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 级:正式居民 |
经 验 值:126 |
魅 力 值:45 |
龙 币:131 |
积 分:112.2 |
注册日期:2005-11-18 |
|
|
|
加拿大考本记
看着有点意思,转过来了,原文在
该网址不再展示
----------------------以下是正文,有点长,但不烦--------------------
这枫叶国安省的考本制度是这个样子的,首先笔试,通过后拿G1驾照,理论上可以驾车,但身边必须要有持G驾照的司机跟着。本五读了一天交规后就满分通过,具体过程可以参照三毛大作《撒哈拉的故事·天梯》
然后就是路试,通过后拿G2驾照,可以独立驾驶,我上路五次之后就被教练拎去考试了。
路考那天是个阴天,开到某个路口等绿灯的时候,一只乌鸦悠悠然地从面前横着飞过去,双翅一收停在交通灯上,歪着脑袋看着我们,若有所思。
我歪着脑袋看着杨教练,若有所思。
“这乌鸦在西方是吉利鸟儿……”杨教练底气有些不足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提高嗓门,“开车啊,都绿灯了你还磨蹭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考车场里十个人里有八个是华人,十辆车里有八辆是丰田的Corolla,我站在自己的教练车前故作轻松地左右看看,两条腿却是紧张得发软了,当年过五关斩六将,上大学高考,找工作面试和移民面试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杨教练拿了一叠纸冲我一扬,“你站在原地别动,等着!”
我机械地看着她跑进跑出,唉,这教车的活计也不易啊。左右看看,几个待考的人全站在那儿,彼此对上眼神,勉强一笑。又过了一会儿,几个穿着制服的考官走了过来,站在车边待考的几位全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
行,找着插标卖首的感觉了!
一位黑女考官朝我昂首走来,高,壮,身上该饱满的地方都饱满,不该饱满的地方……也饱满。眼神犀利,带着宽边镶银花儿的眼镜,两手抓着一份表格,十只亮粉色的长指甲晃花了我的眼。
我恭谨地问候她,她毫不理会,抬手一指,“上车!”
这里说一句不搭界的话:本五对于考试的直觉一向很准,有的时候甚至没看到考卷就大致知道结果了。很不幸的是,自从我头一眼看到这位黑女考官,我就本能地觉得她已经决定要废了我。
上路,左转,右转,进学区,平行泊车……一连串的指令我都循规蹈矩地照做了,她板着脸在表格上勾勾画画,然后突然一指路边儿说,“Pull over there!”
我默念着杨教练的指点,小心翼翼地打灯,减速,查盲点……停下来的时候,顺手打到泊车档,拉了手刹。
“I told you to pull over, not to park!”话音刚落,我的表格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叉。
镇定,镇定……我道了声歉,等着她的下一个指令,她一言不发地看了我一会儿,又在表格上打了一个叉,“I told you to pull over, not to park. Now, let’s go…”
我很想问她第二个叉是什么意思,但没问出口。
回去的路上,在路口左转,黄灯亮了,可对面的车一点儿停的意思都没有,就等他过去了再拐,余光瞟到考官的黑手又在表格上画了叉,温良恭俭让在这儿真的不是美德啊。
到考场的时候,考官一指一个空泊车位叫我倒着进去,我中规中矩地缓缓照办了,车刚停稳,她就一举手,毫无悬念地把我给废了。
回去的路上,杨教练把我的结果给分析了一遍,然后我打气,“其实你开得不错了,那女的是出了名的刁难中国人,我们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黑寡妇。”
“黑寡妇么?这有些种族歧视嫌疑吧。”我沮丧地掌着方向盘,一路上没被教练吆喝,特别的不适应。
“嗨,我们都这么说……下次你遇上个男考官就好了,对女士相对宽容些……”
两周之后,同一个考场,我和杨教练卷土重来。
如杨教练所愿,这次的考官是个胖乎乎的老头子,走过来一笑,特别和气地告诉我不用紧张,照他说的去做。我进车前又望了一眼杨教练,她咧着嘴,冲我一挑大拇指。
才拐上大路没开出几十米,就看见路边一个行人,站在路边,做出横穿马路的姿态。
我松油,准备让他过去,考官急了,“他那是违章,你还让着他……”
我赶紧脚下加劲,把速度提起来,考官还在那儿念叨,“你这么做就是鼓励那种行为,对他对你对别的车辆都危险……”
我的心慢慢地往下沉,危险可是顶大帽子啊,上来就犯这种低级错误,看来又要被废了。
进小区,出小区,左拐上大路,看见右边过来一辆车,速度不慢,我怕,所以等。
右边那辆车估计看见我车顶上教练车的标志,同情心泛滥,放慢了速度等我,两车对峙片刻,同时加速,再同时刹车,然后我红着脸再次起步拐了过去,考官有些生气了,“刚才就该过去,你这是耽误时间……”
我的心沉到底了,这次真的要被废掉。接下来最后一段路,六条车道的大路直行,我心里这一难受,前面的交通灯就没注意,猛一抬头看见黄灯变红灯,想都没想一脚就踹下去了。考官没系安全带,身子朝前嗖地飞了出去,幸亏两手撑住了副驾前面的安全气囊,最后定住身形的时候,他老人家光光的脑袋离前挡风玻璃只有五个厘米之遥。
Corolla呻吟一声,在越线三米后停了下来(可见丰田刹车软这个问题由来已久)。
考官缓缓地坐回到座位上,两手还保持着前撑的姿势。
“枫叶国考官能打人么?”我抖抖地想,根本不敢看他,看看后视镜里没车跟着我,一倒档又缓缓地退回到白线后面。
完了,这次全完了,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跟考官一路无话,机械地把车给开回了考场。把车停稳,考官捏着表格开始冲我狂吼。
我点头,连连称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You passed。”
嘎?我扭头看着他,彻底的石化了,考官摇着头出车门,一副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样子。
多伦多的天是晴朗的天,杨教练亲自开车送我回了家,很亲热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绝尘而去。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这位爽朗的东北大姐。
有时候在外面遇上教练车,总是忍不住容让几分。
那里面有很辛苦的教练,跟当年的杨教练一样。
还有很面的司机,跟当年的我一样。
|
|
|
|