几上。
“喝点儿,醒醒酒。”小雯站在我面前,轻声说。
我傻笑着,抬手一指小雯:“呔!毒妇!我好不容易花钱喝醉的,你要我醒酒?太卑鄙了!“
小雯飞快一皱眉,而后轻笑了一下,轻声问:“我做晚饭,你还吃饭吗?”
我帮作神秘地眨眼微笑,钩着手指示意小雯贴近,像是要说一个天大的秘密。
小雯犹豫着,侧着头把耳朵贴近我。
我喷着酒气,悄悄地对着小雯耳朵说:“我不吃。”
小雯猛直起身,皱眉抬手蹭了一下鼻子,轻轻叹了口气:“那我不管你了,我回房间了。”说完转身,走两步又转回来,“宝,你没事吧?”
我再次绽放神秘笑容,冲她钩手指。
小雯不再上当,看着我淡淡地说:“宝,你还是把茶喝了,早点睡,明天你要和我一起去机场接我父母,好吗?”
我猛站起身,呆滞的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小雯,然后敬了个礼:“请两位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小雯一愣,左右看了一眼,明白过来,摇头笑笑,转身进了卧室,关门。

客厅静了下来,我努力站起身,去饭厅打冰箱,在冰箱里找酒。这酒,不喝不足以平民愤。
稀里哗啦地抱了不知道几罐啤酒回到客厅。电视开着,不知道演什么,眼前有点模糊,斜靠在沙发上喝酒,举起啤酒罐都找不到嘴了,但脑子不知道怎么的,越来越清楚,很多事情一帧一帧的,就那么清晰,还长久挥之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朦胧中好像看到有人站在我面前。开始只是远远站着,后来走近,再后来坐到我身边,伸手摸我的头发。
“宝,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了?”
好温柔的声音,是我老妈吗?别晃!别乱晃!让我仔细看看……哦,不是,老妈没这么年轻,那是谁?这么面熟……
等一下!我哭了?我哭了吗?伸手摸了一下脸,又蹭了蹭眼睛,哎?还真是湿的!我自己都没感觉到,鼻子发堵还以为是烟抽多了,呵呵,哭就哭吧,有啥不能高兴的?哪条法律规定男人非得装坚强?
于是我仰头一口口灌着啤酒,眯眼笑着,眼泪滴答滴答往下掉,已经醉得忘记了哭的原因,就是觉得哭一下挺爽的,回忆一下,除了几年前有一次喝醉了,鼻子撞在门框上酸,流了眼泪之外,很久没哭过了。
小雯好像吓着了,坐在我身边,愣愣地看我掉眼泪,许久,她伸出了手,慢慢地把我手上的啤酒罐拿开,然后摸摸我的额头。
“宝,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能说吗?”
我笑了,这个问题我自己也在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被自己的初恋玩了吗?不完全吧,好像就是觉得累,很累。这么一想,心里好像开了闸似的,忽然之间很多委屈和难受都涌了出来,那眼泪也是越流还越来劲了!鼻子酸了,嘴唇也抖了……
一只手,慢慢伸到我脑后,环住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扶了过去,靠在一个瘦弱而温暖的肩膀上。
硬撑着说,我还算清醒,依靠在小雯怀里,那感觉很怪,好像自己真的一下变成一个孩子似的,再也没必要硬撑,没必要流着泪还强颜欢笑,于是闭了眼,一只手伸出,搂住小雯的肩膀,任由泪水流淌,哭吧哭吧,把水分都哭干,让我变成一具干尸,存进博物馆吧。
小雯哄孩子似的,抱着我的脑袋,让我靠在她肩膀上,轻轻摸着的我头发,身体也随之轻轻摇晃着,声音更温柔:“宝!对不起,宝别哭了,我一直在想我的事情,想让你帮我,却完全忽略了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痛苦,对不起宝,我也应该关心你……宝,你能在我面前哭,我知道,你信任我,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我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反驳:才不是,我是喝多了,大街上我也能哭。而小雯的声音,如同轻柔的钢琴曲一样,莫名的一股力量,驱使着我在迷醉中寻找慰藉,就好像,饥饿的婴儿在寻找奶嘴儿。
我的头靠在小雯肩膀上,微微一扬便能看到她的脖颈、耳垂、还有几缕垂下的秀发。
没有思想控制的,我便轻轻吻了上去,嘴唇一下贴住了小雯的脖颈,连同耳环一起,叼住耳垂,然后嘴唇一点点移动,吻到了她的脸颊、额头、鼻尖、下巴……如此近的距离,我可以感觉到小雯的鼻息在加重,那只摸我脑袋的手,也在我的亲吻之中,不由自主地一下下轻轻揪着我的头发。
当我的嘴唇彻底贴在她的嘴唇上时,当我的舌头启开她妄图自卫而紧咬的牙齿,引出她的舌尖时,我听到小雯如释重负一般的,长长叹息了一声。
扶着她,吻着她,我们慢慢倒在了沙发上。
紧张?还是动情?
可惜,我无法继续探索与发现,无法寻求答案。因为,关于这一晚那断断续续、迷迷乱乱、支离破碎的记忆,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5月19日星期日 晴转多云
醒来时,头疼。睁眼看看周围,整个人是呆滞的。这是哪儿?哦,卧室。……卧室?!我猛然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惊恐瞪眼四下张望,一低头,上身赤裸,急忙撩起被子看——还好,穿着内裤……但是这内裤好像不是我昨天穿的那条啊,怎么好像是新的?……好像!一定只是好像!
我这心,突突地跳着,捏着太阳穴努力回忆,开始所有引擎搜索关于昨晚的点滴,但每次都是只回忆到我和雯在沙发上亲吻的段落就结束,再也想不起其他的来了。
难道……正想着,卧室门开了,小雯穿着一件肥大的少数民族服装走进来,看到我,一愣,脸一红,一笑,表情很连贯。
“你醒了?等等啊。”莫名其妙丢下一句话,又转身出去了。
这代表什么?没观察到任何明显的暗示啊,昨晚到底发生什么没有?飞快地,小雯走回来,手里端了一杯奶,还冒着热气。
“刚热的,喝了,昨晚吐得那么凶,你现在胃里肯定难受。”说着话,小雯走到床边把牛奶递给我。
我尴尬地笑笑,接过来杯子,追问:“昨晚……我吐了?”
小雯脸红,躲过我的目光,点点头:“嗯,你,你说要洗澡,衣服脱到一半就在洗手间吐了,全脏了,我……只好帮你换……”她不说了,低头笑着,尴尬地挠挠鼻子。
我还是毫无印象,不过好像明白了,我把自己吐脏了,小雯帮我换衣服,还有……内裤!那她不是什么都看见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不好意思了小雯,麻烦你。”我笑着,也觉得脸开始发烫,“那个……没什么吧?”
“什么没什么?”小雯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抬头看我,眼睛忽闪忽闪的。
“我是说,你帮我换衣服,那不是……我这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
小雯红着你,笑,却没躲我的眼睛:“你看你,有什么呀,还不是……嗯,男人!”说着话,还翻了一下眼睛。
我知道,我明白,我看得出来,小雯心里窘得要死,但她在极力故作无所谓,极力地话干戈为玉帛,化尴尬为笑料。
我踏实了一些,但还有一个巨大的疑问在我心里,但实在实在不好问,毕竟起闲的时候,没发现任何同床的蛛丝马迹,这就难办了,怎么问?问昨晚是不是上床了?答案是肯定的话,那这么问多伤人啊,你居然不知道和人家上没上床?那证明你不是有意识的,完全是生理性的,那太禽兽了!答案是否定的话,那又太自作多情了,本来没什么,你我一问,倒是证明了你心里的龉龃意图,没准昨晚我彻底晕厥,小雯见机把我暴踹一顿也说不定呢!
“那个……小雯,昨晚麻烦你了,睡得很晚吧?”我笑着,循序渐进。
小雯笑,摇头:“嗯!也不算晚,你睡我就睡了。”回答得滴水不漏。
“那……睡得好吗?我喝醉了睡觉爱打呼噜,没吵到你吧?”干笑自,继续探索与发现。
小雯笑,摇头:“还行,我也累坏了,我一累的话睡觉也挺死的,没听到什么。”回答得圆滑至极。
“那……你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我是说……我睡了……那你……”我结巴着,语无伦次了。
小雯笑:“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抬眼看,这才发现小雯的笑容有点儿古怪,这丫头故意的!
“小雯,昨晚我们俩有没有……”话出口,还是别扭,急中生智,换了一个十分文雅的词汇,“我是说,我昨晚有没有……欺负你?”
小雯一下笑开了,后了一下嘴,眼睛都眯成缝了,笑了几声,头一歪:“宝,你还挺可爱的。”
……谁让你赞美我了?回答我的问题啊!
“你告诉我吧,我喝醉了……”豁出去了,我苦着脸哀求。
小雯眼睛一斜:“那你是希望有,还是希望没有呢?”
……不带这么调戏人的吧?原来小雯也会这一手!女人对付男人的战斗力是天生的吗?都不是一般的战士啊!揪着被,裹着下身,向小雯那边挪了一下身体:“我求你了,小雯,我昨晚喝醉了,什么都没记住,你不会乘人之危吧……”
小雯瞪眼了:“谁乘人之危哪!”喊着,忽然又笑了,“你是不是特别紧张?嘿嘿,没有啦!什么都没有!”
我皱眉疑惑:“真的?”
“当然!我要真和你……现在我会不承认?哪有那种好事!”小雯笑着,伸手拍了一下我脑袋。
我点头,长出气,又追问:“那……昨晚我吻你没有?那是不是也是幻觉?”
小雯脸红,假怒:“你是不是要把昨晚的每一个细节都让我给你讲一遍吧?”
懂了,看来亲嘴是真的了。
“小雯,对不起,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欺负你……”我歉疚地笑着,不知道怎么表达,“昨晚我就是……其实你完全可以扇我耳光的,现在也行!“
小雯扬下巴瞪眼:“你的意思是我纵容你了?”说着,目光一暗,伸手扶我肩膀,“宝,昨晚看你那个样子心里很难受,哭得很伤心,我也是心一软,好了好了,好在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把它忘了吧,就当是朋友开玩笑亲热一下。”
小雯这么一说,我忽一下想起昨天的事情来,心里一沉。妈的!差点忘了;妈的!忘了多好。
而说着话的同时,小雯已经转身,边说边往卧室外面走,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接着一闪,消失在门外。

吃过早饭,我们再次把一切细节性问题商榷了一遍,然后各自选几张照片,由小雯合成、PS、加背景,然后打印出来,加在相框里,冒充我和她一起出去时的留影。一切一切直到天衣无缝。
小雯那边已经确定了她父母的航班和抵达时间,下午五点半。打了一圈电话,分别通知老付、肉狗、老唐,三军待命,全部进入备战状态。
一圈忙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小雯亲自在我衣柜里选服装,三脱两换地打扮一番,直到小雯满意首肯,然后拉着小雯出门,打车奔肉狗的狗场。接小雯父母回家,打车不象话,只能借车,老付的二手桑塔纳就免了,所以最佳选择就是肉狗的悍马!之前已经打了招呼,在小粉的淫威下,肉狗在电话里哀怨地同意了。
一路奔到肉狗那儿,简单聊几句,让肉狗帮忙安排一下今晚接风洗尖的饭店,知道小雯的母亲是医生,所以重点要求饭店要干净点儿,高级点儿,最好雅致点儿。时不待人,余下事项交给肉狗和小粉去办了,也让他们俩通知老付和老唐,准时到达,一起为小雯父母接风,人多热闹一点儿,遇到情况也能群策群力地化解尴尬。
犹豫了一下,肉狗走近,低声问我:“宝,你确定要叫上老唐?”
我一愣,脸色难看起来,无数痛苦不堪的回忆跃然脑海,面对老唐这位唯一入选巴黎卢浮宫的中国贱男品牌,我的确忧心忡忡。
看了一眼肉狗,我坚定地说:“算了!不要告诉他。”

前往机场的路上,小雯一直在大口喘气。看得出来,她比我还紧张,但我最恨别人干损人不利已的事情,小雯就做了。
紧张得呼吸加快,自我调整一下后,小雯扭头看我:“哎,宝,昨晚你哭是因为什么呀?给我讲讲。”
……这叫什么?这叫傻子烧水——哪壶不开提哪壶。
闷声盯着前面,开车。
“宝,觉得我是朋友,就和我讲讲。”小雯很执着。
“没事。”我咳嗽两声,蹦出俩字。
小雯看出我脸色不好,不再追问,沉默。
“你和你爸妈,几年没见了?”我看小雯这么紧张,我问。
小雯顿了一下,声音变轻:“七年。”
我的天,七年!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我只能这么推测,在七八年前,小雯父母无比恩爱,小雯有个幸福的家,后来父母出国,再后来父母在国外离婚,于是小雯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和巨大的伤害,这种伤害变成仇恨,让她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父母,这一恨,就是七年。那为什么现在又愿意见父母了呢?这个问题在我脑海里转了两圈,还是被我问了出来。
小雯扭头,把车窗摇了下来,把脑袋伸出去,任风把她的长发吹起,吹乱。吹了一会儿,小雯缩回头,用力闭了一下眼睛。
我恍然,刚刚,她是在让风吹散眼泪。
“宝,孤独了这么久,我快崩溃了。”小雯轻轻说着,扭脸看着车窗外,“本不定期我以为有个伴,可以厮守一辈子,可以一辈子不见他们,但结果是,他离开后,我更孤独了,那种孤独感前所未有,没了亲人,没了温暖,没了一切。”
我听着她呓语般地说着话,好像在独白一样。
“知道自己怀孕后,我怕了。我想珍惜这个孩子,养大他。而且有了孩子之后,我忽然之间想了很多,想到了我父母,七年了,我想我应该见见他们,但我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个孩子没有父亲,我还在恨他们……”越说声音越小。
到达机场的时候将近四点钟,查询了一直,航班没有晚点,于是和小雯到机场一层的德克士小坐,要了两杯水聊天耗时。
小雯越来越紧张,在我对面坐立不安。我说你冷静点儿,你一紧张我就更紧张了。
小雯点头,说她这么久没见父母,不知道等一会儿见面的时候,父母对她会是什么态度。
我笑:“总归是爹妈,七年没见了,能是什么态度?等一下你就等着抱头痛哭吧。”
小雯微微侧过脸,声音冷淡:“我不会哭的。”
看着小雯,我没说话,我知道她现在心里很乱,和我一样乱。人有时候是这样,很多事情会在某一时刻全部涌现心头,整个人的思维跟央视春晚似的,很多过住的事件和人物都想露个脸,脑子里根本没个中心。小雯的表情,显然就是这样,眼神涣散,凝神发呆,完全游离。
“等一下,见了人,我叫什么?”调解气氛,给双方减压,我当仁不让。
小雯直着眼睛看着窗外,几秒钟才缓过神,扭头看我:“啊?哦,叫……叫叔叔阿姨,你想叫什么?”
我笑:“没什么,我就是征询一下你的意见,怕我自己设想的称呼太热情,也太近了。”
小雯笑,嗔怪我一眼,她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
“那我们俩呢?”我继续问,“我们怎么互相称呼?老公老婆?阿弥陀佛?”
小雯一怔,忧郁了,低头叼住吸管,小口小口地吸着,忽然抬头,盯着我眼睛:“宝,我就叫你宝,你就叫我雯,行吗?我……不想叫出老公这个词,也不想别人叫我老婆……”
我看着小雯,若有所思。
“我……能问问孩子父亲的事情吗?”我尽量放缓语气,和风细雨地说:“我是说,了解一些的话,我可以在你父母面前……”
“不能!”小雯抬头,斩钉截铁,两个字像两颗子弹射在我的脸上。
我尴尬地笑笑,低头沉默一会儿,站起身迈步:“我出去抽支烟。”
走过小雯身边时,她低着头,压着声音:“我和谁都不会说他。不会。”
点点头,安慰性地伸手拍拍小雯肩膀,我走出德克士,来到机场大门外,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到达机场的时候将近四点钟,查询了一直,航班没有晚点,于是和小雯到机场一层的德克士小坐,要了两杯水聊天耗时。
小雯越来越紧张,在我对面坐立不安。我说你冷静点儿,你一紧张我就更紧张了。
小雯点头,说她这么久没见父母,不知道等一会儿见面的时候,父母对她会是什么态度。
我笑:“总归是爹妈,七年没见了,能是什么态度?等一下你就等着抱头痛哭吧。”
小雯微微侧过脸,声音冷淡:“我不会哭的。”
看着小雯,我没说话,我知道她现在心里很乱,和我一样乱。人有时候是这样,很多事情会在某一时刻全部涌现心头,整个人的思维跟央视春晚似的,很多过住的事件和人物都想露个脸,脑子里根本没个中心。小雯的表情,显然就是这样,眼神涣散,凝神发呆,完全游离。
“等一下,见了人,我叫什么?”调解气氛,给双方减压,我当仁不让。
小雯直着眼睛看着窗外,几秒钟才缓过神,扭头看我:“啊?哦,叫……叫叔叔阿姨,你想叫什么?”
我笑:“没什么,我就是征询一下你的意见,怕我自己设想的称呼太热情,也太近了。”
小雯笑,嗔怪我一眼,她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
“那我们俩呢?”我继续问,“我们怎么互相称呼?老公老婆?阿弥陀佛?”
小雯一怔,忧郁了,低头叼住吸管,小口小口地吸着,忽然抬头,盯着我眼睛:“宝,我就叫你宝,你就叫我雯,行吗?我……不想叫出老公这个词,也不想别人叫我老婆……”
我看着小雯,若有所思。
“我……能问问孩子父亲的事情吗?”我尽量放缓语气,和风细雨地说:“我是说,了解一些的话,我可以在你父母面前……”
“不能!”小雯抬头,斩钉截铁,两个字像两颗子弹射在我的脸上。
我尴尬地笑笑,低头沉默一会儿,站起身迈步:“我出去抽支烟。”
走过小雯身边时,她低着头,压着声音:“我和谁都不会说他。不会。”
点点头,安慰性地伸手拍拍小雯肩膀,我走出德克士,来到机场大门外,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机场广播准时响起,拖着皮箱的人开始三三两两从里面出现,周围接连上演一幕幕团圆、冲锋、喜悦、拥抱的动人场面。
小雯一直盯着里面,我则站在小雯身后,忐忑搓手咽唾沫,比见真的岳父岳母还紧张。要知道,小雯根本没给我看过他父母的照片。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百密一疏。
小雯忽然转过身看我:“宝,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上下打量,然后认真点头:“一号佳丽!”
小雯紧张得绷着脸一笑,转过头,忽然一愣。
直觉告诉我,来了!顺着小雯的目光,举目看过去,走出的人群里,果然也有一对同样在呆楞的中年男女。
小雯依然呆楞着,与那对中年男女相望——没错,是六目,那边是俩人。我这才仔细看过去——小雯的母亲那么年轻!打扮穿着也端庄,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戴着一副眼睛,典雅的淡妆,脖颈上几乎没有皱褶,不愧是妇科大夫,太会保养自己了。小雯的父亲也让我意外,一件米色T恤一条休闲裤,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往脑后,没有赘肉,没有双下巴,看样子五十岁上下,居然一点肚子没有,平平小腹显出挺拔身材。真是不一样,这样的人站在面前,一眼就能看出所受教育的高低。
这个场面如同静止,我也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况且,小雯母亲已经哭了,而小雯父亲也是眼含热泪。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前的小雯,早已泪湿满面。我站在小雯身后,小心地用手托住她的腰身,向前推了一下。小雯不由自主地向前一迈步,身子一抖,咬着嘴唇哭出了声。
对面的小雯母亲绷不住了,瞬间溃堤,手一松,皮箱倒地,几步扑过来,一把就把小雯紧紧拥在怀里,嘴上动情出声:“孩子……”小雯父亲也拉着皮箱上前几步,展开双臂,把母女两个全部揽在怀里,泪水涌出,眉头紧缩,小雯被父母夹搂在中间,垂着双臂,只是哭,我注意到她垂着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又缓缓张开。
我站在一旁,鼻子也有点酸了,瞬间想起了我爸妈来,N多回忆会聚成曲苑杂坛在脑海中旋转。忧郁了一下,也抖着嘴唇上前几步,彻底进入角色,在外围也伸了双臂,把这一家三口尽力抱在一起,头一歪,贴在雯父肩膀上。
感天动地的哭泣中,雯父肩膀一耸,赶开我的脑袋,用泪眼盯着我:“你是谁?干吗?”
我瞬间尴尬到崩溃,浑身像被刺扎的一样,想起黑豹的一首歌——《无地自容》。
松了胳膊,尽量不理会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站在一旁,细心的我一边等着这一家三口哭,一边帮忙看着行李。
“长大了,真的长大了……”雯母紧紧扶着小雯肩膀,推离自己上下看着,脸上知得绽放,说着话,一次又一次再次紧抱小雯。
之前小雯还说她不哭,但这种时候,魔鬼终结者也会感动到流泪,看看小雯,哭得最凶,一直不曾间断。
好不容易等这一家三口情绪稳定下来,我笑着上前,贤惠的我又适时递上纸巾。雯母诧异地接纸巾,擦着眼泪看小雯:“雯儿啊,他是……”
小雯也在擦眼泪,看了我一眼,轻声介绍:“他是我男朋友,赖宝。”
“赖宝?”雯父雯母异口同声,看我,然后对视,然后再看我。

我上前极为文质彬彬地点头微笑,掂量许久的问候和筹划几天的自我介绍,也终于派上用场:“叔叔阿姨好,一路亲苦了。我叫赖宝,赖是世界营销大师赖兹的宝,宝是成语——文房四宝的赖……”
雯父雯母都愣了,盯着我,像看神经病一样。
我抓狂了,要知道,这个自我介绍我想了多久啊!觉得堪称完善!因为小雯父母常年在国外,所以介绍姓——赖,用世界营销大师的译音名字一定熟悉,而两位又绝对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所以介绍名——宝,用雅致传统的文房四宝来讲解,这样一中一西,中西合璧,既显出风趣博学,又不失大体,堪称自我介绍的典范——想不到,居然被我这驴唇说成了马语!
小雯也在愣,但马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虽然眼睛还是湿的,却忍不住飞快笑了一下。
我一副求生不得的模样,尴尬挠头,讪笑着:“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雯父雯母也恍然大悟过来,都笑。笑着,上下打量我,尤其是雯母,目光跟X光和红外线似的,看得我直想遮住自己的三点。
“呵呵,赖宝。”雯母笑着,看着我点点头,“真是很中国的名字。”
这……是夸是骂?

雯父雯母一左一右地拉着小雯,我跟在后面拖着俩皮箱,一起出机场大厅,奔停车场。开车上道,小雯被父母硬拉着都坐在了后排,我尽量把车开得很稳,不看后视镜,不多嘴,展现男人稳重的一面。
“雯儿,你还在恨我和你爸爸吗?”
小雯没说话。
雯母开始哀怨地独白起来,眼泪再次流出,语气平缓而无奈,把这几年的内疚、思念、痛苦一吐为快。倾诉自责之后,雯母开始询问小雯这些年的生活,小雯语气平淡地按照我们事先商量的情节开始讲述。雯父雯母静静听着,小雯把前几年的经历一带而过,重点描述我和她相爱的这段日子,她把我赞美成了一个极品男人,一旁的雯父听得,从开始表情质疑,到后来的不住点头。尽管小雯态度比较冷淡,但几年以来的第一次团圆,还是让雯父雯母欣喜不已,这种情况下,对小雯的话自然不敢有丝毫质疑。
“小雯,你躲了我和你爸这么多年,让我们伤心死了。”雯母摸着小雯的头发,又哭又笑,“今天我们总算一家团聚了,妈这心里真是……”
一听这话,小雯目光变冷:“一家团聚?怎么还算一家吗?”说着伸手搭了一下我肩膀,“我现在和宝在一起,我们生活得很好,不用担心。”
我开着车,一声不吭,不敢搭腔。雯父和雯母同量怔了一下,然后对视,然后一起笑。我在后视镜飞快地扫到了这一细节,觉得奇怪,不雯都这么说了,他们怎么还笑得出来?
雯母笑着,拉起了小雯的手:“雯儿啊,这次你答应和我们见面,我和你爸爸马上抽出时间赶回来,就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车子里沉默下来,隐约听到车外两旁急速奔跑过去的风声。小雯疑惑着,盯着雯母,等待。
雯母笑,看雯父,向雯父伸出了手,雯父也笑,隔着小雯,轻轻拉住了雯母的手,又一起放在了小雯的手上。
“雯儿,我和你爸知道,当初我们离婚,对你的伤害很大,这不怪你,怪我们,我们俩当初的事业心太强了,都有自己的理想,都不愿迁就对方。”雯母笑眯眯地说着,一只手的手背上下轻抚着小雯的脸蛋,“这么多年过去了,心气儿早就没那么旺了,而且我和你爸爸当初分开也不是感情问题,这些年,我们俩也都是一个人……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你,雯儿,我和你爸爸准备复婚。”
小雯完全呆愣,我大概猜测,她现在的心里完全是麻木的,这种感觉,就好像知道一个至亲去世,却又忽然听说他复活了一样,短时间内没有喜悦,完全震惊。雯父的雯母也不说话,就那么一左一右地看着小雯,笑着,他们当然知道,空虚消息对小雯来说意味着什么。
好半天,小雯长长出了一口气,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像一个已经被遗弃又被父母找回去的孩子一样。大哭了半天,小雯才算把这口气儿缓过来,左右搂着父母的脖子,激动地用力亲吻着,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
好吧,我承认,我也感动了,就像小雯自己说的,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而现在,她忽然拥有了一切。

我开着车,让小雯给肉狗打电话,询问接风的饭店和给小雯父母安排的酒店在哪里。
雯母却告知,酒店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事先订好了,说着还冲小雯笑:“我们就怕雯儿见我们一面扭头就走,到时现找酒店又麻烦,而且万一雯儿根本不见我们,让我们怎么办?呵呵……”
小雯笑着将脑袋靠在雯母肩膀上,眼神里都是激动和无限依恋。
开车直奔预订的酒店。
关于接风晚宴,征求了小雯父母的意见,我善解人意地说如果很疲倦就算了,安排明天。但因为和女儿化干戈为玉帛,和好如初,让雯父雯母心情大爽,当即答应下来。
趁着雯父去洗澡,解除旅途劳顿之苦的空当,雯母笑呵呵坐到我身边,上下打量我,也不说话。
我被看毛了,急忙站起来,用身边的小桌上的茶壶给雯母倒水。
“不用不用。”雯母笑着摆手,“不卫生。”
这话一说,我停止了动作,只好软软地坐下。
雯母笑着,忽然张嘴:“对了,赖宝,你们认识多久了?”
我赔笑着,轻声答:“阿姨,刚才叔叔也问呢,我算过了,算到今天,我和小雯认识了一年六个月零二十七天。”
雯母笑了,笑的同时还不忘用“红外线”上下打量我:“哈哈,雯儿,这个赖宝还真幽默啊。”
小雯已经心情大好,完全本色演出,不顾对手戏,夸张地撇嘴:“他呀?贫着呢!”
“年轻人幽默点儿好,不能太死板、太木讷,”雯母笑眯眯的,“没有私自就登记结婚吧?”
“妈妈!”小雯嗔怪着抱怨。
我不敢说话,只感觉一片乌云,笼罩在我头上。
“呵呵,我也幽默嘛。”雯母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笑着,忽然问,“那你们现在一起了吗?”
我愣,看小雯,小雯也愣,看我。一扭头,雯母也在看我。很明显,这问题要我答。
我面带微笑,谨慎措辞:“嗯,阿姨,我……现在是和小雯住在一起,说句实话,您和叔叔不在她身边,她一个人住我不放心,和我住一起,我可以多照顾她。”我说得真好!自己暗自佩服了一下。
雯母抿嘴笑着,看我:“好孩子,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做什么保护措施?”
我傻眼了,敢情人家关心的根本和我沾沾自喜的不是一回事!不愧是海外名医,这话问得直截了当啊!我不知所措,小雯也很意外。
雯母微微皱眉,又故作轻松地笑笑,冲小雯招手:“雯儿啊,到妈妈这儿来。”
小雯愣愣地起身,犹豫着蹭到她母亲那边,坐下,紧张地看了我一眼。雯母笑着,拉起小雯的手,轻轻把两根手指搭在小雯的手腕上。我的心已经不跳了,毫无疑问,诊脉。
雯母微微眯眼,手指在小雯手腕上搭了一会儿,睁眼,脸色已经不那么明朗了:“雯儿,你自己知道了吗?”
小雯一愣,轻轻点头。
“快三个月了。”雯母继续说着,啪一下把目光甩向我,“赖宝,怎么那么不小心?有心理准备了吗?”

我傻眼,不知所措。
雯母又看小雯:“知道有了为什么不拿掉?难道你想生下来?”
小雯的眼神,从犹豫、惧怕开始一点点变得坚定,看着母亲慢慢点头。
“生下来?”雯母很吃惊的样子,瞪眼看着小雯,几秒钟,眯眼,皱眉,“雯儿,你跟我说,这次你忽然同意见我和你爸爸,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
小雯点头,事已至此,破釜沉舟。
雯母看了看我,又看小雯:“那你是想……”
小雯毅然决然地点头,起身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妈妈,我要和赖宝结婚。”
……啊?别闹了,玩得太大了吧?重婚罪是犯法的呀!

等雯父洗澡出来,雯母自然把情况和盘托出。我就像一个要处以极刑的罪犯,束手束脚地站在一边,低头,大气也不敢出。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律师呢!姜还是老的辣,醋还是陈的酸!听了雯母的话,雯父低头想了一下,而后抬头微笑:“这件事呢,暂时不要多想,结婚也不是小事,不能草率,我们刚认识赖宝,还不算了解,这几天可以多接触一下。这点,小雯、赖宝,你们两个要理解,我们当然希望女儿嫁给一个可以信赖,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小雯,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我和你妈妈也会尊重你,但是呢,这几天我会和你单独谈谈,并且帮你给赖宝做一个全面的评估。呵呵,赖宝,你也不用紧张,起码目前来说,我很喜欢你,我相信你阿姨也是……”
我服了。
2009-08-14 11:11:05   此文章已经被查看60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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