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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悲歌
歌的美妙，往往来自冥冥之中那叩问苍穹的力量，而悲歌呢？
——代题记
曾经有一位旅人走进荒漠，没有水，没有一粒粮食，孑然一身，与他同行的只有一匹与旅人一样奄奄一息的狼，他们都已失去了伤害彼此的力量。此时的狼就如羊一样温顺，然而，临死前的旅人就如狼一般，用尽最后的力量将狼扼杀。旅人最后的杀戮，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看到对手的灭亡么？这就是悲歌，人性的悲歌，而我，也在走进荒漠。
列车载着我，向西，向西……夹竹桃的梦碎了。我想起狐狼，衰驼，长眠黄沙中的旅行者；杨起欢笑，泪水，饥饿，甚至是死亡。
躺倒的历史会重新醒来么？敦煌飞天的长袖，楼兰的莺歌燕舞，始皇的三百里阿房宫，都能重新找回来么？被黄沙埋没的梦想能重返你温馨的夜么？我想起日出，日落，白昼，黄昏。多水的江南是易碎的玻璃，托不住沉重的太阳，西子湖被红日切碎了。而在这里我领略了一次截然不同的黄昏。
狂沙飞舞，昏暗的天幕上，闪现这一轮淡蓝色的太阳，令人想到这只大鸟，本来就是监色，只应当是监色，为大地受伤的心，舒展开安宁的羽毛；狂沙飞舞，一只只半坡陶重新旋出它的红黑两色；浑圆的沙丘的剪影再现出悠扬的驼铃。一个个充满敌意的日子笔直的走来，像个预谋似的在车窗上游弋；狂沙飞舞，草丛间蜷缩着四脚蛇细细的影子，沙石把武则天的无字碑打的斑斑驳驳。西部没有梦，但西部处处都是梦——只属于勇者的梦。蓝天，白云，黄花，碧草，都被历史的车轮掷了一具枯骨，连他们的影子，也个个为光明所扼杀，或为昏暗所吞没。谁会与他们同在呢？谁会为他们击瑟长歌？我知道没有，我且举起我灰黑的手喝干那杯自慰的酒。呜呼呜呼，我将远行了。
朋友，即使你无法布施你的心，也请给我一点怜悯，为我挽歌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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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1-04 08:45: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