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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爱不可以重来
我历来相信历史可以重演,而有些刻骨铭心的爱情却是不可以重来的。因为人既是情感动物,又是理性动物;作为情感动物,人或许会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爱上不同的人;因此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往往能被今天的现代社会视为可以宽恕的错;而作为理性动物,人一生中又总会有他(她)的最爱、刻骨铭心的爱、奋不顾身的爱、轰轰烈烈的爱,这样的爱情除了会得到人们的格外珍视与尊重外,而且也是一种不会重现的爱情。
比如张爱玲对胡兰成的爱情,尽管历来不被我们所称道,但对于张爱玲而言却是青春之爱、伤痛之爱,当然更是刻骨铭心的爱。虽然后来在大洋彼岸的美国,36岁的她又遇到了赖雅,并正式出嫁成为了赖雅夫人,可是我们知道张爱玲的爱情心弦却已经是永远地沉寂了。1950年,张爱玲专门写过一篇名为《色•戒》的小说来纪念自己的青春之恋。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测,因为小说中的人物、场景实在与张爱玲的现实生活太像了,唯一不同的是小说中的女主人公王佳芝死了,而张爱玲还活着。然而我们谁又知道,经过与胡的那场撕心裂肺、惊魂动魄的爱情之后,张爱玲的心是不是也死了一次呢?
又比如法国女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她也曾经为我们演绎过一个经典的“不能重来”的爱情故事。“一个出生于越南的16岁的法国少女与一个中国富家公子邂逅并相爱,上演了一幕疯狂而绝望的爱情悲剧”——这便是杜拉斯70岁高龄时写下的一部自传体小说《情人》的内容,通过这部小说,杜拉斯回忆了自己青春时代那段不堪回首的、不同凡响的爱情经历。据闻在1992年,已经78岁的杜拉斯在得知她的中国情人去世之后,黯然神伤,灵感奔涌,于是她把自己与中国情人半世纪前的恋情故事再次重写了一遍,这就是她生前创作的最后一部小说《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
法国还有一位伟大的女作家西蒙娜•••••德•波伏瓦,作为存在主义大师让•保罗•萨特的情人,她与萨特保持了长达50年的亲密关系。虽然他们一生没有结婚,而且也彼此尊重对方的性自由,并因此被世人视为真正的“自由情侣”;但是对于波伏瓦而言,她给予了萨特世界上一个女人所能给予的全部的爱。他们二人还于1955 年携手访问过我们的红色中国。波伏瓦最著名的作品是《第二性》,就是这本书让世界上许多知识女性特别是中国的知识女性了解到了专属于自己的权利。尽管今天我们已经知道,萨特虽然是一个好老师、好哲学家、好作家,却不是一个好情人,他曾经给波伏瓦造成过严重的情感伤害和打击,他们的关系并不平等,可是波伏瓦至死对于萨特的爱也从来没有改变化过。
我们是不是可以下这样一个结论:有些爱不可以重来,或许只有那些不可以重来的爱才是我们渴望和需要的真爱。
(刘明清写于2006年7月)
转自“明清的视野该网址不再展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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